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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助人為樂》第261章 不到最終
貝爾摩德側首看過來,她說話的時候眉眼帶著輕微的笑意,語氣也是含笑的。

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日向合理嗅了嗅空氣中的人類氣氛,他歪頭,不解地詢問:“陪葬?”

跟著上位者一起死去、一起埋葬,這應該是陪葬吧?

“不,當然不是。”貝爾摩德否定,她揚了揚眉,眉眼上的笑意在跳躍,“你覺得我今年多大了,莉莉。”

當一個易容技術出神入化的人問出這種話,基本就代表著坑。

日向合理乾脆利落地回答:“我不知道。”

貝爾摩德含笑著看著他,目光像是一縷縷的微風,所以日向合理停頓了幾秒,又道:“你和工藤有希子差不多大嗎?”

他不知道工藤有希子到底多大,但對方看起來頂多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考慮到工藤新一已經十多歲了,工藤有希子大概三十出頭,那貝爾摩德應該也差不多?

“我今年,”貝爾摩德笑吟吟地伸出食指,不是在掰手算的意思,而是緩慢伸手,在日向合理的注視下、輕點他的額頭,“是四五隻你那麽大。”

日向合理:“……?”

他順著額頭那根手指點過來的輕微力道,往後仰了一下,然後又站直,再三算了算四五個‘十七’到底有多大。

五個十七,是八十五歲,四個十七,是六十八歲。

再三確認完畢,日向合理看著眼前的貝爾摩德,再次:“?”

他緩緩地抓住重點:貝爾摩德的年紀很大,但非常不符合常理,她的樣貌依舊是年輕人的樣貌,身體也依舊矯健有力,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年輕人。

抓住這個重點的同時,他不解地皺眉。

這是一個非常不符合常理、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日向合理的第一反應,是想起來自己體內的抗體。

抗體的作用不只是讓他不會變成人形物體,還讓他的身體充滿了活力,有非常快的自愈能力、無論如何受傷都會快速恢復,也不會留下暗傷。

而且,那種活力是持續的。

從自己的狙擊狀態上,日向合理沒怎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狙擊手這種高危職業,保質期總是很短的,哪怕沒有被敵人廢掉,自己的狀態也會在達到某一巔峰後,便逐漸下滑。

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那種感覺,讓他曾經有過自己一直維持在少年時期的錯覺。

“不要算得那麽準確,我可能也在騙你哦。”貝爾摩德不明所以地收回手,她微笑著眨了眨眼睛,促狹道,“神秘感才是保留吸引力的主要核心。”

她在開玩笑。

還是那副友好的態度。

日向合理快速思考了幾秒,又把視線轉回去,他抬眼和貝爾摩德對視,沒有理對方那個緩和氣氛的玩笑,而是正色道:“是組織的研究?”

還是,真的是抗體的其他副作用?

“是的。”貝爾摩德和他對視,“組織一直在長生和返老還童方面有研究,也有相應的研究成果。”

“我服用過其中一項研究成果。”

說話的同時,她伸出手,握住日向合理的手,然後帶動著他們兩個人的手,抬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她能感受到日向合理冰涼的手指,日向合理也能感受到她冰涼的臉頰和笑起來的弧度,他們的體溫是被凌厲的長風吹涼的。

貝爾摩德有種微妙的感覺,日向合理不僅是那位先生的‘奇跡’、組織的‘冰酒’、她有好感的‘莉莉’。

還是一個‘宮野’。

她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為兩位很聰明的宮野,而現在,她親密地持起眼前這位‘宮野’的手,

讓對方感受自己的臉頰。對方的手和她的手一樣的冷,他們兩個在冷風中站太久了,所以就連體溫都差不多冰冷,有種微妙的同類感,有點像很久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

那個時候,貝爾摩德看似很自由,和日向合理完全不一樣,但其實本質上,他們是一樣的,只是一個是被馴服的鸚鵡,所以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籠子外跳躍,一個則是不親近人類的烏鴉,只能在籠子裡安靜地打量人類。

“長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所有有權利的家夥,都共同渴望著它。”她垂了一下眼睫,眼睫的尾巴掃到了日向合理的手指,“你渴望它嗎,莉莉?”

