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香椿編輯確定了下周一的開書時間後,宋嘉木和雲疏淺便離開了小涼亭,各忙各的去了
宋嘉木也沒忙,正好周五下午沒課,天氣不錯,張盛叫他一起打球去了。
說是四點多的時候,有一個跟隔壁班的比賽。
宋嘉木還邀請雲疏淺過去給他加油,雲疏淺說自己看不懂,不感興趣。
男生們鍾愛各種比賽,好勝心比起女生強烈多了,就連宿舍和宿舍之間,也經常要來比試一下遊戲,叫做‘宿舍戰’,事關整個宿舍的榮譽,菜逼都不能上場的
而女孩子就很少舉辦什麽比賽了,她們很多時候都是充當觀眾,若是自己喜歡的人在賽場裡面獲勝,那麽她們就會與有榮焉。
籃球比賽不就是一堆男孩子拍著球跑來跑去的嘛,除了比分之外,雲疏淺對規則什麽的一竅不通,以前體育課有籃球,她跟眾多女孩子一樣,只會抱著球從胸口用力一丟,拍球的時候球也一點都不聽話,拍著拍著就滾遠了。
體育什麽的,對絕大部分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討厭了,總感覺會出醜。
雲疏淺唯一算會的,也就打羽毛球了,這個對女孩子來說比較友好,但她也不要跟宋嘉木打,因為她打的球都很高,然後宋嘉木pia地一下就扣球了,跟他玩一點都不好玩。
回想起童年那會兒,宋嘉木跟她是有很多共同愛好的,比如丟沙包、拍小皮球、踢毽子她唯一會的羽毛球也是那時候學的。
後來長大了,有了性別之分後,他就更喜歡跟男孩子玩了,開始打籃球、踢足球,再也不跟她玩丟沙包和踢毽子了,就連打羽毛球都凌厲得很,不像以前那樣兩個人慢慢吊球能打老半天。
如果他教她打籃球的話,其實雲疏淺還挺期待的,但要溫柔一點,不能欺負她,比如她投籃的時候,他不準擋在前面,不然就算犯規。
這樣就很好。
宋嘉木去球場熱身之後,雲疏淺就去找輔導員匯報這周的班級日常工作了。
作為班長,她比一般的學生還是要忙一點的,現在學期中還好,剛開學和期末的時候工作就很多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當班幹部,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已經得心應手,平時除了忙這些,還要學習,還要碼字,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
除非學習的時候也能順便戀個愛,或者碼字的時候也能順便戀個愛,甚至是上學回家的路上也能戀個愛,那這樣就可以。
於是宋嘉木就在她腦海裡冒出來了。
打住打住!最近是怎麽了啊!怎麽老是時不時地就想起他?
“嘿!淺淺你在想什麽呢?喊你都沒聽見!’
右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雲疏淺往右邊回頭,袁采衣卻在她左邊冒出來了。
“采衣你怎麽在這邊?’
“我剛去社聯開會了啊,你這是剛從輔導員那邊出來啊?”
“對啊。”雲疏淺點了點頭,好奇道:“你們社聯開會又說什麽了?’
“就之前那些交上來的社團活動審核唄。”
“那我們網文社
“放心,有我在,還能關了你社團不成。”袁采衣嘻嘻笑。
袁采衣是社聯稽查部的小組長,主要就是監督和審核社團的活動,而且也是網文社的掛名成員,雖然實際也就只有宋嘉木和雲疏淺兩人。
“瞧你說的,跟我們走後門似的,上次我們交上去的活動方案很漂亮啊,宋嘉木做了很久的。”雲疏淺說道。
“這倒是,你的宋嘉木做的方案,比很多大社團都用心多了。”袁采衣表示肯定。
什麽我的宋嘉木,你可別亂說。”雲疏淺反應過來,撓了下她的癢癢。
“那你們下一次活動打算怎麽弄?”袁采衣好奇道。
“就五一的時候啊,我們打算去杭城采風,四天!”
“那是要在外面住咯?’
“對啊。”
“睡一張床?’
怎麽可能!”雲疏淺連忙補充道:“是正經的社團活動!你想到哪兒去了。”“那我也是網文社的,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袁采衣這樣說道。
聽了這句話,雲疏淺忽然就對五一的社團活動不期待了。
但偏偏又找不出原因,急得小手搓搓背包帶。
“你、你不跟你男朋友一起玩嗎,五天假誒,我們的采風活動也沒什麽意思的,當然我的意思是你要一起也可以,畢竟你也是社團的一份子,那就一起吧....起吧
“怎麽聽著很勉強誒?我該不會打擾到你們吧?”袁采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社團活動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啊,兩個人沒什麽意思,一起吧,下周五我們一起去做
核酸。
“騙你的啦!’
