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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時間太短了,才兩天的時間,只夠安室透用警校的那部手機、給松田陣平發了幾句警告,並且在對方秒追問之前立刻關機。
警方也隻來得及往醫院派幾個警方人員當病人、監視一下那位護士小姐。
沒辦法,無論是日向合理、還是那位代號是冰酒的護士小姐, 都不是善茬。
前者能跑半個小時的酷、還能在捉迷藏裡溜安室透,後者可是那種解決任務目標、就像切瓜砍菜一樣的東京幽靈。
就算是宮野明美,安室透都不確定她的身手、警惕性和專業程度如何。
只能全部緩步接近,順便尋找合適的替身、以便之後的金蟬脫殼。
今天出發之前、警方那邊的人員剛剛匯報過一件事,醫院裡的那位上市護士請假了、請了一段小長假。
安室透以為、和自己見面的那位神秘隊友,幾乎百分之百是冰酒了。
誰知道真是未成年……對方被琴酒強行關進車裡,一副被強迫執行任務的樣子, 還襲擊了琴酒。
就、怎麽說呢, 安室透只能再次可惜, 還沒找到和未成年身形相似的重刑犯或屍體。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順手又放棄第三個冒出來的不靠譜念頭‘不如一路直開到警局’,繼續平穩地開車。
然後在交警面前停下。
交警揮了揮手,禮貌道:“嗨,這位先生您好,請出示一下駕駛證。”
一邊說話,對方一邊打量了一下車內,看了看在副駕駛座上睡覺的未成年少年,又收回目光。
然後又突然看過去、又收回目光。
安室透拿出駕駛證遞給對方,“請看。”
他也跟著交警的眼神,看了看副駕駛座的未成年。
再把視線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交警已經處於警惕狀態了。
還是那種隱藏的警惕狀態, 臉上雖然還掛著正常的微笑,但身體已經緊繃起來了。
手裡握著的對講機、不知何時也亮起了紅色的光,顯示正在開啟狀態。
他:“……?”
發生了什麽。
交警仔細查看了一遍駕照,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 又作出在本子上寫畫的樣子。
“沒問題……不好意思,請問您可以接受一下臨時調查詢問嗎?”
在安室透說話之前, 對方加快語速,“是有關交通安全和行駛安全的調查問卷,今天抽中了這條道路,來往的車輛都要做一份、非常抱歉。”
如果沒看錯,前面的那輛車,出示了一下證件,就直接通過了吧。
安室透看了一眼駕駛座的麻煩團子,禮貌性地委婉回絕,“不好意思,我們正在趕時間。”
“噢噢噢,這是您的……弟弟?”交警作出理解的樣子,“調查問卷隻用一分鍾就好,萬分拜托!”
在作出理解樣子的同時,對方自以為很隱蔽地、把手背向了身後。
這是一個暗自握住槍的姿勢。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考慮到自己副駕駛座上的不確定因素,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交警,確定對方身上沒有那種非常明顯的偽裝破綻、應該真的是交警。
最終, 他道:“好的,可以出示一下警方證件嗎?”
交警立刻掏出來警方手冊, 打開、遞給安室透。
證件上的照片、確實是交警本人沒錯,就是行為舉止有些太可疑了,一直在用余光看副駕駛座……等等。
安室透捋了一下,發現他和交警,現在都有點警惕。
他警惕,是因為交警實在是太可疑了,不僅頻繁看向副駕駛座的那位未成年,
還用拙劣的借口騙他下車、未果後還想動手摸槍。而交警突然警惕,排除對方真的是偽裝成交警的罪犯後,會是什麽原因呢?
……副駕駛座,那個正在‘睡覺’、或者‘昏睡’的未成年。
無形之中,好像有口黑鍋扣了下來。
安室透無言了幾秒,打開車門下車,又反手把車門鎖上,以免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直接進車偷人。
然後頂著交警先生又警惕了一個度的眼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舉動更可疑了。
但是那個看起來乖乖在副駕駛座睡覺的乖巧未成年,可是能在鬧區和專業人士跑酷半個小時、事後還能玩躲貓貓的存在,怎麽可能會被罪犯綁架啊!
想了想當初的新聞直播,安室透默默思考了一下,怪不得松田會懷疑這家夥是故意被捉、引開犯人的,他也這樣懷疑。
體力這麽好、又能一招製服搶劫犯,怎麽會那麽容易被犯人製服,全程乖巧不反抗。
他把自己的手都拿出來,表示了一下自己沒帶武器,然後語氣輕松道:“走吧,去做調查問卷。”
交警先生領著他到旁邊,居然真的抽了一張調查問卷出來,也真的是和交通安全相關的,然後又遞過來新的圓珠筆。
在安室透剛開始做的時候,對方還站在旁邊、陪安室透一起做,順便詢問道:“你和那位小孩子,是要一起回家嗎?你們來的方向、應該是綠地公園吧?”
那個未成年,雖然真的是個未成年,但不至於被稱呼為‘小孩子’吧?
