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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有些訝然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供狀,心中掀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
粥棚被人下毒一事他們幾個老夥計也私下裡商量過,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個小小的張浩能夠做的,但是對張浩背後的人卻各有猜測。
畢竟陳曉從進入大家視線之前,鮮少有得罪過什麽人。
這一次被人陷害,就連他們都不確定是誰。
在他們看來,就算是陳曉想要知道這背後的人,越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個樣子,這陳曉居然已經找出了張浩背後的人。
“博陵崔氏……”
只見那程咬金看著那供狀上的名字,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當中,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也對這博陵崔氏有些忌憚。
看著程咬金此時臉上的表情,陳曉並不覺得意外,而是微微一笑,開口道:“怎麽?程叔害怕了?”
“開什麽玩笑!老夫我……”
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但程咬金瞬間就停下話頭,隨後無奈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說著,程咬金看著陳曉,語氣有些忌憚的說道:“崔氏分為兩支,這博陵崔氏崛起於東漢年間,北魏時雖然低於清河崔氏,但是後來迅速崛起,在儒門當中影響很大,無論是前朝還是現在,朝堂之上門生故吏很多。”
“這崔博手中有不少門生,更是眼下博陵崔氏在京城的話事人,你若是開罪了他怕不是會受到博陵崔氏的激烈反對。”
聽到程咬金這麽說,陳曉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問道:“那清河崔氏會不會出手?”
程咬金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五五之分,這要視情況而定,但袖手旁觀的可能性不大。”
說完,程咬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曉,開口道:“聽你的意思,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對方?”
只見陳曉微微一笑,眼神中隱隱有寒光閃爍。
“放過他?怎麽可能?”
話音剛落,程咬金便蹙眉說道:“你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比較好,博陵崔氏可不好對付。”
“不如你忍耐一段時間,這件事情我等親自去談,至於報仇一事,等你日後在朝中羽翼豐滿之後再說?”
程咬金有些緊張的看著陳曉,深怕陳曉一言不合就要對付對方,一點余地都不留。
不得不說,程咬金這辦法看似憋屈,但卻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但在陳曉看來,穩妥歸穩妥,讓自己平白咽下這口氣這種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自己沒有招惹博陵崔氏,對方就無緣無故的對自己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年輕人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
看著陳曉此時臉上神色的變化,程咬金瞬間就知道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全都白說了。
“你有辦法對付博陵崔氏?”
陳曉點了點頭,隨後笑著說道:“程叔,我至今不曾見過陛下,但是我應對此事的辦法很不一般,需要告知陛下才行,你看……”
陳曉雖然是縣男,但是宮中無詔,自己不能入宮,但是眼前的程咬金卻不一樣,他能夠出入宮中。
陳曉要用的,就是讓程咬金給自己入宮帶個話,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議。
見陳曉那一臉自信的模樣,程咬金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那老夫就替你帶一句話,至於陛下如何想的,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將那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程咬金這才起身離開了醉仙樓。
等到將程咬金送走之後,薛仁貴才湊了過來。
“公子,接下來怎麽辦?”
陳曉頭都不回,只是自顧自的吃喝酒菜,過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書坊的書桌上有一份書信,你將其送到崔博府上,就說這是永壽縣男的親筆信就好。”
薛仁貴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轉身離開。
……
崔府,書房。
崔宇乾垂手立在書桌前,眼神隱隱有些飄忽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而坐在書桌後崔博,此時正在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一份書信,臉上時而浮現出來一抹笑容,時而有些蹙眉,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東西。
良久之後,那崔博才輕歎一口氣,將手中的書信放了下來,發出一句感慨。
“若不是這信中的內容,老夫倒是想要講這封信裱起來,不得不說,這永壽縣男的字可謂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聽到這話的崔宇乾不由得就是一愣,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是看了一封信而已,怎麽就有了這種感慨了?
“你好奇為父為什麽這麽說?”
崔博看著好奇的崔宇乾詢問了一句,只見那崔宇乾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陳曉此人的字獨樹一幟,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家之體,隻此一手字就能夠看得出來,對方並非是等閑之輩。”
眼見崔博對陳曉的字評價這麽高,崔宇乾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震。
這滿朝文武大臣們,有幾個人的字能夠得到父親這般誇獎?
“你可知道這信中寫了什麽?”
崔博又詢問了一句,崔宇乾這才搖了搖頭。
“陳曉想要見老夫一面。”
崔宇乾眉頭一皺,徑直開口道:“不見!父親為何要見他?”
崔博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隨後開口道:“為何不見?老夫同這陳曉可以說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見一見總歸是好的。”
“況且,老夫為何不能見他?見了他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
看著崔博此時一臉自信的模樣,崔宇乾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眼下局勢不明,張浩剛剛來信,刺殺結果猶未可知,這陳曉現在著急見您,怕是有什麽陰謀。”
崔博開始也擔心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到陳曉的書信之後卻不在擔心。
已他看來,陳曉並不知道自己就是背後的人,即便是有所猜測,現在也是向自己服軟的征兆。
如果真的想要對付自己還用得著見自己?早就一道奏疏告上去了。
無論陳曉知不知道,此時的他應該是害怕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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