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喝完酒後,他先是扶著西弗勒斯,將他送回了霍格沃茲。
直到對方躺在床上昏昏睡去,查理才離開了他的房間,並且將門給悄然帶上……
他並沒有如那日與盧修斯喝酒時一樣,詢問對方那個問題……
因為西弗勒斯和盧修斯並不是一種人。如果說對於盧修斯的話,在親情中還會夾雜著一層微末的隔閡,那麽西弗勒斯,便是他少有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了。
要知道,哪怕是在與阿不思.鄧布利多相處的時候,查理也是仍舊不會全然放開。總是習慣性的掩藏住一些,叫對方無法徹底的看透自己。
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面對著那個堪稱全英國魔法界最有智慧的巫師,哪怕是他,心中也時不時會感到幾分不踏實和畏懼。
……
待將西弗勒斯安頓好,離開了霍格沃茲之後,查理並沒有像平常那般回到自己的工廠,而是扭身,重新走向了霍格莫德村的方向。
他打算要去找一個人……一個許多年以前,將他從一個只會用魔法的普通小巫師,變成了決鬥高手的人。
…………………………………
相較於三把掃帚的好算冷清,明明同為酒吧的豬頭酒吧卻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寂寥……
單單是站在那條通往豬頭酒吧的小路上,看著遠處那間破破爛爛的小屋,以及木屋旁支架上所繪製的帶血豬頭。你就很難把他和鬼屋區分開來……甚至哪怕是白天的尖叫棚屋,至少從外觀上看,都遠沒有它的恐怖氛圍要更加充足……
查理絲毫不懷疑,這座房子會將某個不知情的巫師給嚇上一跳。
“唉……怎麽就不能好好打掃一下呢?……還是說其實阿不福思就喜歡這種帶著恐怖主題色彩的調調。”
《基因大時代》
查理歎了口氣,一邊吐槽著,一邊又是將那個名為衣不沾塵的魔法熟練附著在了自己的身上。
待到做好充足的準備,他這才邁動腳步,向著那個自己學生時代記憶裡永遠無法抹去的地方,徑直走去。
來到門前,看著像是有著百年歷史的破爛木門上一層厚厚的灰塵,查理只是挑了挑眉頭。
隨即便也沒有客氣,抬起了手臂。猶如回到了自己家裡一般,用力敲得生響,連帶著整個門板都跟著晃蕩了起來,彷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報廢。
“砰砰砰!
!”
“砰砰砰!
!”
………………
終於,大概敲了七八分鍾的時間之後,木門才隨著刺耳的黃銅門軸轉動所發出的“吱——鈕”一聲呻吟,緩緩打開。
阿不福思那張熟悉的面孔露了出來,只不過此刻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態,眼睛裡也盡是惺忪,一副喝了個通宵剛剛睡醒的模樣。
眼見阿不福思出現,查理的心中一喜。然而,還未等他開口說些什麽,卻忽見阿不福思的手中,一根魔杖突兀的伸了出來。
“該死的混蛋,本來睡得正舒服……嗝,不知道豬頭酒吧上午不開門嗎!
!”
話音落下,魔杖便不由分說直指門口的來客。尖端頓時紅色火光閃現,下一秒,驟然綻放而出,化作洶湧的魔法,侵襲而去。
查理頓時瞪大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向自己急射而來的一發魔咒。
由於兩人距離過近,猝不及防之下根本無法將其輕易化解,無奈他隻好第一時間猛得扯住了身上風衣的一角。
只聽“嘩啦啦!
”一聲,閃爍嘶鳴。
風衣遮掩在了查理的面前,成功將那發襲來的魔法抵消了大半。
然而雖然魔法抵消,但是其中所蘊涵的力量卻並沒有因為風衣的防護就此消失,而是猛得將查理推了出去,直至在地上踉蹌著退後了四五步,才將其徹底消解………
“老頭,你瘋了嗎!?”
查理勉強站定,隨即趕忙低下頭,看了一眼風衣上飄起的鳥鳥煙霧,以及留下的顯眼疤痕,不由得憤怒錯愕,對著阿不福思大聲喊道。
“嗯?”
門口,本來一發魔咒送出,正打算關門回去繼續睡覺的阿不福思卻突然是被這道熟悉的聲音給罵得一愣。
下一秒,原本腦子裡的困乏和醉意頓時被掃了個一乾二淨,徹底清醒了過來。
“查,查理?!”