算了,三十多歲的交警對十六歲的未成年、叫聲小孩子,確實很正常。
他一邊飛速寫,一邊頭也不回地應下了,“是的,他玩累了,所以先休息了。”
“原來如此。”交警先生應了一聲,又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往車那邊走去。
對方把手肘搭在車窗上,推了推未成年。
安室透從答題中,抽空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未成年還在執著裝睡覺,被輕輕推了幾下、都沒醒。
在交警警惕著回頭看過來之前,他低下頭做題,然後在交警又看向未成年的時候,繼續抬頭。
又被推了三四下,未成年終於‘醒’了,睜開綠色的眼睛、看向交警。
交警對未成年說了幾句話,安室透猜、應該和自己有關,因為未成年下意識瞥過來了一瞬間,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不會是在詢問,未成年是不是真的認識他吧?
他最近雖然確實很凶神惡煞,但是好像還沒到那種‘跟著孩子一起出行,會被立刻懷疑是拐孩子的壞蛋’的地步吧?
不知道車邊的那兩位交談了什麽,總之很快,未成年搖了搖頭,半坐起來,把身上的風衣往下推了推。
然後交警突然伸手,抓向未成年的手腕,被未成年直接避開了,他們又交談了幾句,交警才連連點頭著收回手,又回頭看了一眼安室透。
離得太遠,安室透看不清楚為什麽那邊突然開始動手動腳了,他假裝站麻了、活動一下腿腳,把下意識想過去的舉動掩飾過去。
過了一會兒,交警先生終於回來了,一回來就確認,“您好,請問您叫安室透,對嗎?”
“那位未成年是您的弟弟嗎?”
安室透看了一眼未成年,未成年對他點了點頭,他便答應下來,“是的,是我弟弟,怎麽了?”
“噢,是這樣的,因為你證件上的名字、和那位小孩子叫的名字不太一樣。”交警禮貌性地問,“是在叫您的稱呼嗎?”
安室透:“……”
“是的,因為我的工作原因,大家都不會叫我真名,而是叫我的昵稱,”他也禮貌性微笑起來,“他應該在叫希羅吧?”
“我就是‘希羅’。”
交警臉上的懷疑消散了一些。
“不過我們不是親兄弟,他姓日向、我姓安室,我是他姐姐的同學,他姐姐最近要忙一些,所以我幫忙照顧他一下。”
安室透繼續微笑,順便把這個漏洞補上,“畢竟這個年齡的孩子,沒有人照顧可不行。”
交警臉上的懷疑徹底散去,整個人也松了一口氣,然後立刻道歉,“非常抱歉,我看那位未成年疑似在昏睡中,您又不姓日向,所以……”
所以你是真的認識他啊,還知道他姓日向。
“沒關系的,之前因為新聞直播那件事……”安室透理解性地點了點頭,又及時把話頭止住,提出告辭,“那我們便先走了?”
他把填完的調查問卷交給交警。
交警接過,又欲言又止了一下,還是提醒,“對了,安室先生,放風箏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麽著急。”
“還有,最好不要在車裡吸煙。”
什麽?
安室透反應了一下,表面還是立刻表現出尷尬的樣子,“欸,好的,十分抱歉、我記住了。”
他往車邊走,看到副駕駛座的日向合理看過來。
對方的表情還是很平靜,綠色的眼睛就像是靜靜展覽中的寶石一樣,一點都沒有心虛的表現,只是又往下縮了一下,把風衣往上拉了拉。
拉風衣的時候,安室透看到對方手腕上有紅色的痕跡,像是……啊,之前對方整理的時候,確實從風衣下掏出來一截繩子。
因為掏出來的動作太輕松了,他還以為是從風衣口袋之類的地方掏出來的。
現在看對方手腕上的那種明顯束縛傷,那捆繩子、原本應該是捆在對方的手腕上的。
那麽,對方不會真的一直待在車上吧?從下午兩點的那個見面時間、一直到現在,都在努力地掙脫繩子?
而且車鎖著、只有車窗半開著,就算解開繩子,對方也出不去。
等等,之前那個代號是‘琴酒’的組織成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著重強調,下午六點前必須到,不會是因為六點是晚飯時間吧?
他腳步慢了一下,日向合理便趴在車窗上,抬頭看過來,無辜詢問道:“沒什麽意外吧, 希羅先生?”
無辜的就像是一隻剛把家裡踩成‘梅花泥點子屋’,就理直氣壯假裝根本不是自己弄的、而是愚蠢的主人弄的犬類。
安室透:“……”
從你之前的反應看,你絕對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吧?
他走到車窗前,特意仔細地嗅了嗅,居然真的聞到了一股澹澹的煙味。
於是立刻鎖定煙味的源頭:那件黑色風衣。
那件風衣明顯不是日向合理的,款式和長度都是大人的類型。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安室透還在風衣上看到了一根銀白色的長發,風衣的主人應該是一名銀發女性。
抽男士煙的銀色長發女性,或者是留長發的男性,後者可能性有些小。
安室透想起來日向合理的那個備注,‘棉花糖耶耶很生氣’,似乎可以和這件風衣的主人對上號。
那麽,除了冰酒,日向合理的身邊,就還有一位身材高挑、風格應該是禦姐颯妹之類具有攻擊性的女性組織成員,很可能也是代號成員。
……這個未成年也太招人了吧。
安室透再次認真地觀察日向合理,發現以對方的外貌、招這點人不奇怪,然後突然又發現了一個新線索。
日向合理的左耳上,戴著兩個黑色的耳釘。
上次,新年慶典上,對方的耳朵上還是乾乾淨淨、沒有耳釘的,現在卻有了兩個奇怪的黑色耳釘……風衣也是黑色的。
他簡單道:“等下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張毯子吧,這件衣服上的煙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