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智盛臉色難看至極,可偏偏又沒有辦法應對。
雖然知道現在生氣沒什麽用,但麴智盛還是想要拿刀砍人。
就因為沙哈木這個蠢貨,自己眼看就要成功的計劃,現在變得一團糟起來。
站在原地沉聲琢磨了片刻,麴智盛這才扭頭看向趙山。
“趙將軍,你對這一代的沙匪極為熟悉,依你之見,這沙哈木去了什麽地方?”
趙山時沉思了片刻,隨即開口道:“殿下,末將以為,若是西域現如今找不到他的行蹤,怕是此人已經不在西域了。”
“不在西域了?那會去什麽地方?”
趙山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開口道:“或許是北面的草原。”
“西突厥?”
麴智盛一愣,之後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沙哈木還真有可能去了西突厥。
這次大唐反應如此巨大,必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失,這沙哈木真的得手,不會在西域逗留。
因為這時候,無論面對的是西域諸國的怒火,還是大唐的天罰,他沙哈木一個人根本承受不住。
既然打不過,那自然是會跑,換做自己話,西突厥確實是個好地方。
只見那麴智盛此時已經算定了沙哈木已經去了西突厥,當即說道:“趙山,備馬!”
這時候還是盡快聯系西突厥的人才行。
此時麴智盛在趙山的引導下一通腦補,卻是沒有想過,這沙哈木已經被抓住的可能。
……
渭州,郡守府。
陳曉此刻坐在堂中,一臉好奇的看著面前跪著的沙哈木。
這可是他第一次見活著的沙匪。
昨夜王玄策星夜送入渭州城的。
此時的沙哈木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但依舊能夠察覺到陳曉目光盯著自己,如芒在背一樣的感覺,讓沙哈木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體。
看著沙哈木的小動作,陳曉這才開口說道:“你便是這次襲擊商隊的首領沙哈木?”
聽到詢問,沙哈木看了一眼陳曉,遲疑道:“我是沙哈木,但我沒有襲擊你們的商隊。”
聽到這話的陳曉不由得就是一愣,隨即開口道:“為什麽這麽說?”
此時的沙哈木見陳曉臉上人畜無害的模樣,遲疑了一下之後才開口說道:“因為你們在埋伏我!”
這話說的,沙哈木極為委屈,但也是事實。
某種意義上,這次沙哈木確實是陳曉釣的魚。
只聽到那陳曉哈哈大笑一聲,開口道:“你見過幾百人埋伏上千人的事情?”
見沙哈木還想反駁兩句,陳曉卻是擺了擺手,不給其任何機會解釋。
“我大唐的商隊,早就有規定在先,你不管不顧的劫掠,我手下的人甚至說你當時有殺人滅口的打算,看起來你應當算不得哪家養的狗。”
“我也沒有功夫聽你解釋,今日叫你過來,不過是想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罷了。”
此時的沙哈木明顯聽得出來陳曉語氣中的不對勁,當即心中一沉。
“大人饒命!小人並非是故意的!實在是不知道那是您的商隊!”
“哦?聽你的意思,這不是我的商隊,你就可以隨意劫掠了?”
沙哈木急忙搖了搖頭,開口道:“大人,大人,小人絕無此意!還請大人饒命!”
看著那著急的沙哈木,陳曉身子往後一靠,淡淡道:“想要活命?”
只見那沙哈木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見狀,陳曉接著說道:“想要活命也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活下去的價值就行。”
“畢竟現在這情況,外面人都以為你已經劫掠之後逃走了,你死了比活著有用。”
沙哈木一瞬間遍體生寒,但還是如同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住了這次機會。
那沙哈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陳曉,開口道:“小的能夠為大人辦事,西域之地,髒活累活都可以……”
而此時的沙哈木萬萬沒有想到,陳曉卻是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興趣的模樣。
“我陳曉一生行事光明磊落,這種事情用不著做,再想想。”
沙哈木聞言,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思索。
片刻之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看著陳曉道:“大人,小人有一份藏寶圖!”
話音剛落,陳曉便睜開眼睛看向沙哈木。
“藏寶圖?”
陳曉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詞匯。
雖然知道西域之地多神秘,但這藏寶圖還是頭一遭。
見陳曉有了興趣,沙哈木此時也知道自己要把握住這次機會,當即說道:“大人,小人這裡有是鄯善國的藏寶圖!”
鄯善國,又被稱之為樓蘭古國。
算是西域之地最早的一批古國。
後世的時候,就有不少文學作品將其劃歸為神秘一列。
鄯善國早在北魏時期就被攻滅,之後更是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眼前的沙哈木居然說自己有鄯善國的藏寶圖,倒是讓陳曉提起一些興趣。
“你說藏寶圖就是藏寶圖了?”
沙哈木見陳曉不相信,急忙解釋道:‘大人,小人曾親眼所見!’
“按鄯善國的寶藏小人已經找到,只是一直不曾告訴他人,原想著日後招兵買馬,現如今為了留下性命,小人甘願將其讓給大人!”
看著沙哈木此時的模樣,並不像是欺騙自己的樣子。
陳曉稍加猶豫之後,便開口說道:“罷了,暫且留你一命,等到此番事了,在做打算。”
聽到自己的性命保住,沙哈木很清楚,自己只是暫時保住了性命而已。
若是自己撒謊,陳曉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乾掉自己。
只有盡快將寶藏交給陳曉, 自己或許還能夠換取一條性命。
看了一眼沙哈木,陳曉這才朝著王玄策看去,開口道:“玄策,這人你嚴加看管,若是有逃跑的跡象,直接射殺。”
“遵命!”
行了一禮,王玄策便朝著沙哈木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玩味之色。
見陳曉兩人毫不避諱的談及處理自己的問題,沙哈木也是遍體生寒,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逃走。
“大人放心,沙哈木一定不會有其他心思的!”
等到陳曉離開之後,那沙哈木才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