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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志異》第646章 白龍孽身,觀音殺魚
先前演天蟲便窺出一秘:殘首神君與其親父【刑天】,萬年不睦,以至於有正經的戰神大道不去修,轉而去投【混沌魔祖】修什麽腐脂歸元經。齟由此可見,父子關系絕對是其逆鱗。果然,陶潛剛說完,殘首神君心頭怒火爆燃,全然顧不得其中是否有陷阱、謀算之事,那又膨脹許多倍的法身悍然衝撞過來。一時間,陶潛面前無一好物好景,盡數被腐爛臭氣,油膩肉脂所充盈,仿若下一刻就要被一座油光發亮的爛臭肉山給撞成肉糜。這如何能行?陶魔子朗聲一笑,徑往身後退去,同時再度撩撥道:“神君身上實在是腥臭,莫不是想以臭得道?”“嗯?這倒是有些希望哩。”齟這廝的口舌功夫,已勝過本尊陶真君。三言兩語,將殘首神君心頭火點燃徹底。可惜,他再如何惱怒,卻也傷不得陶魔子分毫。須知場中可是有八部天龍眾,以及一尊菩薩的分身,見有墮落徹底的神魔子嗣辱沒佛祖,如何能忍?都用不著陶潛招呼,白龍尊者當先出手。只聽得一聲龍吟,尊者顯出本相,赫然是一頭體色雪白,又嵌滿金鱗,生有銀須的白龍神獸,其本相之大絲毫不弱於殘首神君,且身下有祥雲相托,周遭瑞炁湧動。其背後,更見得萬丈佛光爆發出來,尊者喝道:齟“本是戰神子嗣,卻自甘墮落轉修邪魔之法。”“在此間犯下這般多罪孽,口吐狂言輕辱佛尊,今日便是你的應劫之日。”話罷時,兩頭巨物已是衝撞在了一起。這一佛一神,來歷皆是不俗。佛為菩薩分身,乃其未得道時的龍屬本相而成,有非凡巨力不說,多年來聆聽萬佛講經,修煉佛門諸多金剛伏魔神通。神為戰神子嗣,法身乃刑天血脈而成,混融一體,無有缺漏,等閑道化境的強人也破不了他的防禦,更何況他轉修了混沌魔祖所授傳承,補全了神通鬥法一道。這二者廝殺起來,自是天崩地裂之景。齟反倒是陶魔子這個囔囔著要來此間降魔的“正主”,早就見機退至眾人身後,躲了個嚴實。初始時,白龍尊者佔了上風,墮魔許久的戰神子嗣一時受不住降魔佛法的轟殺。可很快的,殘首神君開始發威。許是見得麾下兩大屬下、眷族接連被度化斬殺,又見得那些“肉豬脂人”被八部天龍眾解救,算是奪了他豢養多年的牲口。這如何能忍?“好膽!”“汝等,都得死。”齟怒吼中,殘首神君驟下辣手。就見肚臍處的血盆大口,毫無征兆張開,旋即聽得“嘔”的一聲。洪潮降世?天河倒灌?腥臭、油膩的脂水肉湯,傾瀉而出,且直接掀起滔天巨浪。還未接觸肉湯,八部天龍眾已先行嗅到了那油膩到極致的氣味,於是紛紛好似吃醉了酒般,頭暈目眩,遍體生紅,皆要醉倒下來。陶潛腦海也是警兆洶湧,志述迸發:齟【正在遭受域外神通大法“腐脂魔潮”侵襲……此法源自先天神魔混沌魔祖,其體表覆有一層劇毒油脂,道佛魔妖等等眾生,觸之便亡,此神魔異狀衍生出神通異術,喚來這爛肉魔潮,既可汙眾生心魂,也可腐眾生血肉。】【可豁免部分代價!】……見得這些,陶魔子連忙開口提醒八部天龍眾:“諸位道友小心!”“此肉潮凶煞,切莫觸碰,否則心魂遭汙,法身將毀。”“菩薩若有降魔大法莫再拖延,此獠已叛了親父,轉而認了【混沌魔祖】為爹,若不能速速將其降伏,恐有後患。”齟陶潛這一喊,讓天龍部眾連忙閃避的同時,也讓白龍尊者在猶豫刹那後終究全力出手。就見其口中倏然頌起詭異佛音,不甚光明,也不聖潔。相反,竟充斥著一種原始的暴虐。似……欲踐踏、吞噬著這世上一切生靈。聞得佛音,陶潛腦海也隨之生出志述,大致意義是白龍尊者正在頌念的非是正統佛經,而是一種恢復“原始本相”的佛咒,介於魔、佛之間,詭異莫名。“那白龍法身,竟還不是廣力菩薩的本相?”陶潛心頭,剛生此念。齟下一刻,面露駭色。只聽得一道幾乎將虛空都撕裂開來的尖銳嘶鳴,隨後,前所未見的巨物顯在此界。那條佛門白龍,正自異變。先出現近乎是死屍般的蒼白皮囊,被漸漸染黑的金鱗,軀體膨脹,生出一顆顆蘊含巨力的肉瘤,龍爪變作粗壯,長滿黑毛,足可將大地踏裂的馬蹄般器官,原本祥瑞般的白龍頭顱非但拉長著,更生出一顆顆邪眼,裂開淌出涎水……。