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不凡的克裡爾知道自己掌握了存活於這個世界的第一張底牌,“靈魂回憶說”的應用方法有待更多的開發。
月色漸起,克裡爾配合著記憶和之前的藏書梳理著被遮掩在灰霧後的不凡世界的樣貌。
拉格城和它附近的十幾座城池組成了自由邦聯盟,相比於其他公國和帝國,這片聯盟中最大的特點是信仰無差異化,並不干涉各種教會之間的衝突。
在此之下,各個教會也紛紛表現出誠意,在這片自由的土壤上各憑本事的傳播教義,收獲信眾。
命理會扶助了聯盟的教育系統,建造了各種學院和技術學習點,在進行教育中傳播信仰。
聖心教會創辦了醫院救治平民。
大地女神教會提供了司門者衛隊協助當地警衛維護治安。
風暴之眼建造了交通樞紐,建立了交通線。
最後是聯盟自治的代表自由女神的獅心會。
這五種主要的信仰和力量基本統治了自由邦聯盟,最核心的統治力量應該還是獅心會,不過近些年來命理會的發展也是突飛猛進的。
克裡爾心中思忖著,已經出現在明面的勢力中,兩個調查員應該是屬於大地女神教會,聖心醫院屬於聖心教會。
而筆記上書寫的命理會為人所知,但克裡爾並不明確在這件事中它扮演著什麽角色。
成為非凡途徑,被各種教會所壟斷,克裡爾必須想辦法從教會手中獲得成為非凡的方法,才能在這件事情中開始具備主動權。
這件事情沒辦法著急,只能一步一步的收集資料和信息,嘗試去加入某個教會。
而明天按照時間來講,需要到查斯曼大學進行哲學門類的集體討論,路過中心圖書館的時候要想辦法查詢一下相關的祭祀事件的報道。
翌日,克裡爾早早的睡醒,穿上一身板正的紳士西裝,帶上了克裡爾還算富裕的錢包出了門。
路過樓下的小餐廳點了一頓豐盛的早飯,起司麵包,一片牛排和一大杯黃啤酒。
這個小餐廳的老板娘叫西米,是個大八卦學愛好者,誰家的男人爬了別人家老婆的床又或者誰家晚飯吃了一頓鮮美的犛牛肉他都一清二楚。
“嘿,克裡爾看報紙說你遇到了襲擊,你還好吧?”比較清閑的西米和克裡爾搭起了話,在他看來這些能握得住筆杆的哲學門徒也都是未來可期的優秀人才,
“西米小姐,我沒事,一場禍事後能吃到您的早餐真是幸福。”克裡爾露出陽光的微笑,禮貌的誇讚了西米,這讓西米無比受用。
“克裡爾先生真會開玩笑。”西米一邊笑一邊露出滿足的表情。
“西米小姐,話說起來,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您。”克裡爾裝起一副傷神的表情。
克裡爾心中想著可能這種餐廳的老板可能會知道一些邊門消息。
“嗯……您說的是暴動襲擊的事情?”西米從克裡爾故作憂心忡忡的表情裡看出了克裡爾的擔憂。
“嗯,是的小姐,您是知道的我這次死裡逃生堪稱得上奇跡,司門者小隊再晚來一會我可能就沒法來到您的餐廳了。”克裡爾攤了攤手,向著西米訴苦。
“哦,可憐的克裡爾先生,確實您是比較幸運的,這種暴動最近才有的,不過真的好恐怖。在上一次的暴動中隔壁街上的鐵匠納司就死在了癲狂者的祭祀中,他的妻子接回他的屍體後也瘋狂了三天,還好及時治療被救了過來,那也是一個可憐人兒呢。
”西米提到這個可憐的女人也不住的歎氣。 克裡爾反過來安慰了西米,不斷地應付著西米的提醒和真誠的祝福。
走出餐廳,克裡爾坐上了去往查斯曼大學的蒸汽有軌車,一路上經過了從貧民區到富城區,讓克裡爾不由自主的慨歎這個世界的差距。
在查斯曼大學的哲學討論中,研究的內容依舊是因果命運。
與其說是哲學討論不如說是幾個不同信仰的人就權能歸屬的罵戰,這讓克裡爾興趣怏怏。
這場罵戰以命理會的哲學生脫下鞋子扔到大地女神支持者的臉上結束。
嗯,這倒是讓克裡爾看的很開心,很有點哲學家的風骨了,不過這裡卻又產生了新的疑惑,關於權能。
權能的歸屬問題來源於蕭瑟恐怖時代。
這世間在剛剛誕生之時先並沒有先誕生生命和秩序,反而先誕生了無緒混亂的將一切導向滅亡的蕭瑟恐怖。
在這個無物可以被定義為存在的世界,唯一存在只有代表著將一切引往不存在的蕭瑟恐怖。
也正因為如此,不知名的初始之因將自己引向了混亂與毀滅,在第一世代的經文說,他們誕生於不知名的初始之因的崩壞,而世界尚存在著混亂的,可怖的味道,我們只能把他叫做蕭瑟恐怖。
隨著蕭瑟恐怖的崩解,他本身蘊涵的存在的質被賦予給世界,而非存在的特性成為了十幾種可能,這些可能被目前的哲學界認為是權能。
權能的歸屬問題就是什麽神掌握什麽權能。
那問題就來了,因果命運女神應當掌握因果命運的權能這不應該是無可辯駁嗎?
顯然不能這麽簡單的理解,但是為啥不能, 這群被蒙蔽的半吊子哲學家顯然自己也不知道。
而進入這個問題討論的時候哲學家們就理所當然的變成猴子,縮回信仰的龜殼裡向外面丟著香蕉皮。
蒸汽有軌車轟鳴的汽笛聲打破了克裡爾的思索。
中央圖書館到了!
中央圖書館前雄偉的命運女神像十分引人注目,超大的帽簷遮蓋住女神像的臉,胸前托舉著一本龐大的書,仿佛整個宇宙都已經在書中有了既定的存在格式。
克裡爾來到報紙區尋找著,想要看一下前幾次報道中的詳細情況,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像這次的祭祀儀式已經發生了五次,不過好像沒有任何的共同之處,在圖書館的事件記錄裡也沒有把他們放到一起。
不同的街道,不同信仰背景的人,不同祭祀方式,不同的祭品,不同的症狀,甚至連祭祀的邪神的形聲之名也都不同。
一切恰如其會,全都不同,很難把它聯想到一起,前四次的事故原因也已經被調查的清清楚楚。“研究佔卜被汙染”,“誤食詭秘遺留物”,“主祭者生活壓力導致的精神畸形”以及“流竄在外三流邪教徒”。
乍一看確實絲毫破綻都沒有,各種原因都有,如果克裡爾死在了這次祭祀中,原因中又多了一個“研究非正統神的教義導致異化”。
克裡爾隻覺得棘手,不過只要不是真神出手肯定是遵循因果律的,也一定會留下痕跡。
就在這時,克裡爾看到了西米小姐說的那個事件,鐵匠的故事。
並不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