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入住的旅社後,劉胤第一時間就退了房。
剪子幫死了人,而且還不是一個,是整個據點都被滅了,這種事發生,剪子幫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不管是為了在江湖上的臉面,還是為了報仇,他們一定會追查他這個“凶手”的下落。
以剪子幫的規模和實力,搞不好還會買通官府,對租界之外進行排查,所以他不得不防。
因此,他直接鑽進了公共租界,找了一家洋人開的酒店入住。
這裡雖然比租界外面的旅店要貴很多,但更安全,不容易泄露蹤跡,並且他相信剪子幫的手也摸不到這裡來。
“來看看我都搞到了什麽?”
打開包袱後,劉胤開始盤點自己的收獲。
有三根小黃魚、數百塊銀元、幾十枚銀元寶、十來張銀票、幾卷洋鈔、一大堆碎銀子。
小黃魚不用說,這是好東西,不論國人還是洋人,都會為之瘋狂。
蠱格蘭的貨幣叫做蘭鎊,亞米利加的貨幣叫做米元,這幾卷鈔票有五百蘭鎊,兩千多米元。
銀票是申海本地錢莊的,共有三千兩。
為了搞清楚銀元寶和碎銀子的價值,劉胤去酒店外面買了一杆小秤,稱量過後得出:現銀有五百多兩。
數百塊銀元裡有屬於朝廷鑄造的龍洋,也有洋人國度的銀元,大概相當於二百多兩銀子。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劉胤十分滿意,因為他還從未擁有過這麽多的錢。
在他得到這筆財富之前,他兜裡僅有的鈔票換算成銀子也就十幾兩而已,甚至之前在考慮主要事情時也還想過,錢花光了怎麽辦?
現在好了,短期來講完全都不用擔心了。
並且,這次的收獲還讓他找到了持續獲得更多財富的捷徑。
“有了錢,很多事情就都好辦了...”
他感慨著,把那柄木劍拿到了手上,低下頭打量。
這玩意兒,就是金手指如意指引自己找的“寶”,也正是因為去找它,他才尋至了那座飯館,從而遭到了剪子幫的圍殺。
這柄木劍不知是用什麽木所製成的,劍身長三尺,也就一米左右,並未開鋒,上面雕刻著古樸的紋絡,看起來製作的年頭也有些久了。
就當他心神都放在木劍上,尋找著木劍的不凡之時,他腦海中十分突兀地蹦出來一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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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擊木法劍】
以三百年樹齡之古樹,被雷擊後剩余枝乾材料所製成,後被供奉於道觀神像前二十余年,蘊含一縷‘天雷’氣息,具備‘辟邪鎮宅’效果,能對妖邪魔物、鬼祟怪異造成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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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息一出,劉胤當場瞪大雙眼。
“還帶鑒定術?不,應該說是鑒寶術,尋寶得手後給鑒定一下,似乎很解釋得通。”
他認為,這段在腦海中十分突兀出現的信息,就是金手指的傑作。
若不然,除此之外,還有何解釋?
“嗯,一柄...法劍?”
想清楚原因後,他摩挲著劍身,內心仍舊翻滾如雲,不能平靜。
“對妖邪魔物、鬼祟怪異造成殺傷...這麽吊?”這條信息不光確認了手中木劍的確是一件寶物,更讓劉胤浮想聯翩。
‘真有傳說中的妖魔鬼怪?我這些年可都沒見過呀,不會是假的吧?’
想到此,他又連忙搖了搖頭。
‘假不了,假不了,我都沒喝孟婆湯呢,想必妖魔鬼怪也是有的,並且我還獲得了神奇的金手指,這足以證明一切。應該說,很多東西存在,只是我從前不了解而已。’
確認了這個想法後,他又萌生了猜測:‘這妖魔鬼怪和降妖除魔的法劍都出現了,那存在修仙者不過分吧?有得道升仙的修煉法門也不過分吧?’
一時間,他有些激動,什麽想法都拋之腦後了,心中唯獨剩下一個念頭——我要修仙!
是的,練武哪有修仙好?
而且這練的武還不是那種飛來飛去帶輕功的武,又怎麽比得了長生不老的誘惑力?
激動了好一會兒後,他還是冷靜了下來。
修仙,虛無縹緲,或者說沒地去找。
但金手指,就在眼前!
這一柄法劍是如意指引他找到的,也就是說,最大的機緣其實就在自己身上,求誰都不如求自家的金手指。
於是他閉上眼,在心中呼喚道:‘如意,我要修仙功法!’
但是沒有回應。
“難道是姿勢不對?”
睜開眼,他眉頭微皺。
於是脫了鞋子,來到床上,盤膝而坐,擺了個正經打坐的模樣,再次閉眼心中呼喚:‘如意,幫我尋找修仙功法!’
還是沒有回應。
身子一趟,手肘一撐,呈睡夢羅漢姿勢,再次呼喚:‘大哥,我也不求別的了,來本武俠版的《睡夢羅漢拳》就行。’
依舊沒有回應。
這讓他有些坐不住了,猜測道:“會不會是口訣的問題?”
“如意,給我一個有修仙機緣的方向吧!”
無。
“嘿,我就不信了哈,咳咳,金手指...大爺,你在嗎?”
“我求求你了,顯顯靈吧!”
“如意大老爺,我需要你的幫助,請你再次給我指明寶物方向。”
...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還是說打開的方式不正確?”
一連試了好多次, 如意都沒反應,這不禁讓他變得有些惆悵。
“不會顯了一次靈,然後就壞掉了吧?”
他伸出手,在自己手腕處摸了摸,原本的那一塊長條形胎記自從如意彰顯過一次神異後便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再來一次,讓我想想...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快快顯靈,快快顯靈啊!”
最寄予希望的一句口訣,卻還是沒用。
“唉...”
對此,他也只能歎氣。
金手指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他開始琢磨更為不解的事。
“那剪子幫的幫主吳瀚龍,這老家夥為什麽要下令殺我?只因我是留學生?只因我是海外洪門的香主?我活著對他有什麽威脅嗎?但我們之前從未見過面呐,我初來申海也從未得罪過誰,真是奇哉怪也,不可理喻...等等。”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上午剛下船時,教訓了幾個見財起意的混混,廢了他們一人一條手臂,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不像,完全不像,不說吳瀚龍沒道理為幾個地痞出手,就說是的話,也應該逮到抓起來,而不是直接下令做掉。
“可,不是這個原因的話,又是什麽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若不解開這個謎團的話,對他絕對沒好處!
“按照推理來說的話,排除其他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盡管最不可能,那也一定是了。那麽在這件事裡,什麽才是最不可能的呢?會不會是...”
思索中的他眸中閃過一縷驚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