赤帝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靈栤咬了過去。
這一刻靈栤仿佛必死無疑。
就在李譜都打算閉眼默哀了的時候,靈栤突然轉身。
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她的臉上照樣還是一片平靜,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就好像赤帝這一招早就被她預料到了一般。
赤帝見狀心中一顫,直覺在告訴它,它必須馬上撤退,不然會有滅頂之災。
它趕緊止住了前衝的身形並開始後撤離,但明顯為時已晚,因為阿青和靈栤已經如同兩隻黃雀一般來到了它的身後,與靈栤一起形成了合圍之勢。
靈栤翻手,滔天海嘯像赤帝壓去。
阿青十指輕搓,就有一顆參天大樹破土而出,纏繞在上方的藤蔓也眨眼間就環繞到了赤帝的龐大身軀之上。
這些藤蔓雖然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害,但是勝在堅韌結實。
赤帝在被藤蔓捆綁住之後就開始掙扎起來,但無論它再怎麽用力也都是徒勞無功。
龐大的身軀為它帶來了不俗的戰鬥能力,但也注定消減了它的速度和靈敏度。
最終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透露著無盡威壓的海嘯將自己覆蓋。
而在海嘯吞沒赤帝的的那一瞬間,白帝出手了。
她漫步在高空之上,身旁有點點雪花漂浮而下,她那半透明的身軀和身後的白發開始釋放出強烈的白光。
她對著地面上的海水一指,那由靈栤召喚出來的玄靈之嘯就瞬間凝結成了寒冰。
來不及反應的赤帝被困在冰晶當中。
然後她又伸出了右手作虛握狀,一柄冰霜長劍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掌之中。
白帝將長劍輕輕拋出,自幾天之上向著地面上被凍結的赤帝緩緩落下。
李譜看到,隨著這把劍的下降速度越快,這把劍就變得越大。
由一開始的三尺長度,漸漸成長為了四十米長,五米寬,其上附著雪花和冰刺。
被控制在寒冰囚籠當中的赤帝在看到這一劍之後開始顫抖起來,它能感覺到如果這一劍成功降臨在自己身上,那麽它絕對不死也殘。
但旁邊的靈栤和阿青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時的它想要做什麽。
於是兩女同時出手。
藤蔓收束的越來越緊,海水變得越來越沉重。
可赤帝的掙扎程度也跟著擴大。
到了最後,藤蔓開始崩斷,海水凝固成的寒冰也被崩裂,脫困的赤帝也是知道了這一戰絕對贏不了,所以它連忙就朝著遠處逃命起來。
白帝見狀皺了皺眉,然後她右手五指收攏成拳,左手掌心向上緩緩抬起。
這時李譜看到大地開始浮現出了白色,那是凝結的霜。
阿青跟著做了個繁複的手印,然後那顆比赤帝還要高大的樹徹底脫離了地面,直接飛上了天空,跟著赤帝追了過去。
靈栤再次拉開黑潮弓,只不過這一次她使用的不是黑潮箭,而是一支虛幻到幾乎看不清模樣的烏黑箭矢。
李譜不知道這支箭矢的作用是什麽,但他知道這一箭射出去的代價絕對不會低。
因為他看到了靈栤只是把弓拉開,渾身氣息就突然以一落千丈的速度跌到了最低。
嗖!
靈栤送開弓弦,黑潮弓射出去了那一支黑色虛幻箭矢,以超越了光速的速度向著赤帝飛去。
也就是在這枝箭射出去的那一刹那,靈栤就仰頭噴出了一口鮮血,渾身脫力的她極其虛弱,連禦空的狀態都維持不了便直直的朝著地面下墜。
而一直躲在戰場外圍的李譜見狀也趕忙飛了過來,接住了正在不斷下墜的靈栤。
但是他的注意力卻沒有在這方面有過多停留,而是看向了遠處的赤帝。
李譜看到那一隻箭矢穿透了赤帝,可是奇怪的是,被一箭穿心的赤帝卻沒有出現任何不適,反而還繼續狂奔著。
就在他以為是不是靈栤這一箭浪費了的時候,赤帝突然出現了反常。
首先是它猛的一個狗啃泥摔在了地上,仿佛是被石頭給絆了一下似的。
但李譜知道這絕對不是被絆倒的,而是靈栤的那一箭發揮了作用。
可如果一支損耗極大的箭就只是讓赤帝摔了一跤的話,那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就在這時,李譜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赤帝在摔倒之後就趴在地上不動彈了,好像在等死一樣。
李譜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一幕,全然沒有發現他懷中的靈栤臉上的青面獠牙面具脫落了下來,露出了藏在下面那驚鴻花容,並且還有一抹紅潤。
靈栤用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面具重新帶好,這才放下心靠在李譜的胸膛上面跟他一同觀看著遠處的戰場。
此時的白帝和阿青也在赤帝摔倒之後追上了他,兩人對視一眼,阿青臉色震驚道:“重力法則!沒想到這女人連這一手都敢用出來!她就不怕沒命?”
“這些以後再說,先把它給弄死。”白帝的冷淡聲音從面紗後面傳出。
阿青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右手操控著那顆神樹朝著赤帝砸了過去。
這棵樹乃是當年的仙樹,也就是建木,只不過只是一抹投影,但就算如此,這棵樹的威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參天巨樹快速從空中降下,直接落到了赤帝的後背之上,將本就動彈不得的赤帝給壓製的更加結實。
哢嚓!
赤帝的脊椎被仙樹投影給壓的斷裂,赤帝的哀嚎頓時傳遍了整個極淵之墟。
這時白帝也將自身的全部力量注入到了那柄冰晶長劍當中,一臉砍下了赤帝的三科頭顱。
但這時意外發生了,只見赤帝即使在頭顱被斬下之後也沒有立即斷絕生機,它還能有掙扎的動作。
但它明顯知道自己這一次無論怎樣都活不成了,所以它在臨死之前選擇了自爆。
阿青見狀面色大變,連忙召喚出了更多的參天大樹堆落到了赤帝的軀體之上,想要盡全力壓製它的自爆威力。
白帝也再度超出了自身極限,凝結出了幾道冰牆覆蓋在外圍。
“臥槽!”
遠處的李譜虎軀一震,抱著靈栤就開溜。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 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