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臨生存壓力,一把武器無疑更有保障。
對面的人看刀,意圖明確。
刀一旦到了對方手中,想要回去很難。
意圖被揭穿,那人露出凶狠的目光望著高豐,高豐不懼地和他對視著。
“哥們,我們已經是一個團隊的人了,別挖角,”炮哥適時地笑著插話道,“大家都講點規矩,你們誰給我一件衣服穿?”
“傻筆,敢管閑事你給我等著!”那人惡狠狠瞪了高豐一眼回過頭了。
高豐沒吭聲,實際上他心裡怕的要命,對方比他高大,絕對是混出來的,不好惹。但他受夠了忍讓,心裡又隱隱帶點興奮。
就是不知道這次冒險能不能得到回報,他很期待這趟旅程。
“趙照,我們組建一個團隊如何,你願意嗎?”高豐鄭重地問。
“我願意!”殺豬妹話音乾勁利落,讓高豐聽了心中舒坦不少。
這一次冒險,總算有所收獲。
他又望向炮哥——
“當別人拒絕我的時候,你給我花圍裙,你就是我兄弟了。”
“我當然也願意。”女司機馬明月主動地道,為了增加分量,她又補充道,“我練過跆拳道。”
同在一個卡座,高豐沒有在意她的加入,大家也沒有意見。
就這樣,一個小團體形成了。
高豐看向相鄰的醫生卡座,同樣是兩男兩女,其中就有話筒妹,高豐站起身向周圍掃了一眼,並不全是這樣的男女搭配組合,不過比例都差不多。
眾人組建小團體,並不局限一個卡座的人,大多數選擇強強聯合,女的一般被排斥在外。高豐想找醫生聯合。
這時候,他注意到和他起衝突的那個人,叫黃龍。以他為首,已經組建了一個五人小團隊,全是清一色青壯年男人。
黃龍搶到了一柄匕首,他們想要什麽,沒人感反抗。
打不過就加入,被欺負然後變成欺負人的。
一些人紛紛上前巴結想加入進去,都被黃龍拒絕了。
話筒妹站起身果斷地走了過去要加入,黃龍沒有拒絕,讓她跟在身邊。
黃龍手中把玩著匕首,冷笑著看著高豐,向他走過來。
高豐沒有再用眼睛挑釁對方,低著頭,只是握緊了平底鍋和鏟子,感受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它仿佛戰鼓一樣咚咚咚地響著,令人熱血沸騰。
黃龍走過來,先拍了拍炮哥,“哥們兒,我叫黃龍,江湖人稱龍哥,我看你順眼,加入我們吧,我把你當兄弟。”
炮哥站起身強笑著道,“多謝龍哥好意,不過我們已經組成一個組了。”
黃龍身後的人勸說道,“哥們兒,想活下去就得強強聯合,你和兩個女人,一個弱雞在一起有什麽用?”
炮哥乾巴巴地道,“龍哥,不了,謝謝。”
“算了,”黃龍意興闌珊,“改變主意找我。”目光看向高豐,“小子,鍋鏟我看看。”
高豐將鍋鏟遞出,黃龍抓起拍在了他頭上,“把鍋給我。”
高豐面無表情地搖頭,“不交!”他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在往外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體微微的戰栗著。
炮哥笑著在一旁勸道,“龍哥,算了。”
黃龍一把將炮哥推在座位上,鍋鏟再次蓋向高豐的腦袋,“煞筆,找死!”
高豐抬起胳膊抵擋站了起來,黃龍上前抓住了他的頭髮往下一按抬腳就踢,快、準、狠,同時手上的鍋鏟柄向頭上砸。
女司機被嚇得尖叫連連後退,炮哥慌忙去拉,卻被對方的同伴擋住。
“滾!”
就這這時,殺豬妹猛然站起身一把將黃龍推開,手中的剔骨刀刺出,黃龍嚇得慌忙松開了高豐的頭髮。
殺豬妹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壓根兒沒敢往下刺。
黃龍徹底被激怒,“尼瑪——賤人,”手中的鍋鏟脫手甩向殺豬妹,高豐轉過身,鍋鏟砸在了他脊背上。
黃龍從後踹了一腳,高豐倒向殺豬妹,兩人向後退靠在座椅上,四目相對。
“給我!”
殺豬妹下意識手一松手,高豐接過了刀。他感覺什麽東西裂開了,噴湧而出。
黃龍不準備收手,氣勢洶洶,整個車廂的人都躲到了兩旁,生怕被血濺身上,更不敢惹黃龍幾人。
“給老子死!”
黃龍手中的匕首刺向高豐的後背。
高豐猛然回過頭,一雙眼睛血紅,黃龍看見忍不住一抖,想要後退。
但是晚了,高豐撲了上來抓住了他的衣服,手中的刀跟著刺了過來。
沒一點猶豫一刀摜了進去。
憋在胸口的那團東西仿佛火焰一樣傾瀉了出去。
他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刀拔出再刺。
雖然慢了一步,但黃龍不是軟蛋,更不允許一個老實人反抗。
手中的匕首刺向高豐的腹部,卻意外刺在了高豐胳膊上,他並沒有多想,拔出又對著高豐刺下。
高豐身體扭了扭再次避開,手中動作更快了一點,第二刀已經刺了進去,黃龍悶哼一聲,一陣疼痛襲來,手中沒了多少力氣,匕首輕飄飄地連高豐的衣服都沒劃破。
“殺人啦——”
眾人反應過來,卻不敢上前。
等到第四刀刺出,高豐刺空了。
直到被人搖晃著才醒過來,一低頭,黃龍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是一團血如墨一樣暈開,而他正大口地喘著氣,手裡拿著滴血的剔骨刀。
“我殺人了?”
高豐有點茫然,大腦仿佛被掏空一般,更多的是身心上的舒坦和快意,捆綁在身上某些枷鎖被自己親手斬斷了,仿佛得到釋放一般,他自由了。
如果熟悉的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我受夠了退縮,對,我不後悔。”
高豐喃喃了一句,他也受傷了,胳膊一刀,胸口左側一刀,鮮血流著,他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不能不說,黃龍確實狠,如果不是‘遙感’,他可能和自己同歸於盡了。
高豐笑笑,現在他是勝利者。
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高豐開始摸屍。
他從黃龍身上掏出一盒煙和一只打火機,將他身上穿的衣褲剝下來扔給了炮哥,擦了擦刀身上的血跡,將刀和匕首都遞給了殺豬妹。
後事交代完畢。
他坐下來抽了一根煙,幾次打火都沒打著,最後還是炮哥幫他點上。
相鄰的醫生主動過來幫他處理傷口,傷口不是很深,沒有縫合線,他也沒辦法,用布條幫他裹了一下。
整個車廂一片死寂,似乎在等候某種信號。
砰——
一個高大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口,眾人一驚,當他一出現,那頭的人群瘋了一樣往另一頭衝,哪怕中間橫著一個流血的死人。
“啊——救命!”
“狼人!”
眾人尖叫著,你推我踩跑到了車廂末尾,只有高豐沒動,不過他也驚呆了,那個大概兩米多高的人,長著一顆青灰色狼頭,有著尖利的牙齒和毛絨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