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亮,第一縷陽光透過薄霧映射而出,在剛初夏的時候,早上有些許涼意。
真和背著行囊站在巍峨宮城的門口,手邊是同樣背著行囊的清子,面前則是長公主夜月真弦與她的仆人。
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嫋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二八年紀的少女,正處於最美的年華,眉目之間光彩照人。
但真弦眉目之間卻充滿了憂愁,對真和開口道:
“兄長,此去一路艱難險阻,戰火波及整個忍界,哪怕處於最角落的虹之國,現在國內都一片混亂。真弦知道兄長身手不凡,但還請兄長謹小慎微。”
說著真弦招招手,位於後方的仆人將手上托盤的物品呈現上來。
“兄長,微薄之力,還請收下。”
仆人雙手將物品遞在了真和面前,一個底色為暗紫繡有白梅花的錢袋,一把帶鞘長刀,一把肋差短刀。
真和接過長刀,抽出刀鞘,細細觀摩,刀身為黑漆打刀持,刀刃為亂刃小丁字,偏轉之間有寒光閃爍。
“兄長,此刀是大匠仿名家大師優秀作品的仿刀,有真刀七成銳利,名玉打。路上凶險,還請兄長持此防身。”
真和聽著真弦真摯關懷的話語,在戰爭將所有能有用的東西都搬上了戰場的這個時候,尤其是武器之類的,是重中之重!真弦為了這把刀絕對耗費了不少心力,這般情誼怎能拒絕。
“費心了!我會好好的保存的,未來有什麽難事隻管來鐵之國找我。”
真和鄭重的將眼前的物品收下,對真弦做出了承諾。
“真弦祝兄長武運昌隆!望珍重!”
“真弦,珍重!”
認真行禮過後,在大門轟轟隆隆的開合聲中,真和與清子的身影漫漫消失在了遠方的路上。
大門關上後,真弦正欲轉身離去,一陣大呼小叫的嘈雜聲傳來,是夜月煉和夜月真玉。二人吵吵嚷嚷的來到了真弦身前。
異口同聲到:“姐姐(長姐)!兄長(尼桑)呢?”
真弦開口道:“兄長已經上路了。”
頓時二人相互責備了起來。
“都怪你,睡的這麽死,尼桑都走了!”
“夜月煉!!臭小鬼!是誰昨天晚上一直鬧騰的,說要給兄長準備去禮,結果毛都拿不出來,一直在那吵我,最後害我睡不著的!而且你隻才比我早醒那麽一會兒!”
看著二人的吵吵鬧鬧,真弦隻覺得一陣頭痛,在看二人大有吵個一整天的架勢。真弦不由的拿出了身為長公主的威勢。
“住嘴!!!”
真玉、夜月煉:“......”
看著長姐生氣二人同時識時務的閉上了嘴巴。又在真弦的眼神下二人把手和好。
這時真弦後方的仆人則向其拱拱手,在真弦準許後告辭了。
仆人走過宮殿長廊,來到了一處園子,在其他侍從的通報下,走了進去。在亭子前停下。向背對著他正在喂魚的男子行禮。
“三殿下,大殿下已離開大名府。您囑咐的東西通過長公主已經交付了其手上。”
背對著的男子嗯著點了點頭並擺了擺手讓其退下。
“屬下告辭。”
仆人恭敬的躬身退了出去。
“大哥啊大哥,小弟就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可不要再回來了啊。”在男子嘀咕聲中,他將手中的魚食一把撒了個乾淨。
..........
此時真和正在路上和清子商量一些事情。
“夜月這個姓氏在這裡有些招搖,清子你以後就叫我夜和吧!和君也可以。”
“好的,殿下。那清子要改嗎?”
“不要叫我殿下,清子你就叫清子好了。”
“好的,殿...和君。”
在真和的眼神下清子被迫改口。
“殿...和君,我們接下來該往哪走啊!”
真和掏出地圖,指了指水之國,開口道:
“先北上,前往水之國!”
在車馬的軲轆聲中,清子在草堆上熟睡,真和則坐在草堆上與拉車的老人交談。
“閣下是要前去水之國嗎?”
“是的,老人家。”
“閣下去水之國乾甚啊。”
“...有一些小事”
“哎,那裡可不安全啊!年輕人。”
“.......”
“哎,看閣下的裝扮應該不是一般人吧!”
真和一時有些默然,開口說道:
“老人家...”
“你和你的伴侶應該是武士吧!”
真和還未開口說完,便被打斷了,張了張口,理了理思緒,正要解釋。又被其老人睿智且銳利的眼神給逼了下去。
“別看我老頭子,一副將行就木的樣子,年輕的時候可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後身仔!年輕的時候啊可是個很強的武士哦。”
看著眉飛色舞,侃侃而談的老人,真和一陣啞然,乾笑了幾聲。老人看著真和的表現,挑了挑眉。
“嘿,別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老頭子我曾經可是在鐵之國當的武士,鐵之國知道吧,那裡是武士的國家,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在哪可是頂頂有名的!我跟你說啊...”
在一片嘮叨聲中,日落西山,黃昏夕陽,馬車慢慢的行駛到了一片村莊。老人在棚子中將馬拴好,對真和說道:
“年輕人,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現在天黑了,走夜路可不安全,尤其是現在還發生了戰爭。”
說著老人轉身進了借宿的房間去了,還在嚷嚷著這該死的戰爭。
真和點點頭,將清子叫醒,清子哈啊了一聲,順便伸了伸懶腰,露出姣好的曲線。在還迷糊中問道:
“殿...和君我們到哪兒了”
“到了一處村子,休息一晚,明天趕路。”
真和說完,將清子帶進了房間,屋裡有兩張床,不會有什麽尷尬的場面發生。
.......
