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特垂眼看著她。

他第一次聽到了，她說永遠不會離開他。

就算是假的，他也信了。

他輕輕勾起她的下頜。

作為吸血鬼，本身就是重欲的。

不管是鮮血，是肆殺，還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

只是，他這幾千年平靜得不像一個吸血鬼。

原來，只是因為沒有遇見她。

他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

如今，她終於徹徹底底，要歸屬於他了。

下頜處的手本應該是冰冷的溫度，可在觸碰的那一刻，顧夢卻覺得有些熱。

他的手從她的耳根，脖頸，鎖骨，慢慢下滑……

顧夢瞳孔微微顫動，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這樣。

明明當神的時候覺得凡人那些愛情可笑至極，男女之間的事更覺得是齷齪之事。

她瞧不起重欲的魔，更瞧不起弒殺天地的夙夜。

可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成了人的緣故，她竟然很貪戀這種感覺。

從第一次見到秦夙，就開始貪戀了。

隨著位面的遞進，越來越上癮。

也不知道以後遇到完整的夙夜後，會不會被他嗤笑。

畢竟魔雖重欲，卻不專一。

萬一到時候夙夜根本沒把她當回事，那還真是一場笑話。

凱恩斯特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動作不由得過分了許多。

顧夢終於回過神來，臉紅得像是要滴血似的抱住了他。

“凱恩斯特……”

這還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凱恩斯特動作微頓，像是等待她的發言。

“凱恩斯特，”顧夢又再次叫了聲，她抱緊了他，睫毛像蝶翼般顫動，靠著他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停頓了片刻，濕漉漉的眼睛看向眼前的吸血鬼始祖，“我要你永遠也不准離開我。”

誰也不離開誰，才是最公平的呀。

凱恩斯特退開了些，他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冰冷的手輕輕撫過她泛紅的眼尾。

原來，你也擔心的麼……

“……好。”

哪怕要死，他也會帶著她一起。

可後來的凱恩斯特才知道，原來哪怕是死，他都捨不得她一起。

顧夢的緊張終於在得到回應的這一刻，變為了平靜。

所以，以後要是夙夜敢反悔，她就把這些證據甩到他的面前去。

就算他不認，也能讓他丟臉。

顧夢這樣想著，完全沒注意，自己已經被折成了對方想要的弧度。

就在危險一觸即發時，顧夢忽然瞳孔一縮。

看著眼前危險的吸血鬼始祖。

她想到那次的七天七夜。

她忽然有些反悔了。

她開始瑟縮，不斷的想要往後退。

可卻被輕而易舉的抓住，又拖了回去。

“我愛你。”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迴盪。

外面好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聽不見痛苦的呻吟，也聞不到駭人的血腥。

只有眼前滿目深情的吸血鬼始祖。

他的聲音好像還在迴盪。

他說：他愛她。

愛到了骨子裡。

永生永世，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不會改變。

可顧夢並不知道這些。

她只以為，是此刻的愛，是這個位面的愛。

她輕輕閉上眼，終於容許他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