“嗯?‘
“我五一可沒空陪你們去杭城搞社團活動,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這樣啊。”
雲疏淺的語氣明顯比剛剛精神多了,還像模像樣地歎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可惜了。”生怕袁采衣又反悔,雲疏淺連忙轉移話題:“那采衣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回宿舍嗎?’“班群上他們不是在說嗎,我們班男生在跟隔壁班的打球賽,一起去看看唄!’
“很無聊誒,不想看。”
“宋嘉木是主力喔,你不看看嗎?’
“.....我又看不懂。
袁采衣點了點頭道:“我也看不懂,不過這種時候,男生應該都想有某個女生可以過去加油的吧,送個水什麽的。’
雲疏淺眨了眨眼睛。
“待會兒一起去看看,宋嘉木在的話,估計你就能看得懂了。’
“這是什麽道理?”雲疏淺一臉疑惑,她連一場球賽一共幾個人都不知道。
“你知道‘絕對領域’嗎?”袁采衣問。
“你說的是女孩子過膝襪和短裙之間露出來的那一截大腿嗎?”雲疏淺想了想道,球賽她不懂,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她倒是懂一些。
“對,就是絕對領域。”
袁采衣說道:“少女在過膝襪和短裙之間那一段可以看到大腿的若隱若現的空間,讓無數男生感到充滿誘惑,能夠讓他們從中看到美麗的夢想,這其實就是一種視線聚焦,相當於告訴男生‘你不用看別的地方,就看這兒!’這就是絕對領域的魅力。’
“所以這跟去看球賽有什麽聯系嗎?”雲疏淺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袁采衣向來機靈古怪。
“你知道你為什麽對球賽不感興趣嗎,因為你的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裡!但宋嘉木在就不一樣了,你的目光可以聚焦在他身上,他就是你的‘絕對中心’,這樣你看球賽就很有意思了。”
“真的假的.
“真的,你是不是沒看過他打球啊,不信你待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肯定就能看懂了,這裡看懂的意思是,你能感受到樂趣。
“我又不看他!’
“嗯,絕對領域也是這樣的,它是不可控的,只要有機會,男生會不自覺地就把目光放在那一截白嫩上面,這是一種普遍的生理性反應。”
袁采衣很肯定地說道:“淺淺你信不信,我們班上的女孩子去看球的話,估計大半都在看宋嘉木,賞心悅目的東西誰不喜歡啊。’
聽她這麽一說,雲疏淺就覺得必須去一趟才行了。
“哎哎,你就這樣去啊。”
“不然哩。”
“買水啊笨!’
從便利店出來,袁采衣買了一些看比賽吃的小零食,雲疏淺買了一瓶脈動,脈動的瓶子很粗,她的手很小,便兩隻手捧著。
聽說要是高速堵車的話,男生有的用脈動尿尿,有的用冰紅茶尿尿,也不知道真假。往球場那邊去的時候,雲疏淺也好奇道:“采衣,你覺得宋嘉木怎麽樣?’
“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你的角度看他。”
袁采衣想了想道:“很帥啊,然後很斯文,看起來很陽光,也很有自信,挺紳士的,說話什麽的也挺成熟的。”
“他就一幼稚鬼。”雲疏淺不讚同她的看法,紳士什麽的,她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每個人在不同人面前的表現也不一樣,對男生來說,越是親近的人,他表現會越自然吧,我男朋友也很幼稚啊,要鑽到我懷裡睡的,還會說一些超肉麻的話。
聽袁采衣這麽說,雲疏淺就試著把自己和宋嘉木代入一下,忽地就覺得好羞,然後還好奇人隻
她看了眼袁采衣的胸部,又看看自己的,覺得宋嘉木就算鑽到她懷裡,應該也不會覺得悶
覺得挺神奇的,原來從別人的角度看宋嘉木,居然和她的角度完全不一樣?
來到球場這邊,比賽已經開始了。
因為不是學校組織的正式比賽,來看比賽的人也不多,只有兩個班的部分學生。
有裁判,有負責計分的,還有場上....乙疏淺數了數,一共十個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運球進攻的宋嘉木,他穿著藍色球衣,腳上是那雙布滿她鞋印球鞋,他的表情很認真,眼神凌厲,臉和脖子都出了不少汗,充滿了青春的感覺。
直到這一輪進攻結束,她才注意到除了宋嘉木之外,他們班還有張盛其他四個男生。“淺淺來這邊,我們班的都在這兒!,
袁采衣拉著她來到文學二班的大本營,班上的幾個男生和女生都在這邊。
見到雲疏淺,還打趣道:“班長來給我們班加油了?’
然後有人就說:“是給宋嘉木加油!’
