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摘下口罩,然後順勢往前走了半步。
系統提示任務完成的消息響起。
此時,他和這個犯人的還是不算太近,不能直接奪槍……不過犯人的槍都在抖,感覺直接奪了也沒事。
他又瞥了一眼那半扇門,若有所思地問:“你開的那兩槍,是在打什麽東西?”
看清楚他的臉, 犯人更加狂喜,忍不住往前走了好幾步,又把槍口抬高、直接挑掉了棒球帽。
“真的是你,兩億日元!”對方直直地盯過來,槍口也直接抵在日向合理的額頭,“我要發財了……我要發財了!”
日向合理:“……”
你,至於這麽欣喜若狂嗎?
憑借直覺,他能感覺到有人正在瞄準自己,應該是同事。
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撤退……可能是有點不甘心, 三個任務目標抖被日向合理咬走了。
都瞄準這邊好一會兒了,還是不開槍、直接崩了這個犯人,不會是在報復吧?明明上次也沒生氣。
他沉思了一下,聽到了身後樓道有很輕很輕的腳步聲,應該是萩原研二在接近。
再繼續這個對峙局勢,等勇敢警犬趕到、就會非常麻煩了,也很失控。
日向合理眨了眨眼睛,緩慢地伸手、握住了槍口,誠懇道:“我說……”
這個動作足夠慢、也有點漫不經心,犯人先生還處於欣喜若狂的狀態,雖然戴著口罩、但估計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根本沒有在意這個握槍的動作, 正在聽他說話。
握實槍口之後,日向合理乾脆利落地扭轉槍、順勢扭轉犯人的手腕,同時往前走了一步、用膝蓋狠狠撞了一下犯人的下懷。
在犯人痛呼出聲的同時, 他用腿勾住對方的腿、直接把對方鎖到,然後用槍抵住對方的頭。
順理成章開槍之前,日向合理停頓了一下,把手抬起來、松開槍。
幾乎在他抬起槍的同時,樓道裡探出一縷黑發、又迅速收回去,然後又試探性地探出一個腦袋。
萩原研二探頭,盯著這邊看了幾秒,又緩緩縮回去,然後又探頭:“……你……”
他的表情屢次變化,從正在認真工作的表情變成茫然,又變成迷惑和微妙。
“不好意思,剛剛沒藏好、被他發現了。”日向合理轉了一下槍,又用拇指把它固定住,然後開始走流程,“讓萩原警官擔心了。”
他面不改色地往下壓了一下,讓剛要開口說話的犯人轉成痛呼出聲。
“……”萩原研二遲疑了一下,迅速收斂好表情,快步過來接手犯人,“小日向,真的沒有考慮過去警校嗎?”
“根據小陣平的挨揍經驗, 我覺得你一定可以當警校第一的, 起碼是博鬥課的第一名。”
日向合理:“?”
為什麽能當警校第一, 和松田陣平的挨揍經驗有關?對方經常被第一揍嗎?
他陳述事實,“這個人不是專業罪犯,而且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我的臉上,我偷襲纏鬥了一下、才把他製服。”
所以,在正經公平的搏鬥中,他根本打不過其他經過正式訓練的警方人員。
等等,需要加個前提條件,那個警方人員不是‘推理作品中的警方人員’。
而且,最重要的是,日向合理真的對去警校沒興趣,還不如多做幾個摸魚任務呢。
他順勢讓開,在萩原研二掏出手銬的同時、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那扇半開著的門走去。
“我去看一下案發現場的情況。”
“不管怎麽樣,都是實戰嘛。”說完,萩原研二頓了頓,才抬頭、輕聲補充了一句,“槍。”
……嘖。
日向合理把順手塞進口袋裡的槍拋給對方,快步走進那扇門裡。谷胡
門後是一個客廳,一個女人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血跡從腹部蔓延出來、染紅了附近的地板,另一個男人則倒在陽台的方向,身下同樣一片紅色。
哭聲則是從臥室傳來的。
那個女人應該還沒死,路過客廳、往臥室走的時候,日向合理低頭打量了一下對方,隨便估算了一下。
對方應該還有一點意識,可能是察覺到有人路過自己,便抬手、想要抓住點什麽東西,被日向合理避開了。
他推開虛掩的臥室,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正在哭的果然是個小孩子。
還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被關在臥室的陽台外面,哭的滿臉都是水、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
看髮型和身上的粉色裝扮,應該是個小姑娘。
發現有人推門進來,小姑娘的哭聲先暫停了一下,瞪著眼睛分辨了一下,然後用更大的哭聲開始哭。
日向合理:“……”
見到真實的人類幼崽之後,那種只聽哭聲、被勾勒起來的好奇心和朦朧的美感全部消失了,不是可愛乖巧又懂事聽話的小孩子、也不會唱好聽的歌。
耳朵有點聾,突然後悔進來了。
他剛要關上門、原樣退出去,就聽到身後的客廳傳來動靜。
萩原研二蹲在那位女性身邊,一邊為她做緊急處理,一邊頭也不抬道:“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嗎,小日向?”
“打給松田就好,匯報一下地址……那個孩子沒事吧?”
日向合理掏出手機,把還在繼續的通話掛斷,轉而給松田陣平打電話。
在對方興師問罪之前、他先迅速交代了一下案件情況,並且著重強調‘現場流了好多血,讓救護車趕快來’,然後搶先掛斷電話。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正在做急求的萩原研二。
對方的臉色很凝重,拽著衣服布條、不停地纏繞在那位女性的傷口附近,雙手都沾滿了濕潤的血跡。
和之前一直存在的那種‘勇敢狗勾、不怕困難’的神采飛揚,是完全不一樣的表情。
明明拆彈的時候,還能神采飛揚,現在卻這麽沉重。
炸/彈如果突然爆/炸、在場的人估計會死掉幾個,這裡卻只有一個人。
為什麽?
又弄了一會兒,湧出來的血液開始減少,萩原研二猛地松了一口氣,半趴在地面上、大聲道:“請您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到!”
“您的孩子還在呼喚著你,萬分拜托,務必……務必堅持一下!”
那個出血量不算很多,又及時止住了,對方大概率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這種呼喊。根本不會有用的吧?
萩原研二抬起頭,臉上有新舊交加的血跡,他快速調整了一下呼吸、露出微笑,“那個孩子應該沒事吧?”
“沒事,被關在陽台外了。”日向合理回答,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不過她一直在拍玻璃,可能會把玻璃拍碎。”
他把‘要我去照顧那個孩子嗎?’吞回去, 直接轉身,再次推開門、走進去。
這是個只有一個回答的問題。
“麻煩小日向了。”萩原研二道,他看著日向合理的背景、欲言又止了一下,又去緊急搶救那名男性。
日向合理把門關上,推開陽台的門,一把撈住企圖直接躥出去的小孩子,帶著她、一起盤腿坐在地上,一本正經道:“你可以哭得既大聲、又不刺耳嗎?”
他摸了摸這個小孩子的喉嚨,發現對方弱點部位稚嫩的不可思議。
又柔嫩又脆弱,根本不需要用力,輕輕擰一下就能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