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的猴子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空間之後,無數道人生隻影從身旁穿過,自己開始往下墜落,眼前的影像越來越遠。
“父王,還是沒有月老的線索。”孫鏡秋朝著水簾洞的方向匯報道。
“他來了。”孫悟空的聲音有些低沉。
只見他漫步走出水幕。望向天空中那輪圓月,月光如流水般傾瀉下來,,圓月上凝聚著一道虛影———是月老
悟空的手上出現了一根通體漆黑的鐵棒,棒子敲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散發出的耀眼金光充斥著整個空間,震起的氣浪讓月老的身形有些踉蹌,退後數裡才穩住身形。
“多年未見,大聖脾氣還是如此暴躁。”月老俯首作揖,眼裡蘊含著深深的敬意。
“說說怎麽回事?”悟空慫著眼皮靠在鐵棒上,沒好氣地說道。
“一隻普通的猴子而已,大聖何必放在心上。”月老的話是帶有魔力,悟空恍惚了刹那,輕輕地向前邁出一步,整座花果山安靜了下來,沒有了風聲,水聲,草木聲。
“我也是隻猴子,算不上特別的猴子。”悟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剛硬,對於天庭下來的人,他可不敢大意。
“有些事我也知道的不多。”月老的話語伴隨著一聲歎息。
“你這老家夥都下來了,轉生的恐怕不止我的後輩吧?”悟空調皮地戲弄道。
“你都猜到了,那還何必問我,為了更加確定嗎?”月老開始移動,離悟空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撞上,還是在最後的瞬間停了下來。
眼前的月老看上去極為虛弱,臉上眉梢都布滿了銀絲,一道道皺紋排列下來,這與悟空所熟悉的他差別很大,悟空眼裡飄過一絲惋惜,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那夜,大樹下的二人一直注視著西方的天際,遙遠的地平線上起伏著矮矮的黛青色的山巒,與眼前半隱的落日遙相映襯,如火的晚霞從側面鋪張開來,勾畫出兩人的身形,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月老說了句,未來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說罷便化為一堆塵埃,隨風回落。
悟空依舊盤坐在樹下。早晨的太陽開始攀升。玉女峰常常會有幾陣清悅的鳥鳴,身旁零零散散的有著十幾片樹葉。晝夜交替,夜色的來臨帶來了一陣風,吹拂著樹葉,在山間起舞。落葉願隨風而去,而月老願隨落葉,從心所欲,隨處棲息,獨自安詳。就如同那句話所說,生如夏花燦爛,死如秋葉靜美
無數個日夜交替,悟空閉上了雙眼,一段往事漸漸浮現。
忘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紫霞還在。有一次,他和月老月下對飲。悟空問他:“當年我的紅線是你牽的嗎?”
月老一杯酒下肚,忽然陣陣暖流遊過,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尤為炙熱,宛若暖陽在心中照耀,但他沒有說話。
“那我二弟為何投了個豬胎?”
這次月老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悟空好像明白了什麽,沒有再問下去。
每一代的月老都會有一兩個自己的知音。悟空便是這一代月老的知音,他們都想改變一些前人沒有改變的。
在一個尋常的夜晚,悟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身旁的鐵棒不知去了哪裡。
走在花果山的澗道上,清澈的溪水流淌在植被茂密的山間,猶如跳動的音符,給沉靜的大山增添了幾絲靈氣,自己好像很多年沒有看過山裡的景色了,大概是圍著山峰繞了幾圈。悟空倒有些心滿意足,凝望了一眼身前的水簾洞,便化作一道流光,不知去了哪裡。
雲台峰深處的一座洞府內,大長老猴競涵在不斷的來回走動,臉上掛滿了濃濃的擔憂神色,不久前。悟空傳信給他,讓他照顧好花果山,等他回來。
留個他的還有根木根,名喚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