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仙之子——劍仙蘇長歌這日禦芳華劍飛行,跟隨千影劍的劍鳴一路來到東之海。背上的千影劍已是今日第三次發出幽幽劍鳴。越是接近東之海,反應越是強烈。東之海乃國境以東的無窮汪洋,世人對其的探尋寥寥,面對無常的海域,未曾有凡人能夠深涉。海上亦不乏各異奇獸,凶險萬分。
蘇長歌浪跡天涯數十年,也在海中闖蕩過一番。距國境數千裡遠的海中,他曾尋到一處仙島。那島上遍地奇觀,環島一日可嘗四季。島中央有一巨大神像,身高約百尺,背負六翼,雙手握劍刺入大地,神像在此恐怕已有千年萬年,似乎象征著永恆的守護。一股特殊能量環繞其身,使其免受風吹日曬,花草鳥蟲亦不曾爬上神像,而是在其附近煥發生機。
神像面前有一巨型五方法陣,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小分陣,但用途不明。陣眼靈氣充盈,他曾在此修煉,特殊的靈氣疏通全身經脈,竟使他領悟了新的境界。
一條環形小徑辟於青蔥草地之上,環繞著神像及法陣,另有條分徑由環中引出,蜿蜿蜒蜒地向島中小山裡延伸而去。順著小徑往山中而去,一路碧綠逐漸過渡為斑斕錦簇的花木而那小徑止於一洞庭之前。
那是一處仙府洞天,號曰別雲洞。洞中刻有繁複劍陣心法,玄妙非凡,亦藏一柄寶劍,名為千影。為此蘇長歌曾在王立圖書館調查數月,卻未有任何有關五方法陣及神像線索,但曾覓得“千影”之名。
“世有逍遙仙,鑄一劍,以白虎之爪,鑲青龍之鱗,覆玄武甲粉,淬朱雀之火,是為千影”——《玉龍山鄉傳考》其二(王慎著)
“會是那兒嗎”蘇長歌望向遠方無止境的海域。千影起劍鳴,其中必有關聯。仙島是於海中迷路時偶然尋得,具體位置早已不得而知。但是現在似乎只剩一個可能性。
想到這裡,蘇長歌以手凝聚法力,豎起食指,中指二指,念到“千影出鞘”。隨即背上負劍飛出劍鞘,隨即調轉方向急速朝茫茫海中射去,長歌緊隨其後。
過了半個時辰,雲霧之外,仙島的輪廓逐漸浮現眼前。千影歸鞘,長歌懸停高空探查。
島中央,那是!
五方法陣的四個方位竟有能量枷鎖將四聖獸牢牢困住。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何會在此?他心中疑惑萬分。四聖原本盤踞與東傲山谷,西玄平原,極北雪山,南嶺深林。雖是護佑一方的聖獸,卻也不是常人所能招惹,如今竟被人囚禁於此。四方法陣汲取這四聖的力量,不斷流入中心法陣,注入地底。那裡究竟有著什麽秘密,幕後黑手又究竟有何目的?一切都雲霧繚繞。再看神像,竟有一道裂紋,從眼角蔓延至脖頸,好似淚流。
“既然來了,不妨下來好生敘舊,師弟。”一道聲音不知從何而其,環島縈繞,悠悠揚揚。
“竟然是你,程師兄,我們也有十幾年未見了,今日甚是有緣。”蘇長歌雖然隱世多年,卻也能辨出這聲音。而當年七虹事變,蘇長歌雖也知曉,但大師兄本人並無怪罪之意,因此蘇長歌對程可誠的態度亦是沒有太大轉變。他禦芳華劍緩緩落地,而神像後方走出一人,正是程可誠。
“程師兄,我偶然途經此處,竟發現四聖獸均被囚禁於此,你可知曉為何?”蘇長歌自是清楚,此番場景有八成是托程師兄所致。
“不瞞師弟,這四聖獸乃是我所捕獲至此,他們對我有所用途,至於何用,日後師弟便知。”程可誠倒也是不慌不忙,
也不相瞞,直接承認是自己所為。 “程師兄,你可知這四聖獸離開四方秘境之後,國都將會有不少麻煩,屆時紛爭四起,百姓恐難以安定。”蘇長歌以此試探。
“那尋常百姓,又與我何乾?這四聖獸亦無規定不能為我所用。大師兄都可以紅龍為坐騎,而我且利用這聖獸一番,又有何不可?”程可誠也乾脆回答,不帶避諱。
“難道程師兄能夠視天下蒼生因此置身水深火熱之中而不動容?倘若四聖獸因你而消失,導致妖族入侵國境,天下之人必將怪罪於你,若舉世聯合討伐,你又如何以一己之力退敵?”蘇長歌連連勸說。
“師弟不必擔心, 如若如此這般,我程某定絲毫不懼。若師弟再想阻攔,那便休怪我不留情面。若無他事,恕不遠送。”程可誠卻是絲毫沒有讓步,甚至起了送客之念。
蘇長歌搖搖頭,轉身欲離去。而程可誠僅是隨意瞅了一眼,兩眼卻是直放光芒,甚是吃驚。
“師弟,你背上這劍?可是千影劍?”程可誠開口問道。不會有錯,自己在那別雲洞裡壁畫之上曾見過此劍鞘。以及那別致的劍柄。程可誠發現此仙島已有兩年,可那別雲洞府中,有一放置寶劍的石槽卻已空無一物。原本以為那劍在千百年前便離開了別雲洞,誰知,竟在師弟蘇長歌手中。
“沒錯,程師兄好眼光,竟也認得此劍。”蘇長歌轉身說到:“師兄莫非想要此劍?如果師兄將那四聖獸歸還原位,這柄寶劍我便贈與你。”
程可誠自是大笑,右手重複以握爪之勢,說到“我全都要,今日只有你與芳華劍能離開此島。”
“程師兄,莫要再執迷不悟!…”蘇長歌話剛出口,突然整座仙島均被一片黑暗籠罩,僅有五方法陣上不斷流動的靈氣發出淡淡藍光。
“師弟,你別無選擇”程可誠說到“如若不交出寶劍,如今我隻得痛下殺手。”
蘇長歌亦是沒有退讓。如若自己交出寶劍離開,想必以後程可誠只會越陷越深,被貪婪的欲望完全吞噬,所以這一戰,他選擇正面接下。
“我本好心相勸,即使寶劍想讓也不為所動,可程師兄竟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便再無商討余地,請出手吧。”蘇長歌冷冷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