日向合理沒有把手收回來,他認真地思考了幾秒這個問題,也認真地回答:“不渴望。”

貝爾摩德有所預料,她忍不住低笑,“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吧,長生是一件好事嗎?”日向合理反問,“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能夠‘長生’。”

真是個敏銳的家夥。

貝爾摩德保持微笑,她眨了眨眼睛,“長生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說,不是一件長久的好事。”

一開始,能夠返老還童和長生,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貧困還是富有,是活潑還是內向,總之,這個世界上的99%的人類在明確地知道自己獲得這一能力時,都會歡呼雀躍起來。

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令人歡快的長生就開始變得不幸了起來。

或許是在父母去世的時候,或許是在發現兄弟姐們的臉上也開始遍布皺紋的時候,或許是認識的熟人全部老去,自己猛然意識到這個世界變得格外陌生起來的時候。

之後,不幸逐漸加深,院中的樹苗長成大樹,鄰居家的小孩子也長大、早已開始幫自己孩子的孩子操勞婚事,自己只能每隔一段時間搬家,遠離人群,不和周圍的陌生人交往。

或許某天能收到兄弟姐們的葬禮邀請,千裡遙遙趕回去的時候,卻只能看到冰冷禮貌的黑色儀式,以及那個完全陌生的老人照片,和其他參加葬禮客人的好奇目光。

在那個時候,就會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是一種非人的怪物,披著偽裝在人群中行走的怪物,那是一種顯明的格格不入感。

貝爾摩德當然沒經歷過這種事,但她經歷過很多類似的事,她輕飄飄道:“我一開始認識工藤有希子的時候,她才剛結婚不久,現在,她的兒子已經十幾歲了。”

然後,她眨了眨眼睛,松開日向合理的手,然後突然往前走了幾步,伸手虛虛地抱住日向合理,輕聲道:“我剛和你認識的時候,你還那麽小,小到我可以輕松抱起你。”

日向合理:“……”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想了想,“或許,你可以正視那種格格不入感?”

非常不巧,貝爾摩德剛剛講的那種感覺,他其實能夠理解。

一開始,‘擁有抗體’絕對是一件好事,它意味著日向合理可以放肆起來,不用顧慮那麽多,在適當的時候可以犧牲自己的一部分、來獲取資源,然後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但前提是,要有想要保護的人。

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擁有抗體’就是一把鑰匙,一把能把現實變成地球OL的鑰匙。

遊戲當然很好玩,但是退不了遊戲、只能一直玩下去,就是痛苦的經歷了,更糟糕的是,這還是一個單機單陣營的遊戲,除了你自己,其他的任何人形物體、或者是人類,都是敵人。

日向合理經歷過這種像是噩夢一樣的痛苦期,他的經驗是:去正視痛苦。

覺得自己是異類的話,那就是異類,覺得自己是怪物的話,那就是怪物。

之後,就不會再痛苦了,而是變得無所謂起來,每天都千篇一律的日複一日,像是一頁頁快速翻過的空白日記,沒有任何可以值得記憶的記憶點,也沒有任何的時間和年份觀念。

所以,日向合理才會有每行動一次、就留一次數字的習慣。

時間無意義之後,總要有其他有意義的記錄象征。

“正視那種格格不入感?”貝爾摩德重複了一遍,她再次笑起來,“你的建議很好。”

日向合理能感受到她在收緊手臂,也能感受到她在用臉頰蹭他的肩膀,還能感覺到她的笑氣,她笑著道:“有的時候,我很討厭宮野,但是有的時候,我又很喜歡宮野,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討厭宮野?

結合之前的那個長生話題,日向合理得出猜測:是宮野艾蓮娜他們研究出了貝爾摩德服用的那種藥物。

但為什麽喜歡宮野?

