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然見關銀屏倒提著關聖刀,騎在棗紅馬上,刀鋒向上,似乎已經怒不可視了。
反觀潘鳳,沒有眉眼高低,依舊扯著嗓子在村口喋喋不休,離得近了,郝然也聽明白了二人爭執的原因。
其實很簡單,潘鳳帶著隊伍想要進村,碰到了關銀屏,關銀屏自然不會讓潘鳳這種武裝部隊進入村中,於是二人起了矛盾。
郝然見狀連忙打起了圓場,在他看來,二人都是紫色資質的將軍,論武力值也是仿上仿下,即便關銀屏略勝一籌,可如果當眾讓潘鳳下不來台,以潘鳳的傲驕,必將羞愧難當,轉身離去,那豈不是傷了和氣。
郝然向潘鳳的身後看了看,不僅有將近百人的騎兵,還有不少的車輛跟在隊伍的後面。
難不成是潘鳳答應給他帶來的糧食農作物?
郝然笑臉相迎,來到潘鳳與關銀屏之間,向二位將領作揖道:“二位將軍且慢動手,郝然到了。”
潘鳳與關銀屏同時將目光看向郝然,當他們確認趕來勸架的是郝然後,各自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再沒有了動手的意思。
“潘將軍,真的是你到了嗎?”
郝然快步走向潘鳳,潘鳳也同時翻身下馬,四隻大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郝都尉,我想死你了。”
“潘將軍,不知你此次前來,可是有事啊?”
郝然有些明知故問。
潘鳳急得一跺腳,道:“郝都尉,你怎麽這般健忘,你忘了頭幾日我們的約定嗎?我答應你,要收一波糧食送到你的村上。”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潘將軍客氣之詞,因此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潘將軍竟然如此重諾。”
郝然淡然的說道。
潘鳳卻是更急了,他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將巨斧向身後一指,說道:
“郝都尉,你向我的身後去看,整整50輛車,拉的全部都是糧草,足夠你牛家村幾個月的用度。”
“啊,潘將軍,你這莫不是將鄴城的糧倉搬空了?否則你是從哪裡搞來這麽多的糧草啊?”
“哎!這一點都尉無需知道,隻管放心去用便是。”
“好吧,既然是潘將軍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郝然向牛家村的衛兵揮了揮手,幾個牛戰士將牛家村外的大門打開,放潘鳳的部隊進村。
郝然旁光觀察著潘鳳的表情,發現他表情不定,這樣一個粗人,根本藏不住心事,所有的事都在臉上掛著呢。
郝然等牛家村的村民將糧草卸下,入庫後,來到潘鳳將軍的近前,邀請他入坐議事廳,擺開酒宴,連同關銀屏一起宴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郝然樂呵呵說道:“此番,多謝潘鳳將軍帶來的糧草,不知潘鳳將軍打算何時回去韓馥大人那裡複命?”
潘鳳正拿起一尊酒端到唇邊還未等喝,聽聞此話,眉頭瞬間皺起,頓了一下,又將酒杯裡酒水一飲而盡道:“近日故人相聚,不提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哦。”
郝然見事情有些進展不下去,連忙向眾人介紹了他新招募的女將軍。
關銀屏謙虛的喝了一杯酒後,在郝然的強烈要求下,拔出寶劍,在酒席宴間舞了起來。
只是光舞劍沒有音樂自然舞得不痛快,郝然見關銀屏給自己面子,他隨即起身,哼唱起來,他所唱之歌,乃是宋著名詞人蘇軾所著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
郝然悠然的歌聲,充滿磁性的嗓音,把這首歌曲的悠揚婉轉表達的淋漓盡致。
對於關銀屏來說,主公如此的關注自己,為自己舞劍竟配出如此美妙的樂曲,這就足夠了。
關銀屏手持長劍,挑眉微笑,她要跳一支絕美的劍舞,讓郝然永遠記住自己。
舞到最後一勢,關銀屏將劍尖向下微點,而後一個坐勢,劍尖順勢向上挑去,姿態幽雅帥氣,十分好看。
潘鳳看的興致勃勃,突然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拽出寶劍。
自打他與關銀屏第一次見面,便感覺一種無形的壓力,此時,借著舞劍的機會,他要試一試關銀屏的深淺。
潘鳳從陪坐的藍色資質小隊長身旁走過去,第一劍揮出,便硬碰關銀屏的長劍,蕩起一片火花。
第二劍揮出,他的長劍已被關銀屏纏住。
第三劍,鐺的一聲,雙方長劍分開各持守勢。
幾劍下來,潘鳳已知關銀屏劍法奇妙,不在自己之下,好在自己力大。
見關銀屏剛剛立足,有些下盤不穩,他打算憑借大力將關銀屏的長劍震飛。
此時,他抓住機會,在劍上運足了力道,又是一劍突刺而出。
關銀屏見潘鳳這一劍明顯急功近利,有些用力過猛了。
趁他脅下空門大開之際, 本來躲開攻勢後只須順勢一劍,即可製潘鳳死命,但當她劍尖點到潘鳳劍鋒之時,便感覺一股巨力傳來,令她手臂酸軟,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她早已有了打算,鼓起平生之力彈開了潘鳳的劍,而後長劍疾刺,劍到中途,陡然轉向,劍尖竟刺向潘鳳的胸口。
隻驚得潘鳳大吃一驚,張開大嘴巴,嚇得說不出話來。
等潘鳳緩過神來。
關銀屏已經收劍退步站在一旁,輕笑道:“承讓了,潘將軍。”
潘鳳面紅耳赤,此時卻也無話可說。
其實對於武術,潘鳳也是個行家,哪裡不懂自己與關銀屏的差距。
通過舞劍他才知道,原來這位面容清秀,清純秀麗的女子,卻是個武術大家,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本來傲驕的氣勢卻又收斂了一些。
與關銀屏比劍後,潘鳳收劍在手,回到了酒席間,繼續連喝起酒來,似乎有什麽心事。
郝然不解的問道,“潘將軍,看你悶悶不樂,此番前來,是否另有隱情啊?”
潘鳳又喝了一杯酒後,抬起頭來,認真看向郝然,良久後,終於不再猶豫說道:
“郝將軍,此番前來,我就不打算回去了,可否在郝都尉這裡多住幾日,在行打算。”
“哎!潘將軍說的哪裡話來,我這裡便是潘將軍的家,潘將軍如果不嫌棄,大可以長住我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樣。”
“如此,多謝都尉,你不知,韓馥那老小兒,實乃小氣陰損之輩,根本就不是個英明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