僅存的佛物,是其額頭處,仍鑲嵌著一顆佛光湧動的龍珠。也是此寶,令者明顯是“遠古邪物”般的存在保持著理智。“欲伏魔,先成魔。”齟“此為本座原始孽龍真身,曾遊蕩於大淵各界,啖盡群魔補益己身……入得佛門後方得道,今日再從本尊處借來法力喚出本相,自可叫你這魔頭伏誅。”這兩句,顯然是對著陶潛說的。也讓陶魔子曉得,為何那與聖僧交好的金陀僧借出來的兵會是八部天龍眾,還特意去請白龍尊者。想來,也是一種示范性的勸誡。只是可憐了作為“例子”的殘首神君,他正發威呢,哪裡想到馬上就遭了打斷。白龍尊者作弊找本尊借法力,那遠古邪物般的法相衝撞上來,神威絲毫不弱於戰神之子。半個戰場被生生撕裂,場中眨眼無了原始孽龍身影。齟其速之快,遠勝心光遁法之流。下一刻只聽得“嘭嘭嘭”的連續巨響,殘首神君的嘔吐頓止,其軀被孽龍一雙馬蹄踩實,撞倒巨山,碾碎大地。顧不得旁的,孽龍身子纏繞上去不說,那猙獰馬首撕拉裂開,顯出內裡重重疊疊的吸血密齒,徑咬上去,瘋狂吮吸起來。好一位靈山菩薩!好一頭原始孽龍!其齒,竟強行破開了殘首神君那堅硬皮囊,開始吸食其中源自於先天神魔【刑天】的血液。不過這血,畢竟非凡,非是尋常邪魔穢血可比。齟一入口,白龍尊者哀嚎起來。好似是滾燙岩漿,幾要將其喉嘴燒穿。隻得又下佛令,喊道:“眾將速來援吾,此獠血脈凶煞,需布降魔法陣先消其煞氣,再取來一百零八根【天龍伏魔鎖骨釘】,釘穿其體內周天大竅。”“本座可堅持十息,若此獠脫困,即刻就要動用混沌異術,屆時要糟。”他這一喊,天龍部眾紛紛要放下各自對手,去支援菩薩。而此時,確認安全的陶大魔子先動手了。齟只聽這廝很是大義凜然,朗聲喊道:“尊者莫慌!”“晚輩尚有些手段,這便來助你。”事實上,話還沒說完時,陶潛已經先動手了。開什麽玩笑?這已經到收獲之時,哪裡能落於人後?於是乎接下來,八部天龍眾、白龍尊者連同殘首神君在內,一起瞧見了堪稱是行雲流水,酣暢淋漓的收割手段。齟“狗兒們,去。”“咬住那個隻余半邊腦袋的臭東西,莫讓他掙脫。”隨著這兩句,一聲呼哨響起。虛空湧動,數十道駭人犬影躥出。眾人皆是目瞪口呆,源海魔犬?這莫名佛子竟能驅使源海魔犬?不待他們發問,魔犬紛紛上嘴,各自也都咬穿了殘首神君那堅硬皮囊,數十個方位同時撕扯,以殘首神君的暴虐心性, 也忍不住哀嚎起來。便此時,又見一柄釋出大量瘟毒的巨傘打開,落於殘首神君頭頂。齟此獠,頓時更加虛弱。又再聽得莫名一句“大魚已在砧,請娘子剖了吧”,傘下佛光湧動,一位手挽著魚籃的美婦人隨之走出。魚籃觀音?娘子?這佛子娶了觀音大士的分身?這一遭,莫說是八部天龍眾了。就是知曉些事的白龍尊者,也被駭得不輕,心頭轟鳴起來:齟“這是什麽變故?”“金陀前輩不是言說此子乃是聖僧命定大弟子麽,為何觀音大士還遣了分身過來?”“這佛子,竟敢褻瀆大士?”天龍部眾和白龍尊者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也怪不得他們,甚至都怪不得金陀僧,聖僧金蟬子曉得這魚籃女是七屠菩薩的分身,但隻當是個小事,並未告知金陀僧,以至於生了這等烏龍。不過誤會很快也解了去,魚籃女一來,見得大魚殘首神君,即刻面露喜色,操練起了老本行。漫天的【天意殺生針】落下,各式殺生佛寶從那魚籃中飛出。齟沿著被白龍尊者、源海魔犬咬出的傷口,開始庖丁解牛般,分割殘首神君。初始時,這位刑天的好大兒並不害怕。白龍尊者和源海魔犬的傷害,對他都是輕傷罷了。十息過後,他一掙脫,必要施法呼混沌魔祖,殺絕場中諸人。這般“自信”,約莫半個呼吸便消失了。緣由?他親眼看著,那酷似魚籃觀音的女子,面帶著狂熱笑意,用嫻熟手藝,將他的一條臂膀完整的切了下來。齟……這一幕,解了眾人疑惑。顯而易見,此女不是魚籃觀音,觀音大士可從沒說過祂擅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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