惺忪的眼睛也是睜開了些許,重新恢復清明。阿不福思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來者是誰,關門的動作戛然而止,震驚之余,下意識叫出了查理的名字。
…………………………………
“查理,你是知道我的……我真沒想到會是你來了。抱歉抱歉……”
遍布灰塵的豬頭酒吧內部,一盞閃爍著細微光芒的小小油燈正在吧台上,盡力發揮著它應有的作用,將兩人的周圍照亮。
此刻,阿不福思臉上的酒意徹底消失殆盡,看著一旁沒好氣還在檢查風衣的查理,無奈隻好一個勁小聲為自己辯解道。
“是我的錯,下次我應該先把魔杖懟到你的臉上,以防止被誤傷!……唉”
查理歎了口氣,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位老師,終究是沒有辦法說出什麽太過埋怨的話,最後一切情緒便也只能化作一聲歎息,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哈哈哈哈……如果你拔杖有我快的話。”
聽著查理的話,阿不福思也並不惱,只是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捋了捋自己雜亂而又濃密的白色胡須,隨口應到。
查理也是沒有忍住,一時間笑了出來,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說些什麽。
眼見查理消了氣,阿不福思也正經了起來。
他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吧台後面,開口問道
“怎麽,你這次,是來喝酒,還是來看看我的?”
“找你幫忙。”
既然阿不福思已經問到了自己的來意,查理也就沒有再兜什麽圈子。
他目光變得決然。看向了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希望,可以把沒上完的課,給重新上完。”
此話一出,阿不福思先是眼睛微微睜大了幾分,隨即愣了半天,直直看著查理。
良久,在確認了他並沒有開玩笑之後,阿不福思才開口問道
“怎麽回事?”
查理也並沒有瞞他,而是直接站起身來,將自己風衣上,其他的痕跡展示給了對方。
“就在昨天晚上,我經歷了一場決鬥。”
果然,身為經驗老道巫師的阿不福思,在看見了風衣上的那些痕跡之後,臉上頓時一變,隨即眯起了眼睛,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從中流露而出。
“是個想要你命的家夥……他在哪裡?我去宰了他。”
查理搖了搖頭,重新坐會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需要親自乾掉他。”
說完,他便直勾勾的看向了阿不福思,目光裡流露出的含義,也自是不言而喻。
阿不福思眼眸低垂,看著早已經積灰了不知多久的吧台台面,心中卻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良久之後,他抬起手,抹去了面前台面的浮塵。
“其實以你現在的水平,哪怕是在英國,能夠用魔法命中你的人都算是少之又少了……如果放在平等的決鬥角度上來說,哪怕是我,都不一定再是你的對手。”
說罷,他的眼睛重新看向了查理。
“我能教的東西,早在你上六年級的時候,便已經全部教給了你,剩下的,唯有這幾十年來所積累的經驗。”
查理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看著眼前說不上慈善,卻透著一股格外親切的熟悉老者,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我猜,我現在缺的就是經驗。”
聞聽此言,阿不福思也笑了起來。
兩人一起笑著,笑聲也再也抑製不住的從嘴裡湧出,就好像十幾年前的晚上一樣,讓人忍不住懷念……
查理和阿不福思笑了很長時間,久久才終於停下。
阿不福思揩了揩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繼續問道
“好吧,那我該怎麽教你,還是像以前那樣?”
“不。”
查理再度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我希望你能跟我回我的工廠。”
“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我的酒吧怎麽辦?”
阿不福思的手指敲打在木製的台面上,眉頭微微上挑。
“不幹了唄!”
查理聳了聳肩,語氣輕飄飄的,就好像說了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
“反正你都一百多歲了,一直在開著這個酒吧也不是什麽長久的事情。倒不如直接搬到我那裡, 以後也好有個人照顧。”
阿不福思又笑了,但不同於剛剛,此刻的他笑容裡明顯有了幾分欣慰,眼神都忍不住柔和了不少。那是查理之前所從未看到過的,好似鄧布利多般的慈祥……
不過,就當查理以為阿不福思會答應下來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
“感謝你的好意。”
阿不福思語氣裡帶著幾分複雜與惆悵。
“雖然我明白,你這是為我好……但是豬頭酒吧卻不能就此關門。”
“可……”
查理似乎還想在爭取,他張開嘴,剛要繼續說說些什麽,但是卻被對方直接打斷。
“這樣吧……我去你那裡,住上一段時間。等你真正學到了你所要的東西,我再回來。”
阿不福思並沒有給查理拒絕的機會。憑借自己對他性子的了解,查理也是明白,只要是對方說出來的話,便絕沒有再更改的機會。
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同意,另一個是離開。
終於,最終查理同意了……他站起身來,習慣般拍打著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如是說道
“就如你說的那樣吧…”
見查理同意,阿不福思的臉上也浮現了滿意的神色。
“很好,那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你走。”
………………
沒有讓查理等待太長時間,很快,阿不福思便從那間如鬼屋般的酒吧裡走了出來。
身上穿得依舊是那一身麻布縫製的袍子,帶的東西也僅僅只有一幅從酒吧牆壁上摘下來畫和畫框。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