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穿著教士服,但你有什麽證件之類的,總不能你說你是大地之環來調查的,我就相信你,你總得拿出點兒證據,這個年頭騙子太多了。”
落霞灣19號住宅。
當李風說明來意後,矮胖的房東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讓李風證明自己的身份。
否則就絕不會配合他的樣子。
見此,李風沒說別的。
直接出示了紅隼給他的臨時證件。
房東一把接過證件,翻來覆去的左看右看。
確認了半天才把它還給李風,同時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堆了笑。
他熱情的請李風進到了這幢房子的一樓。
“哎,我就只知道,把房子租給外鄉人總會惹上這樣那樣的麻煩,我是真的不想租給他們的。”
房東雖是嘴上這麽說著,但手上卻拿出了一個極厚的大帳本。
李風撇了一眼,那是租客的信息。
看來嘴上說著不想租,但實則一直在做著租客的生意。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那些家夥會惹出麻煩,然後讓像你這樣的大人物來找我,所以……”
房東說道這裡滿臉諂笑,邀功似的拍了拍他的大帳本,有些神秘的說道:
“所以啊,只要在我這裡租過房子的,他們的所有信息,一舉一動,做過什麽職業,來過什麽朋友,我都記在這上面呦,就等著你這樣的大人物來查哩!”
這話聽的李風不禁眉頭一跳。
然後就見房東開始翻他那厚厚的大帳本。
“蘇珊啊,她是6月1號第一次來這裡,她租的是三樓帶盥洗室的隔間。”
房東開始念他帳本上的內容。
“但她只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7月3號她就突然給我說她要退房。
她還要求退押金,但是這個月都已經過了3天,我怎麽能退給她押金呢?
按照合同,她必須在6月30日和我說退房的事,她違反了合同,我肯定不能把押金退給她,她這樣要影響我繼續租房子的!
您知道嗎……”
矮胖的房東越說越來勁,他聲音提高了不少,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想讓李風為他抱不平似的:
“當時我不肯退這個女人的押金,她還不高興,還跟我大吵了一架。
可我可是根據合同來的呀!
這些外鄉來的年輕人,一點兒規矩都不懂,在鄉下時也就算了,來到風息城,就得守風息城的規矩,跟這種人打交道,真是讓我感到難堪。”
縱然是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但聽著房東的話,李風還是覺得不舒服。
但根據房東的記錄,蘇珊是7月3號退的房,又是一個不符合她死亡日期的線索。
不想再聽房東絮叨,李風當即站起身來,表示要去蘇珊租的三樓隔間裡看看。
矮胖的房東閉了嘴,也跟著站起來,諂笑著給李風帶路。
窄而陰暗的木質樓梯間裡,李風跟著房東拾級而上。
房東由於腿部受傷,拄著拐杖走的很慢,李風也不想去問,他正好趁機觀察這棟房子。
這是一棟三層小樓,房東住在一樓。
二樓和三樓,則被他隔出了許多小房間,出租出去。
李風仔細觀察,倒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到了,就是這裡了。”
終於,李風跟著房東來到了三樓。
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只能放下一張床和桌子。
但好處是,
它帶有獨立的盥洗室。 作為一個獨身的女性,多花一點錢租住有獨立盥洗室的房間,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風在這個小房間裡來回查看一遍,他發現這個房間很是乾淨,於是隨口問道:
“蘇珊走後,你已經打掃過這個房間了嗎?”
為了下次租個好價錢,在房客走後,房東一般都會把房間收拾一下。
“哦不,這是蘇珊自己收拾的。”
矮胖房東說道:
“她把她的所有東西都帶走了,連個茶杯和臉盆都沒給我留下。”
聽著房東的話,李風不禁撇了他一眼。
“哦對了!您知道嗎?蘇珊這個月用了多到離譜的水,七神在上,她怎麽能用這麽多的水?
而她也正是被我抓住了這一點,才沒好意思再跟我糾纏押金的問題。”
房東說到這裡有些洋洋得意。
李風則聽出了問題的關鍵,他問道:
“蘇珊一共用了多少水?”
“很多很多,特別多!”
房東斬釘截鐵的說道:
“她比我們整棟樓的人用的都多,我在水管那裡聽著呢!”
李風聽後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一點。
之後,他又檢查了一遍房間,實在沒任何特殊的地方,便對房東說他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他們下樓的時候,李風看著房東受傷的腿,決定問一問:
“你的腿是怎麽了?”
“哦這個呀!”
被問到傷勢的房東,滿臉笑容:
“是我之前下樓梯的時候摔的,破了個口子,又化膿了。”
“是蘇珊退房之後嗎?”
李風問道。
“啊對!沒錯,就是在她退房後的一兩天。
不過我買了專治化膿的藥,今天就能到了。”
房東想了想說道,而後他又小聲的自言自語嘟囔著:
“一瓶就要一個月的房租,蘇珊的押金一點兒都沒剩下。”
隨著木質樓梯吱吱呀呀的響聲,李風和房東回到了一樓。
之後,李風又詳細看了遍蘇珊的租住記錄。
根據房東的記錄。
蘇珊的工作,是超凡材料交易市場的員工。
而在她租住的這一個月零三天裡,並沒有任何人來拜訪她,她也沒帶過任何人回來過。
在收集不到有用的記錄後,李風便告辭離開。
他回到碼頭區交錯縱橫的街道上,風息堡派來的士兵仍在捉老鼠。
這讓原本熱鬧的街道,變得混亂不堪。
男士的呵斥聲,以及女士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李風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從背包裡取出了遺物——佔卜者的拆信刀。
他上次用這件遺物,佔卜他出海獵殺超凡生物是否順利時,拆信刀給他的結論是——
身處內陸,又怎知海上明天的陰雲呢?
當時李風認為這玩意兒,即不說人話,又佔卜不到東西。
但現在看來,這拆信刀佔卜的還真準。
因為惡魔上岸的緣故,碼頭全部封鎖,所以李風最近就沒有再上捕獵船的機會了。
而他現在也不打算,通過獵殺超凡生物融合秘寶燧石。
所以,“身處內陸,又怎知海上明天的陰雲呢?”,這佔卜的結果,確實很準確啊。
李風邊想,邊在一個水池邊的石台上坐下。
然後他拿出紙筆,把紙擱在腿上,之後用筆在紙上寫下:
“蘇珊退房後,做了什麽?”
蘇珊的生活軌跡,與她的死期對不上。
所以現在,李風有些懷疑那個女屍不是蘇珊。
但線索已斷,李風也隻好用拆信刀這件遺物,佔卜一下。
寫好信的內容,李風將紙張疊好,又在封面上寫了他自己的名字作為收信人。
這裡沒有火漆,李風就用手指沾了點池水,用於給信封封口。
然後他拿出佔卜者的拆信刀,割破了一點手指。
讓刀刃吸取自己的一滴血,以此作為代價。
下一瞬。
拆信刀的刀刃微微泛起血色,李風開始拆信。
展開紙張後,他原本寫下的問題已經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漂亮的花體字——
當然是殺死那個刻薄又吝嗇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