“為什麽?”他出聲詢問。

“因為,命運是一種奇妙的存在。”貝爾摩德意味深長道,她輕笑起來,“命運的每一份饋贈,都早已在暗中明碼標價。”

這是句名言,出自斷頭皇后。

日向合理回憶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然後皺眉。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從貝爾摩德的角度看,宮野他們的下場一定不是好下場,而是‘報應’。

貝爾摩德的身體在顫抖,手臂也在顫抖,就連臉也顫抖著埋進了日向合理的脖子,像是在克制著什麽。

然後,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息全噴灑在日向合理的脖頸處,笑聲越來越大。

同時,她的手臂也緊緊地貼在日向合理的肩膀上,開始笑的前仰後合。

日向合理伸手,虛攬住她的後背,以免她笑得太厲害、直接帶著他翻下塔頂。

他平靜歎氣。

從自己的笑聲中捕捉到歎氣聲後,貝爾摩德沒忍住,又笑了出來。

前合後仰地笑了一會兒後,貝爾摩德斷斷續續道:“命運讓我有了一位同伴,一位我非常滿意的同伴。

《控衛在此》

她又笑了起來,不過不再是前合後仰那種笑法,而是抬起頭,身體往後退了一下,她笑吟吟地摟著日向合理的脖頸,親密地進行額頭貼貼。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日向合理能感受到貝爾摩德的呼吸,也能幾乎面對面地看清楚她眼睛裡的笑意。

她意味深長道:“而這,必定會讓那些家夥痛苦萬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還殘留著剛剛瘋狂笑之後的笑意,臉龐上的妝也沒有花掉,所以有點像是天真爛漫的女孩子。

除此之外,可能是笑的太厲害了,她的臉上還有微不可查的水痕,在眼尾處。

日向合理和她對視。

他伸手去摸貝爾摩德的眼尾,觸碰那點水痕。

那點水痕很小,但很熱,和冰涼的皮膚比起來很熱。

那雙有些濕漉漉的眼睛也更加漂亮,像是可憐又柔弱的羔羊。

是在示弱。

一個能夠掌控紐約的組織成員,絕對不會如此柔弱,而且這個組織成員的地位比琴酒還要高。

那她現在這樣示弱,有什麽目的呢?

打算跟著前任首領離開的組織忠犬,正在對著下任首領低頭,表示自己毫無競爭的意思,不是敵人。

日向合理的心中微微一動,他把那點水痕抹掉,然後道:“不許碰宮野明美。”

那雙眼睛睜大了一瞬間, 旋即眯起,眼尾顯得越發的長,不像隻羊、像隻狐狸。

“放心,我不會動她的。”她狡黠道,“我不會對她造成物理傷害的。”

限定物理傷害?無所謂了,重點是貝爾摩德的陣營和態度。

那這一話題就告一段落,日向合理嗅了嗅氣氛確認了一下,便松開攬住貝爾摩德後背、以防對方帶著他摔下塔頂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他不太習慣地動了動手指,無視上面殘留的溫熱液體感,歪頭詢問:“紐約已經徹底亮起來了,要下去嗎?”

紐約已經徹底被點點的燈光點亮,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剛剛的話題也結束了,可以走了吧?

“人類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莉莉。”貝爾摩德沒有動,“有的時候,在看到一顆閃耀的寶石時,會讓人產生想要守護的衝動,但也會產生破壞欲和不顧一切要緊緊抓在手裡的佔有欲。”

貝爾摩德喜歡用寶石比喻他,日向合理習慣了。

聽到這句話,他轉了轉眼睛,看向貝爾摩德。

對方的臉上還殘留著那種澹澹的笑意,“比如,在面對一個年輕稚嫩的孩子時,年邁的首領會想要心滿意足地教導他,讓他變成一個合格的首領,讓他的行為風格都和自己類似,真正成為自己的孩子,在世界上徹底地留下自己的痕跡。”

她頓了頓,“但是,也會升起不甘心、憤怒之類的情緒,會想要撕碎他的骨骼,帶著他一起下地獄。”

“不到最終,”貝爾摩德深深地看過來,“年輕的孩子會面對什麽,都未成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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