雲疏淺有些窘,連忙道:“是來給我們班加油的。’
觀眾們都很矜持,沒有誰大喊加油,兩邊都很斯文,對面班也沒人大喊加油,但每逢進球什麽的,大家就會鼓掌,然後男生就會猴叫幾聲,
雲疏淺安安靜靜的站著看球,手裡還一直拿著那瓶買來的脈動。
宋嘉木打球很認真,一開始還沒發現她,看到她的時候,他愣了愣,還以為自己看花眼。可那雙手捧著脈動,斜挎著包包,場下最漂亮的姑娘,可不就是雲疏淺嘛!
宋嘉木發現雲疏淺在看他之後,戰鬥力就上升了一大截,專注度更高了。
雲疏淺看不懂球,但看得懂宋嘉木。
球在他的手中格外的聽話,時而左右手切換,時而在胯下穿梭,賞心悅目。
他傳球給隊友時,她覺得他傳的真好,他投籃時,她覺得他姿勢還挺帥,即便他手裡沒有球,她也在看著他,覺得他跑步的時候也好流暢!
以往看球賽什麽的,她的目光都不知道看哪裡,球飛來飛去,看得都頭暈。
而現在不一樣,她只需要看著宋嘉木就行了,而且可以很大膽的看他,肆無忌憚地看他。每當他手裡的球出手的時候,她也下意識地攥緊手裡的脈動,看見球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唰地一聲進網,她就感覺很激動!
如果是對面突破了宋嘉木幾人的防禦進了球,她就會覺得很憋屈,期待宋嘉木趕緊打回來。
好似一下子,雲疏淺就感覺自己看得懂球了,
休息的時候,場上的男生們都忙著找水喝了,張盛他們準備了一箱礦泉水放在另一邊,眼看著宋嘉木似乎沒注意到她帶給他帶了水,雲疏淺也不好意思喊他,隻好靜靜地看著他。
“宋嘉木!淺淺給你帶水了!”袁采衣喊了一聲。
雲疏淺立刻慌了,趕緊把水藏到身後。
宋嘉木動作很快啊,眨眼就跑到了她面前,他停下的時候,一股熱風就吹到了她臉上,帶著屬於他的、她覺得很好聞的味道。
“你給我帶水了?哪兒呢?’
“沒有。
“這兒呢!”袁采衣嘻嘻笑著,把雲疏淺藏在背後的脈動拿了出來。
宋嘉木也不客氣,擰開蓋兒,咕嚕咕嚕地就喝掉了大半瓶。
他仰著頭,喉結在滾動著,青春的汗水打濕了胸口的球衣,喝完一臉愜意,把水瓶又遞給雲疏淺。
“你要擦擦汗嗎。
他在面前杵著,雲疏淺也有些不知所措,關鍵是班上其他人都在看著,以至於即便整天面對這家夥,她這會兒也有些臉紅了。
“你幫我擦?’
雲疏淺瞪了他一眼,拿出一包紙巾,扯了兩張給他。
宋嘉木把臉上脖子上的汗抹掉,紙巾已經要濕透了,攥成一團,也沒別處可以丟。雲疏淺伸手,他便把紙巾給她。
“還要打多久?”她問
手裡拿著濕漉漉的紙巾,掌心有溫熱黏膩的感覺,她竟然不覺得惡心。
如果換別人這樣擦完汗的紙巾,她肯定碰都不願意碰了。
“還有十分鍾。’
宋嘉木說:“很快了,打完就回去了。”
“我又沒催你
雲疏淺小聲嘀咕。
袁采衣和幾個原本在她身邊的女孩子識趣地走開了,沒有別人在,她就自在了很多。“你臉上還沾著紙巾。”雲疏淺看了看他。
“哪兒?”宋嘉木摸了一下臉。
“這兒。”雲疏淺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眼角旁邊點了一下。
宋嘉木摸到了紙巾,屈指彈掉。
裁判吹哨了,他又接過她手裡的脈動喝了幾口。
“要是冰的就好了。
“不喝就算了。”運動後不能喝太冰的,雲疏淺特意買不冰的,還一直用手捂著。“好喝,潤得很。
宋嘉木喝完水,原地跳了幾下,活動一下身子。
“那我走了。
“嗯
宋嘉木轉身,卻又聽到了她小小的聲音。
“加、加油。
回頭的時候,她卻好像沒說過話一樣,眼睛看著天空。
抱歉了諸位,我要認真了。
剩下的最後十分鍾,宋嘉木戰鬥力拉滿,好似不會疲倦一樣,他甚至還扣了個籃。雲疏淺以前總以為扣籃會加很多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也是加兩分。
但給宋豬頭的帥氣,可就加起碼二十分了。
班上的女孩子拚命鼓掌,雲疏淺也鼓掌,不過在心裡吐槽他‘臭屁鬼、臭屁鬼!裁判吹響哨聲,文學二班贏了。
雲疏淺也展露了笑顏,第一次看懂了深奧的籃球比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