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完鈔票,伏特加把公文包拉好,提著它走回琴酒身邊,低聲道:“數目少了一半。”
琴酒冷笑一聲、回應電話,便暫時放下它,冷冷地看向任務目標,“交易額數,是一億日元。”
用的是陳述性的語氣,伏特加立刻知道自家老大心情下降了幾個指數,便直接舉起槍,對準任務目標。
任務目標擦了擦額頭的汗,磕磕巴巴道:“一億日元實在太多了,我湊不出來……再給我三天,三天,我肯定能把錢補上!”
兩個黑衣組織成員都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半響,琴酒才道:“湊不夠錢,你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來換你的那些小秘密。”
“比如,你們公司新開項目的詳細內容。”
任務目標臉色大變,又湧出了一頭汗。
日向合理聽了一會兒,提議道:“把他抓去處理任務後續也可以,那個任務不是還缺一個接手的人嗎。”
電話的聲音太小,只有伏特加能夠聽到一點,琴酒吐了一口煙霧,不耐煩地道:“逼一個項目的老鼠,去接觸另一個項目,只會毀掉兩個項目。”
“那就讓老鼠心甘情願一點嘛,臨時應付幾天再處理。”日向合理無所謂地道,然後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打哈欠的時候,日向合理明顯把電話移開了,但琴酒還是聽到了,他掃了一眼伏特加,往後退了幾步。
伏特加意會,快步上前,和那個任務目標‘交談’起來,其實是在繼續榨乾淨對方的最後一點價值。
琴酒則繼續打電話,“你留下的‘4649’是什麽意思?”
他沒刻意壓低聲音,余光掃到任務目標聽到這句話之後、更加驚恐,支支吾吾地和伏特加說話。
‘4649’這串數字,不只是警方重視這個數字,那位先生同樣關注這個信息,琴酒感覺這串數字的意思,應該和警方公布的一樣,純屬是那個小鬼玩高興了、即興發揮。
精力旺盛的家夥就是這麽麻煩。
“那個啊,”電話那頭傳來毫不在意的聲音,“那個是我玩遊戲的局數,加上今天的任務,剛好是第4649局槍戰遊戲了哦。”
琴酒:“……”
他的眉頭跳了跳。
這個理由,明顯是三秒流,對方絕對是稍微思考了三秒、就想出來的敷衍回答。
不過同樣,這個回答也排除了‘只是單純挑釁警方’的答案。
如果只是字面意思、理直氣壯地撩撥一下警方,對方就一定不會再扯其他理由出來的。
那,這串數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以日向家為中心,方圓十裡內的凶殺案資料,琴酒都看過一遍了,案子大多都沒有什麽勾連,也沒有同一個凶手的相同思維模式,應該和日向合理無關。
小動物死亡事件,也沒幾起血腥的,而且那幾起虐待動物的案子,凶手當場就被逮到了,就是一群熊孩子而已。
日向合理會和其他熊孩子合作嗎?
不會,他不玩熊孩子,就是一個三好乖孩子了。
察覺到他陷入沉默,日向合理又補充了一句:“下次任務,就是4650了。”
‘所以,我還有任務嘛?’
……得找個可以管得住對方的組織成員,哪怕會變成一次性消耗品。
琴酒回憶了一下那份檔案,那個金發的外國人,不、應該是本國人,不過無所謂,那個金發的家夥最近去偏遠地區工作了,
就算緊急聯系,也要十幾天才能回來,排除掉。 上次和日向合理一起執行任務的那個組織成員,倒是不像外表那樣溫和,居然直接舉槍瞄準同伴,還是在任務說明暗示過同伴地位比他高的情況下,也排除掉,直接把那個家夥也丟去外面做任務吧。
還有……
想了三四個人,琴酒才敲定了一個對象。
是本國人、現在在東京,外表足夠溫和、也是腦力掛,前幾年在東京執行了十幾個任務,警方都沒有發現異常,全部把那些案子當成自鯊案件了。
決定之後,他便乾脆道:“回頭我把任務發給你,你負責輔助,竊聽任務目標、獲得密碼。”
“我負責輔助?”日向合理重複了一遍,開始重新組織句子。
“這個任務需要兩個人負責,一個人負責輔助、竊聽機密,另一個人負責在事後直接乾掉任務目標,對嗎?”
琴酒就是這個意思,他簡單地應了一聲,“是的,你是那個輔助的,不要太跳,被警方發現、那群家夥會瘋狂跟蹤你的。”
“好的,我不會被警方發現的。”日向合理的聲音有些含糊,但還是保證了。
交談到這幾句的時候,電話的信號不怎麽好,有點斷斷續續的,把對方本來就不怎麽誠懇的保證、變得更加不誠懇。
在琴酒再次冷聲重複之前,日向合理突然道:“你那邊的信號,好像有點差。”
這句話,對方說的很緩慢,語氣莫名有點微妙,不過下一秒,就恢復正常,像是一開始那樣公事公辦,“是不是太偏遠了?東京真是不方便。”
前面還有點微妙,後面就只是簡單的抱怨了。
幾乎在日向合理抱怨完的瞬間,琴酒就掏出槍,對準還在不停擦汗、為難地和伏特加交流的任務目標,毫不猶豫地開槍。
“啊!……我,我這就籌集錢,我夫人還有一批寶石,低價賣的話,肯定可以籌集夠的!!!”
子彈擊中了任務目標的大腿,對方立刻癱軟在地上,冷汗淋漓地乞求伏特加。
伏特加沒有理任務目標,請示性地看過來。
“把他口袋裡的竊聽器翻出來。”琴酒言簡意賅,再次開了一槍,命中任務目標的左臂。
任務目標還在痛得滿地打滾,大腿和左臂不停地湧出血液,把附近的地面染濕。
一邊哀嚎,對方一邊求饒,“我錯了,我只是想留一下證明……啊!”
伏特加踩住他的手臂,阻止他亂動,然後翻了翻他的幾個口袋,在他上衣的口袋裡翻出來一個黑色裝置。
琴酒接過竊聽器,看了一眼型號,就毫不猶豫地扔在地上,直接踩碎。
“竊聽器型號不對,不是那批警方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