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峽谷,一路上都沒有什麽動靜,秋風蕭瑟,這裡仍舊翠綠一片。
“函陀,你聽說過花城嗎?”
“這不是雨境的都城嗎?”
“是的啊,據說建造的極其奢華、富麗堂皇、巧奪天工,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天上有天宮,地下有花城。”
這時墨陀也湊了過來,“哎呀,花城,是吧,那我可熟悉了,我來給你們講講它的歷史。”
花城,前後的建造時間也長達上千年,歷任雨境的統治者都致力於此,才形成了如今庭樓相依、連綿不斷的盛況。
整座城市分為內城和外城,街道整齊劃一、小樓林立、小河池塘分布其中,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
每個季節花城都是一番別有韻味的風貌,花香四溢,醉人心懷。
就是這樣一座流芳萬世、精妙絕倫的城池,卻讓雨境百姓吃盡了苦頭,付出了無盡的血和淚。
建造它的木材都是從遙遠的千溝萬壑砍伐而來,每根木材都有嚴格的標記,上面寫明了它的砍伐時間、勞工姓名等。
為了在規定的時間裡運送到花城,工頭夥同官員,不顧母親河上流的幾十處斷崖瀑布和險灘漩渦,驅使勞工用水路運輸。
這一路走來,鮮有人僥幸存活下來,要麽被激流吞噬,要麽因木材破損,而受到懲罰,不治身亡。
……
“這麽說來,它就是一座血淚之城啊,並非是花之城。”
“光鮮亮麗的表面下,有著不為人知的血腥,這不是常態嘛。”墨陀漫不經心的說到。
此時前鋒部隊已經進入了丘陵,函陀看著著周邊地形,心裡惴惴不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馬上就到傍晚了,應該盡快走出這種行動、視線受限的地方。
不一會兒,夜幕降臨,他感覺兩側的丘陵中有什麽身影在活動。
“嘣......”
“嗖......”
函陀感覺耳邊飛過什麽東西,緊接著,身旁的人慘叫了起來。
“不好,有埋伏。”函陀大叫著,號角也響起了。
金戰士立即組成人牆,拔出血刀,快速的圍住雪民,大家低著身,張望著。
兩側的雪民立即靠了過去,倒在坡面上,向上爬了上去。
“慶幸沒有更多的人,不然我們慘了。”
益西從人群中鑽過來,從咬牙的雪民肩膀上拔出冷箭,給他包扎好傷口,“沒事兒,要是再飛高一點,就插你脖子上了。”
“放冷箭,算什麽東西,有本事跟我來單挑啊。”捂著肩膀的雪民朝著密林大喊著。
“行了,你應該謝他不殺之恩。不過我覺得函陀更應該謝你。”
益西拿起箭,在函陀眼前晃蕩著,“這明顯是衝你來的,只不過他幫你擋了。”
“哈哈,為了雪塔之子而死,我願意。”
“你醒醒,這麽快就想著獻身給他,有點出息。”益西罵了起來。
“我們要設立更多的雪哨了,這種地形極易遭到埋伏。”
“函陀說得對,剛剛這位估計是漏網之魚。”
此時山丘另一側傳來雪民的吼叫聲,益西又接著說:“看來他們抓住那條魚了。”
“大家快速前進,找個寬闊的地形,馬上安營扎寨,設立防線。”
隨著號令,軍團解除了警戒模式,進入了快速行軍狀態。
幾個雪民揪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來到函陀面前,“這家夥跑的賊快,
還東躲XZ的。” 函陀蹲了下來,拉開他的面罩,好一張清秀的面孔,“你是誰派來的?”
那人看著周圍大多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沉默著。
“他奶奶的,還嘴硬,我看他細腿細胳膊的,看起來挺嫩的。”按住他肩膀的雪民罵罵咧咧著。
“直接把他剁了得了,他們一看就是工具人。”另一個雪民也附和著。
“你現在不開口,等下就沒機會了,我可救不了你了。”函陀語氣溫和的說到。
“你向前來,我就告訴你。”
函陀驚喜若狂,便準備向前,突然益西一把推開了他。
一根毒刺從他嘴裡射出,貼著函陀額頭擦過。
“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雪氈子啊。”抓他肩膀的那個雪民手起刀落。
一顆頭顱滾落在地上,身體也隨即倒下,藏在衣袖中的刺刀掉了下來。
“這家夥太陰暗了,處處都是暗器,你瞧瞧這眼睛,都能近距離噴射出致命的塗藥。”
益西說著,在地上撿起那顆頭顱,轉向無人的方向,刺激著眼睛。
果不其然,眼球中滋的射出一股細小的毒水,灑落在寬大的葉片上,瞬間被腐蝕。
“益西,這家夥是什麽來頭,不像是正常的刺客啊?”
“你再細看看。”益西掀開了包裹著頭的黑布。
“他經歷了什麽?為什麽他的頭像打滿補丁的鍋。”
“哎呀,這一看就是改造人。”墨陀竄了出來。
“改造人?”
“什麽鬼?”
……
益西趕緊丟掉了手中的頭顱。
“小心點,他的頭顱可能會變成一個煙花。”墨陀又尖叫道。
“你的意思是會爆炸?”函陀不解的問道。
“我們應該趕緊遠離他,雪塔之子,我來給你驗毒。”
墨陀說著便拿出一根銀色的針想沾了一下函陀臉上濺到的血。
他察覺到函陀有點拒絕,“這是銀色的墨刺,是專用於驗毒的,不要擔心。”
函陀半信半疑,他之前見到過墨刺,不同顏色的墨刺有著不同的用處。
“嘖嘖嘖。”墨陀看著墨刺發出聲響。
“怎麽了,中毒了嗎?”其他人慌忙問道。
“勿擔心,他血液裡的毒性早已沒了,不礙事。”
“那你也不用大驚小怪,你這……”剛剛拔刀的雪民埋怨著。
“墨上,你怎麽對他們這麽了解?”益西一邊讓函陀用奶酒去洗臉,一邊詢問著。
“墨影收集到的消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看著墨陀慢條斯理的說著,益西心裡明白這隻老狐狸在打什麽算盤。
無非就是在關鍵時候露一手,秀秀肌肉,好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實力。
“我們這次可要好好感謝墨者了,幸好發現的早,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便向墨陀行了一個雪境禮。
“你們還等什麽?”
聽著益西吆喝起來,旁邊的雪民也調整心態,向墨者行禮。
行禮要誠心誠意,大家都知道這個。
“哎呀,感謝你們的厚愛,這次剛剛開始,我們一起要做的事還很多呢,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函陀也洗完了臉回來,行著禮。
他知道墨陀嘴上客氣著,心裡巴不得再多幾次,像他這種人很難知足的。
前鋒部隊也回來報告說,營地已經搭建好了,大家可以過去。
“派出雙倍的雪哨,嚴格防守。另外派一隊人去設立暗雪哨。”
“喂,你發號施令還蠻像一回事的,啥時候學的?”走向營地的路上,益西湊過來問著。
“我這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