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這位老者似乎並沒有被九重琉璃的憤怒所感染,只是靜靜的看著坐在玉座上的她,許久過後,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便說道。
“九重公主,你對族長的愛已經扭曲了,如果他還活著,他真的希望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你給我閉嘴!”
玉座上九重琉璃立刻打斷老者的話語,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的瘋狂,突然發瘋道。
“玉蓮生!你知道那一夜對誰的傷害是最大的嗎!?”
“族裡把善後的工作都留給了他一個人,他的內心到底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我這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居然不在他身邊···”
“哈哈哈哈哈···”
塵欲絕看著玉座上發了瘋一般癡笑的九重琉璃,一時間連動都不敢動,也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劍姬大人如此狂熱,好像她口中的這個“兄長大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比起這個世界,不,這個兄長大人就是她的世界。
這個女人就是如此的瘋狂,卻又如此的美麗。
幾滴淚水跌落在玉石上發出聲音蕩起了碧色的漣漪,玉座上的九重琉璃好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癱軟了依靠在了自己的玉座上,語氣也開始變得楚楚可憐。
“他,不僅是我的兄長,更是我的愛人···”
“玉蓮生···你知道的,我現在我真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麽樣子嗎···”
“我已經墮落到居然要靠男人來消遣我對他的思念···”
“肉體的歡愉根本就不是什麽救贖,而是對我內心的一種折磨···”
“玉蓮生···”
“你知道我聽到了兄長還沒死的消息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麽嘛?”
“我在想我還有沒有資格叫他一聲兄長···”
“現在的我就是如此的肮髒,下賤···”
“什麽海默利安的劍姬,我還不如當年留在須彌山上被哥哥殺了,也好過現在要每日看著鏡中那虛假的自己要好!”
這位年紀已如這位女人父親的老者看著玉座上的九重琉璃神情如此的悲傷,語氣如此的可憐,不由得心中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不知道,是什麽讓這樣一位雪山上的白蓮變得如此妖嬈。
他不明白,為什麽昔日的少女會變成現在這副放蕩的樣子。
不過,他知道,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族長。
現在也只有族長,才能救贖這位女人的心了。
老者沉默了半響,便走出了這讓人內心仿徨的『夜宮』。
清晨的斜陽下,三人的倒影緩緩的浮現在了海默利安的西城門外。
澪,妮菈,阿蘭娜。
此刻,三人正在一棵大樹下對著台詞,好像是在防止等會進城的時候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如同潔白的聖城一般,海默利安西城門上的巡邏士兵正在不斷的向著遠方瞭望。
突然,一位士兵眼尖,借由著望遠鏡,他好像發現了不遠處的阿蘭娜,並且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前幾天出城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的先鋒官。
“這是···?”
發現了先鋒官阿蘭娜的這位士兵立刻跑去報給駐守西城門梅爾豪斯·馮·巴登將軍。
這位將軍是阿蘭娜的老朋友。
阿蘭娜曾經救過這位將軍的命,不,是救過當時還是先鋒時期的巴登將軍的性命。
因此,巴登欠阿蘭娜一個人情。
當然,阿蘭娜也是想著通過這層關系,更方便澪與赫拉的進城。
不過還有一點,那就是為了避免『獅子』的出手乾預。
阿蘭娜覺得『獅子』如果得知了自己沒有死,必定會再次想方設法再至自己於死地。
如果那層勢力出手乾預,澪與赫拉的身份勢必要暴露,到時候怕是局面會進入到一個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的地步。
得知了阿蘭娜的回歸,巴登將軍喜出望外,立刻派了一隻小隊前往接應。
不久後,澪注意到了不遠處那巨大的西城門中出現了幾輛裝甲車,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妮菈。
“喂!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別搞砸了!”
妮菈聽到澪把自己當成弱智,表現的有些不耐煩,只是象征性的回應澪了幾句。
“知道了,知道了”
不同於經常開放的南城門與東城門,海默利安的西城門只是用作於一些海上物資的運輸,所以,一般的回收任務與偵查任務都不會經過這裡。
這裡長年也很少有人來往。
城牆上的部位也只是提防著一些遊蕩在周邊的天啟怪物罷了。
四條由灰塵構成土蛇朝著阿蘭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前來接應的二輛裝甲車很快便感到了阿蘭娜一行人的所在地。
隨著二台裝甲車的停留,一位身著機械衣服的戰車長盧登走下了車。
他看到阿蘭娜後,立刻行了一個軍禮,同時,他好像也注意到了阿蘭娜那的機械義肢似乎已經都損壞了,便急忙的關心了道。
“先鋒官,發生什麽情況了?”盧登接過了妮菈的工作,攙扶起了阿蘭娜。
“呼···”阿蘭娜裝出了一副很狼狽的樣子。
“偵查任務途中遭遇了大規模的地魁群,我與兄弟們都被衝散了···”
“可就在我以為快要不行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龍鳶』的武元鹿提督派來做戰術交流的人···”
說話間,阿蘭娜假裝悲傷的看了看澪與妮菈。
“多虧了他們,我才活了下來···”
“不過,他們小隊為了掩護我,也都犧牲了,最後只剩下我們三個活著回來,身上的文件也都遺失殆盡了···”
盧登看著阿蘭娜那狼狽的身軀與殘缺的斷肢,便沒作多想,向著後邊的士兵揮了揮手道。
“先鋒官負傷了,快叫醫護兵過來!”
說罷,盧登便低頭打量了一番澪與妮菈。
他看著眼前的兩人,覺得自己已經駐守西城門十年有余,可也是頭一次看見二位年紀不大,甚至可以說還是孩子的少年?
與少女?
而且最重要,是這兩位居然都沒有機械義肢。
要知道,人類的肉體和機械可是無法比擬的。
在這個年代,沒有機械義肢基本就等同於殘疾,就連海默利安最下級的衛軍都會裝上舊型號的機械義肢,更不要說龍鳶派來做戰術交流的人了。
可還沒等盧登想明白,幾名身著白衣的醫護兵抬著擔架便趕了過來。
他看了看阿蘭娜,覺得這事還是少管為妙。
畢竟,這位先鋒官與自己的頂頭上司還算有些交集,想著,便向著澪與赫拉打起了招呼。
“你好,龍鳶的客人!”盧登笑了笑,同時用目光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兩人。
“你好,戰車官,我是龍鳶的澪,這位是我的妻子,妮菈。”
澪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海默利安語對著盧登打起了招呼,可就在這時,剛才扶著阿蘭娜上了擔架的赫妮菈也走了過來。
妮菈立刻對著盧登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居然用著一口流利的海默利安語說道。
“您好,戰車官,我是澪的妻子,妮菈!”
盧登看著自己眼前了如此美麗的赫拉,立刻露出笑臉。
“哇哦,沒想到兩人居然是夫妻啊,年紀輕輕,可喜可賀啊,那麽,快隨我們上車吧,先鋒官這一路有勞你們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