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四個人一直在趕路。
整個草原的風景幾乎都相差不多,好在有張三鏈子能夠分辨方向帶路,幾個人才不至於迷失。
不過,走了這麽久,他們還是沒看到一個人。
這片草原實在太大了,而且,這個區域雖然牧草肥沃,但卻沒有人來這裡放牧。
又是一天的清晨。
昨天晚上,張三鏈子再次觀星,再次確定了位置。
陳玉樓吃著烤兔子,有些鬱悶,“哎,走了這麽多天了,三爺,咱什麽時候能到啊?”
張三鏈子道:“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應該就能趕到大致的區域了,天星術雖然有用,但誤差還是很大的,只能確定一個大致的范圍。”
這道理其他人倒是懂。
陳玉樓道:“哎,可終於快到了,我這兩條腿這兩天都快走成竹竿了!”
說著,陳玉樓看了一眼張起靈,眼神有些古怪。
這幾天走下來,剛開始的時候,張起靈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的,但從前天開始,他走路已經完全恢復了,根本就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尤其是今早鷓鴣哨幫張起靈換藥的時候,傷口已經完全結痂,沒有任何紅腫發炎的現象,等結痂脫落,就徹底的好了。
這恢復能力真是讓人怎舌。
吃飽了早飯,幾個人起身再次上路。
草原的氣候很好,早上風輕雲淡,讓人心曠神怡。
走著走著,眾人就感覺不對勁了。
一眼望去,前面的草原竟然變的發黑,就像是那裡沒有陽光照射一樣。
可是抬頭望去,分明是萬裡無雲,那裡也並沒有烏雲遮擋。
陳玉樓疑惑道:“奇了怪了,前面的草地怎麽不是綠色的?而是,黑色的?”
張三鏈子手搭蓮蓬盯著遠處,“那裡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走,過去看看究竟!”
眾人一聽都激動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且,一般的大墓周圍,都是有著一些不同尋常的現象的。
比如大型的陵墓在建成後,都會在上面鋪一層硫磺朱砂什麽的,用來防蟲防潮。
如此以來,這些有害物質就是影響上面植物的生長。
陳玉樓識草色的本事就是依據這一點。
眾人加快了腳步,等離得近了前面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了。
眼前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分界線。
在分界線的這一面,青草肥沃,是正常的綠色。
而在分界線的另一側,草也很肥沃,但是顏色卻和這一面的完全不同。
那裡的草顏色要深很多,是墨綠色的,一根兩根看起來還不覺得什麽,但是那麽一大片的草原,一眼看去就顯得黑漆漆的,像是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地毯一樣,十分的古怪。
眾人快速跑到了那道分界線的旁邊,一眼望去,都震驚不已。
這道分界線朝著兩邊擴散,一眼望不到盡頭,但是卻像是被認為分割的一樣,沒有一點的彎曲。
“找到了,一定就是這裡!”陳玉樓驚喜不已。
他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根青草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方面他是專家。
他看了一會兒,又把草放在嘴裡嚼了嚼,味道很苦很澀,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異樣的味道!
“陳兄,怎麽樣?”鷓鴣哨問道!
結果陳玉樓呸了一口,將嚼碎的草吐了出去。
他眉頭緊皺,“有點不對勁!”
眾人一愣,
忙問道:“哪裡不對勁?” 陳玉樓道:“一般來說,生長在墓穴上的草並不會太茂盛,生機比正常的草要弱一些,顏色應該略顯發黃,而且,嘗起來苦澀,其中夾雜著一些辛辣,但這裡的草,茂盛和顏色就不說了,味道也不對,有點類似,嗯……對了,類似於重要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最起碼,這下面應該沒有朱砂硫磺青膏泥和木炭之類的東西!”
“可是,這裡的草明顯看的出來有問題,這情況應該不是自然形成才對,難到和成吉思汗陵墓無關?”鷓鴣哨道!
陳玉樓起身也有些鬱悶了,他苦笑一聲,“這個,我也不敢確定了,不過,按照我的經驗,這裡的草的確和陵墓上的草不同!”
眾人瞬間有些灰心,一眼望去,這片墨綠色的草原范圍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雖然覺得成吉思汗墓很可能真的在這個區域,但是總不可能一點點的挖去試探,就是累死他們也挖不完。
張起靈則從背包裡拿出了洛陽鏟。
這洛陽鏟一節一節的,是專門用來打入地下取土的,這是南方土夫子常用的一種手段。
看到他拿出洛陽鏟,幾個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這種情況,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每隔一段距離就下一鏟子看看情況。
張三鏈子道:“看來,只能用這個土方法了,走吧,諸位!”
陳玉樓苦笑,要是真一鏟子一鏟子去試,那絕對是個力氣活了, 接下來可有的他們忙了。
他們朝著草原深處走去,可就在這時,就聽到身後有大喊大叫的聲音傳來。
眾人都有些意外回頭看去。
只見遠處有兩個人騎著馬正快速的朝著他們這裡疾馳而來。
陳玉樓看到人,頓時喜笑顏開,“總算看到活人了,或許能從他們這裡打探一點消息!”
他們停了下來,等待那倆人的到來。
這一路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本地人。
倆人驅馬而來,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了眾人附近。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二人身上都穿著蒙古獸皮袍子,皮膚都是黝黑發亮,一看就是常年放牧的牧民。
看到他們,那中年男人就嘰裡呱啦的說著什麽。
他的臉色很嚴肅,還不停的對張三鏈子他們朝著草原深處比劃。
眾人都是一臉懵逼,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陳玉樓看看左右,“我說幾位,你們誰能聽懂他在說什麽?”
鷓鴣哨搖頭,“聽不懂,但看他的意思,似乎不想讓我們繼續前行。”
張三鏈子也道:“沒錯,看他的樣子,似乎很不想我們進入前面那片草原,而且,他們看向那片草原的時候,似乎充滿了畏懼!”
這一點讓張三鏈子疑惑,不知道他在怕什麽。
要是之前的那片草原,他可能會覺得,這牧民是在怕那隻由狽控制的狼群,但是,這裡可並不是那隻狼群活動的范圍啊。
他到底在怕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