後半夜,三更天。
半眯半睡中真和感覺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震動,猛然睜眼,凝聚心神,開啟通透世界,感知到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正向著村莊過來。
細細聽索,來人不下百十個,個個腳步沉重,來勢洶洶。真和起身穿衣,拿起玉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同行的老人也正好出來,與其碰了個正面。
“喲!年輕人這時起來幹啥,天色還早勒。”
在之前交談混熟後,老人沒有了之前的拘謹,對真和基本就年輕人這麽叫了。
“有點睡不著,就出來走一走,老人家你了呢?”
看了看帶刀的真和,老人心裡嘀咕著這可不像隻走一走,卻開口道:
“老頭子我去看看馬,順便喂喂草。”
“好的”
真和點了點頭,與老人作別,轉身向村口走了過去。看著真和的身影,老人悄摸摸的跟在了身後。
“老頭子我倒要是看看你要幹啥。”
感知著悄悄跟在自己身後的老人,真和毫不在意,人願意往哪走他管不著,也不關心。
到了村口後,老人看著真和站在原地不動了,正疑惑時,嗖的一聲,真和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
老人瞪大了雙眼,“人...人呢?”
在老人揉著眼睛自我懷疑時,真和迎著耳邊呼嘯的風聲,迅速趕往製造了震動聲源頭。
一處密林,百十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舉著火把在行動,每個人都帶有武器,或刀或叉,為首之人更是拿了一把大太刀。
“tnnd!大哥!還有跑多久才到啊!老子的腿都快跑不動了!到時候那有力氣砍人啊!”
一個絡腮胡的糙漢,露出半邊臂膀,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傷疤,向為首之人,一頭亂發,眼角有道疤痕一直蜿蜒到嘴唇,詢問道。
“不過千米,那處小村子沒什麽反抗力,你隻管殺就是了!”陰沉沙啞的嗓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嘿嘿嘿,那就好!老子好久都沒開葷了,這段時間看著那個村子饞的都快瘋了。”
說完絡腮胡哈哈大笑起來,聽著二人的交談,其他的壯漢也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露出了都懂的笑容。
突然為首之人揮手作停,百十人頓時有些場面混亂。
“大哥怎了,怎麽突然停下來?”
“你看看前面。”
絡腮胡看向前方,一個人影綽綽,瞧不清楚,蹙眉讓人拿火把上來,丟向人影處,火把被一隻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牢牢抓住。
在火把靠近後,一個穿著暗紫繡服,漆黑如墨的發扎著馬尾,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的小白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為首之人和絡腮胡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一個騷包的小白臉罷了。
“tnnd,臭屁的小子,敢在這嚇唬你老子,我要把你的屎打出來!”
說著絡腮胡面目猙獰,把刀抽出來向著真和走去。真和面色平靜。
“你們是強盜還是土匪?”
眾人一聽,哈哈哈大笑,絡腮胡回應答:“是你爺爺!”
說著已經走到了真和面前,看著這身衣裳,想著不能弄髒了,舉起長刀準備將其梟首,卻看到了真和的刀出現在了另一隻手上,刀身寒光閃閃,猶如一面鏡子。
絡腮胡也確實在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只不過是沒有頭的身影。他啥時候抽的刀,這刀好看!到時候要過來。隨著天旋地轉,絡腮胡最後的念頭閃過,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在場的眾人瞧著絡腮胡逼近小白臉,走到了身前都舉起了刀,這小白臉卻不拔刀也不跑,隻當他是嚇懵了,可一眨眼,絡腮胡就舉著刀呆在了那,頭顱隨即從肩膀上掉了下來。
絡腮胡的身軀倒下,不知道啥時候抽出刀的小白臉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一時場面有些安靜,直到這個小白臉鬼魅般的兩三步走上眼前,又一刀梟首了一個人。
眾人這才緩過神來,紛紛怒吼著圍上去,用刀用叉一股腦的攻上去。
在陣陣喊殺聲中,真和的身影如鬼魅,每一次身形的閃爍必有人頭落地。
一群舔刀喝血,將腦袋別在褲子上的凶徒,在身邊人不斷分頭行動下,那被荷爾蒙衝昏的頭腦漸漸冷卻。
真和的面色還是那麽平靜,平靜到像是在漫步一樣。
終於有人繃不住了,或崩潰大哭,或屎尿齊流,也有歇斯底裡的轉身逃走還有自殺式衝上去。
可事一切都無用,真和的刀更快,在眾人潰散後,真和加快速度,他要一個不留!血液飛濺,流在地上的血流形成一道小溪!
最後只剩下了為首之人蜈蚣臉,他是勉強能跟真和過幾招的人,當然就一招。
蜈蚣臉全力揮刀了出去,他曾自信這一招,那怕面前是一塊巨石都能劈開。但蜈蚣臉感覺與真和相擊時,自己的刀像是砍在了空處。
不,沒有擊空!蜈蚣臉看向刀刃,大太刀只有原來的一半長了,真和的刀將他連人帶刀一起斬斷。
“噗!你...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呃!”
話還沒說完,蜈蚣臉就失去了氣息。真和振刀,刀身一如以往,明如鏡。
“在下不過一介浪人罷了,要說為什麽吧?”
“殺人者,人恆殺之!”
真和收刀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