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對這姑娘已經說不出什麽來,他執袖輕揮,身上衣物已換,他整理了下碎發,起身便要走。葉柔趕忙拉住。
“你別生氣,我也沒把你怎麽了,不過是親一下摸一下,而且我也是第一次,你不吃虧!”
他甩開被她牽緊的袖口,“欠我的,日後來拿,不要再見了!”
話落一道長虹踏空而去。
他心中早有一人,紅衣長發,隻留下那遠去的背影還在腦海中。時間太久,他早已記不清她的臉,隻留下當時心中的悸動。
而剛行程至半,一隻鳥飄在他的眼前,從中發出玄華的聲音。
“在哪兒?帶了好酒呦!”
簡容對著鳥說了幾句便放了出去,而他也快速趕往白柱河岸口,有酒無肉人生憾事!
此時他靜靜盯著水面,偶見遊過的魚群,他手中赤色之氣升起,對著水面雙指挑起,幾條魚騰空而出,隨後落入他提前放於岸上的魚簍中。
他唇角輕勾,又飛了小段進入附近的林中,拾了些木柴。
轉而提著魚簍扛著木柴往族內飛去,而身上的月白長袍他絲毫未在意是否弄髒刮破。
待他飛到時已近晌午。
玄華已在冬凌族入口等著,見他正拿著紙鶴打算傳音,看樣子也是剛到。
他抬眼看到笑呵呵的簡容從玉骨扇下來,大笑了幾聲,一雙鳳眸中帶了絲戲虐。
“突然覺得漁夫比神仙更適合你!”
“切!以往也不見你這麽誇我!”簡容白了一眼自己徑直走了進去。
等兩人進入容錦殿內,玄華也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端著茶自顧自喝了起來
“來洗魚。”簡容早將門外大缸放滿水。
“你幹嘛?”玄華眉眼壓低,滿臉的不服氣。
“咱倆要不換換?你生火烤魚?”
等兩人坐在門外時,火燒得劈裡啪啦。魚在火中慢慢變色。
“一來一回基本一日,就為請我喝酒而來?”
玄華拿出兩壇酒,扔了一壇過去,“你生辰。”
他接過酒拔開壇塞,聞了聞又淺嘗了口,“我生辰?哦……好像真是,往年都是你們在提醒我,這是……醉仙露?”
“識貨!”
“竟然弄來兩壇?是玉緣?”
“嗯,拿酒時順便要了解咒丹方,想趁著你生辰給你,不必太感動。”
他沒來及和玄華說出自己未中咒之事,此時卻有點說不出口。玉緣那性格全天界無人不知道。
她追玄華無所不用其極。從玉緣兩千歲就一直跟在玄華身後,這一追,竟也追了上萬年。就差把自己送到玄華床上。平時玄華躲她就像躲瘟神。
而如果玉緣不是天帝的小女兒,怕是早被玄華打跑了。
他似是有些同情的眼神看著玄華。
“別一臉同情,沒失身!趕緊收起你那眼神!”
而簡容知道他定是沒少受委屈,兄弟如此他怎能不感動?
“你別TM這麽看我?行了,記住兄弟為你沒少受折磨就行!”
“哦~?”這一字簡容將音拖的很長。
玄華差點氣吐血!“酒還我!”
“別,別,我錯了!”
他舉起壇子再次喝了一口。
入口渾厚濃鬱飽滿,溫而不辣。入喉絲滑,醇香回甘,下肚熱辣奔放,淡淡回香帶著雪蓮的清甜,以及寒參的暖意。是極品好酒。
這酒是十萬年前雪神為天帝所釀,當年一共就釀出十壇,
而因材料稀缺很難再釀。 配方中雪蓮之子,深雪寒參,最為難找。當年雪神能釀出十壇除了高超的釀酒術,還有……狗屎運。
他曾經為了嘗上一杯,被天帝派去滅殺霧神八方妖王。
記憶回到一萬年前……
天界太明殿內。
白色玉石的地面,打掃得一塵不染,明晃晃的玉磚反透著頂上的冉冉燭火。
兩排站著眾多仙家,中間明黃色的龍椅雕刻精致,數以萬計鏤刻細節,顯露出工藝繁雜,雕功非凡。
其上正端坐一年輕人,看似三十出頭,身著赤金長袍,袍下落著銀線雲紋,玉顏神姿。七彩龍紋落於肩頭。袖口收緊,剪裁貼身,襯托著此人身姿挺拔周正,並未穿著正龍袍服,卻依然透著不凡的威壓。
此人聲音帶著壓迫,“三位神君說說吧,除一個六品神元境妖怪這麽難?”
三位無功而返的神君,面上頹敗無光,身上多處掛彩,還未來得及清洗療傷便被叫到太明殿上。
領頭的是六品神元境巔峰赤炎神君,一手火著之術用的出神入化。此時的他身負重傷,聲音虛弱,勉強開著口,“稟帝尊,此妖被稱霧神八方妖王,是新一任的妖王。他是霧所化之妖,擅於霧氣迷惑,屬下無能,很難捕捉到此妖攻擊方向,才落此模樣。”
坐上之人便是天帝,這也能看出幾十萬歲的天帝駐顏有術。他聲音裡透著威儀,“說點我不知道的!”
幾人面面相覷, 幾招敗下陣來,他們要怎麽說?
天帝的面色肉眼可見的暗沉下來。
掙扎片刻後赤炎神君雙手抱拳,身子微弓,請命道,“請派容神君為主將,我等願將功補過,協助容神君再次緝拿妖王。”
話落其他二人均抱手附議。
這天界眾所周知,除了天帝,最能打的就是這位容神君。
剛入兩萬歲便進了六品神元境,一個初期六品神元境卻叫整個天宮為之欽佩,幾次大戰均有他出戰,術法神通堪比巔峰。
簡容站在天帝左側,嘴角不察覺的抽了抽,斜瞥著三人,心中白了一眼!
哥記住你們的恩情了!
“容神君可願前往?”天帝一向都是發號施令,但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容神君給足了尊重和包容。
“屬下願意!但大捷歸來屬下想討杯雪神釀的醉仙露。”
這便是那十壇酒。
天帝無奈的笑著,笑容裡夾雜著長輩對晚輩的無奈與喜愛。“允了!”
下殿後,簡容在自己殿內等著三人回去清洗療傷。
次日,三人前往容錦殿內,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邊,坐著一身黛紫色輕裝的簡容。正端著杯茶輕輕喝著。
執杯垂眸的他,將這套黛紫色修身長袍,穿出了殺伐之氣。
三人沒敢落座,同為神君,但地位卻是天差地別。天帝對這個晚輩的疼愛眾所周知。年少時偷雞摸狗沒少闖禍,參他的人絡繹不絕,三五天太明殿就得上演一出。但都被天帝一句少年性心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