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河宗內陵丈山,不屬於四閣六處任何峰屬,和宗主所在的馬首頂一樣,獨自成峰。
包安河此刻正在此山之內,刷新著對自己所屬宗門,仙河宗的認知。
他不是沒有想過,修士一旦築基,壽元便以幾何數量增加。
近三百年的壽命,縱使不能在修行上更近一步,亦是能夠坐臥在庭前,笑看花謝花落數百個春秋。
但對於仙河宗修士而言,千萬別犯錯,或者說有了犯錯的資本之後,也別仗著一身異於常人的修為,為所欲為。
包安河很後悔,他明知道夜獅幫到他這裡買本門弟子的行蹤,絕對不會有好事。
但是對方給的報酬實在太豐沃,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只是買一個雜役的行蹤。
這一絲僥幸,斷送了他大好的長生路。
因為,仙河宗的山牢內,壓根就不是能夠面壁反思罪惡的地方。
這是一個藏匿罪惡的地方!
山牢內,修為最低的都是築基修士,因為不達築基,連下山犯錯的能力都沒有。
而這些被關押了不知多少年的築基修士們,早已斷絕了能夠走出山牢的念想。
一群喪心病狂之人,在山牢內構造出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生存規則。
此刻的包安河,正在給一骨瘦如柴的修士擦著屁股,並非用草紙,而是用舌頭。
他從進來的第一天,被這些人扒光了衣物,赤身裸體地站在所有山牢罪徒的面前。
他們就像欣賞一個青樓歌姬一般,對著包安河上下其手,品頭論足。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他失敗了。
因為山牢內有著斷靈陣,這裡的所有人,明明都是築基修士,體魄強橫得缺如一個個竹筋境的武夫。
包安河打不贏。
包安河也不是沒有想過死,而是他在這山牢內,屬於白白淨淨的“可人兒”,想死,那些罪徒,都不會讓他死。
他的牙齒一個個都被敲碎,如今滿口之內,沒有一顆完整牙齒。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那些人高馬大的罪徒們,都說……包安河以後都用不上牙齒了。
不是怕包安河一個狠心咬舌自盡,而是需要讓包安河為他們這些罪徒,提供最優質的服務。
……
吱呀!
“喲!今年是怎麽了?小白兔一個個的送進來?”
“老大老大,如果又送來一個小白兔,那麽這個小包,是不是就可以給我們享用了啊?”
“小包,來,你總算在老大的身下得以喘息了,我和老大不一樣,我會好好疼你的。”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山牢處門內,響起一位刑罰處師兄的聲音:“你不是喜歡強迫別人?那你接下來好好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感同身受!”
被送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想到辦法,如何能夠進入山牢的齊悲虎!
感受到刑罰處師兄將其往山牢內部用力一推,他還不忘說了聲謝。
刑罰處的那位師兄,只是冷哼一聲,並未說話。
齊悲虎想到進入山牢的方法很簡單。
山牢是關押罪徒,而對於仙河宗而言,最大也最不可饒恕的罪責是什麽?
那便是輕薄女修。
眾所周知,仙河宗的女修,對於宗門而言,甚至對於整個人族而言,都是一塊塊璞玉,瑰寶!
假以時日,在人族方土,北降魔,南伏妖的生存大計上,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旦十萬髏山內的萬萬魔頭,攻陷棄寶城,朝著人族方土一湧而來;黃泉海內的海妖舉族上岸。
這種生存大戰之中,仙河宗的所有修行輔助功法的女修們,將會為人族的戰力提升,做出巨大貢獻!
所以,輕薄女修在仙河宗內,是重罪。
而齊悲虎,利用這條罪責,對他而言,是手到擒來。
他特意挑了幾位演技不錯的師姐,主動前去刑罰處和掌律處,聯名舉報齊悲虎輕薄女修。
一位位師姐的演繹可謂是聲情並茂,讓人聞之傷心,見之落淚。
一個下午的時間,雜役處到外門四處,鬧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
一眾對齊悲虎恨之入骨的男修們,紛紛感歎,蒼天有眼。
“天啊!這畜生的本來面目總算暴露了麽?”
“地啊!師姐們總算有機會發現,我們這些人比齊悲虎優秀多少了麽?”
“神啊!處死齊悲虎吧!他討好女修這麽多年,如今獸性難耐!我們針對齊悲虎而導致女修們討厭我們的冤屈總算洗白了嘛!”
包安河不認識齊悲虎,當他看見有一位新人進來時。
恰是此刻的他,淚流滿面!
他甚至覺得,齊悲虎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
山牢大門再次被關上。
借著角落處稀稀落落的幾顆靈明珠,微弱的光亮,眾人不難發覺,面前新人的模樣,要比包安河的長相精致太多!
一個個罪徒蠢蠢欲動。
而齊悲虎本人, 則像個沒事人一般。
揮手和一眾罪徒們打招呼。
數以千計的罪徒們,紛紛擠湧在牢門附近,看向齊悲虎的眼神之中,紛紛閃爍著屬於饑渴的綠光!
“師兄們,您們好,我叫齊悲虎。”
話語落畢,之前被一眾罪徒稱呼老大的魁梧壯漢,主動上前走出一步。
開口說話的聲音要多溫柔便有多溫柔:“師弟,山牢內陰寒濕冷,師兄這邊有較為乾淨暖和的被褥。你初來乍到,這邊請。”
老大的這一席話,搞得齊悲虎一愣!
山牢內的罪徒們,都是這般相親相愛?
繼而只花費了短暫的反應時間,便反應了過來。
這些罪徒,已經到男女不分的地步了麽?
那確實挺嚇人的……
齊悲虎和一眾罪徒大過招呼之後,便將來意直言不諱:“包安河師兄請問在哪裡?”
“什麽?為了小包而來?”
“不行!小包是我們的!”
“可千萬別是為了情愛,共赴山牢啊!我還想和小包談一場痛徹心扉的戀愛!”
眾罪徒的議論聲紛紛四起。
躲在角落竊喜的包安河,還不明就裡,隻當是某位知道自己剛剛進來的師弟,仰慕自己煉藥閣外門師兄的身份,準備投奔自己。
但很不幸,包安河在這裡,本就自身難保。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替罪羊,能讓身心皆疲憊的他,得以喘息。
保護師弟?
不!師弟是來保護我的!
所以,並沒有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