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怕啦?我早知道你沒走遠。”
白清羽緩緩放下劍,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
她此次從神劍宗回國,聽說在虎牢關那裡出了邪物,於是囔囔著非要去前線一探究竟。
好在她不屬於太清、血月兩宗之人,離國皇帝也就由她去了。
果不其然,第一天晚上就碰上了來搞偷襲的劉長安。
“怕?我一個男人怎麽會怕你?”
“我只是不想欺負你,小妹妹,僅此而已。”
劉長安滿臉的義正言辭,絲毫沒有走投無路的覺悟。
白清羽撲哧一笑,拿劍比劃了一下,道:“你不過練氣四層的修為,是明知跑不掉了吧。”
“咳咳。”
劉長安咳嗽了兩聲,做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一副求饒的姿態道:“請姑娘告訴我死於誰之手。”
“哼,我是離國公主白清羽,劍神宗的內門弟子,不對,我憑什麽告訴你。”白清羽感覺自己被套路了,有些惱羞成怒:“你休想從我嘴裡套話!”
“受死吧!”
說著就要動手!
“慢著!”劉長安暴聲大喝。
白清羽被劉長安的一驚一乍搞的有些懊惱:“男子漢大丈夫,何故如此扭扭捏捏,我看你定不是什麽好人,今天我殺定你了!”
“七殺劍術!”
使出此術,她是真的要下殺手了。
隨著劍勢的撩動,三道劍氣交叉在一起疾速襲來。
劉長安想躲,但卻發現自己早已被股子氣息鎖定,行動遲緩了不止一點,於是連忙聚集靈氣在身前形成一道靈氣護罩。
砰砰砰!
隨著靈氣罩的破碎聲響起,劉長安被震出數丈遠,還在空中,身上的衣服就支離破碎。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劉長安竟然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邪笑,周身靈氣爆發直接將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全部震碎!
目光聚集在劉長安身上的白清羽頓時滿臉嬌羞,下意識就合上了眼睛。
雖是夜間,但修行之人的眼力豈是常人可比。
劉長安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白清羽慌亂的瞬間,其身後一隻骷髏悄然浮現,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後背。
刺痛的瞬間,白清羽一劍劈飛了骷髏,那骷髏眼中幽光幾近熄滅,還好隱去了身形,逃回異界。
身受重傷的白清羽將劍斜插在地上支撐,才不至於當場倒下,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浸透了半身青衣。
劉長安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多處傷口深可見骨。
連忙自掉落的儲物袋中掏出幾顆療傷丹藥服下,顧不得自己春光滿露,轉身就跑,還不忘揚言到:“白清羽,今日你看光了我,來日我必百倍奉還!”
聽到此話的白清羽,霎時間有些怒火攻心,一口鮮甜湧入喉嚨,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咬牙切齒道:“我白清羽自地球穿越到這須彌大陸以來,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我...我記住你了!”
好似有些被氣昏了頭腦,直到此刻才記得取出一顆複元丹服下,原地療傷。
劉長安就沒她這麽好的條件了,吃的不過是修行界中最為普通的固元丹,心中開始咒罵起了廣石偉:
lsp,活著的時候不知道搞點好東西,他娘的心思都花女人身上了。
自從廣石為發妻被辱自盡後,他便無下限的開始放縱自己,自甘墮落起來。
拖拽著搖搖晃晃的身子,劉長安有種油盡燈枯的感覺,還好心中有股信念在支撐著他。
我不能死,
不能死,
不能倒下,
堅持,
堅持住,
我的命運才剛剛開始,
我,只要活著,
活著就有希望。
他似乎可以聽到自己骨骼發出的顫栗聲,肌肉、骨骼、還有控制不住滑落的淚珠,都在預示著他,預示著他要不行了。
血滴答滴答的趟著,每一步都印著血的痕跡。
但他的身影絲毫沒有停滯,他還在用盡他最後的力氣狂奔,他怕後面有人追來,他怕最後活得希望都沒了。
逐漸劉長安開始了後悔,他後悔為什麽自己老爹被欺負的時候,自己沒有衝上去,他後悔為什麽沒有向三小姐表達自己的心意,他後悔自己就要失去一切了。
意識模糊的一刻,劉長安腦海裡再次浮現出父親的話:無懼人間笑面鬼,雄才終有出頭日,欲想登頂成龍鳳,怎怕途中磨難多。
終於,他一頭栽倒下去,
嘴裡還嘀咕著:“怎怕途中磨難多。”
就在他殘破的身軀快要觸及地面的時候,一隻白手接住了他,手上沒有血肉,是一隻骷髏的手。
白靈竟然在未被召喚的情況下,自行來到了現世,它這麽做很不理智,它放棄了自由的權利。
從今往後,它世世輪回都將奉劉長安為主,因為只有獻祭之靈才能越過召喚的通道。
他把自己的靈魂獻祭給了劉長安,它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也沒有任何理由這麽做,或許僅僅是它比較喜歡劉長安身上的那種味道,一種死亡的味道,比冥界還要純粹的死亡味道。
劉長安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他再次來到星空,眼前還是上次看到的那扇星門,星門很遠,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輪廓,而通往星門的路上有著九階星梯。
每階星梯好似相隔萬裡,又好似咫尺之間,劉長安發現這次自己竟然踩在第一個台階上。
他再次嘗試邁出,結果卻如同上次,如出一轍。
劉長安緩緩睜開雙眼,他所感覺的一瞬間,卻是已經輪替了五個日夜。
“白靈。”
劉長安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身邊的白靈,雖然看不到白靈的表情,但劉長安能感覺到白靈的孤獨。
聽到劉長安喊它,白靈晃了晃腦袋,消失在了原地。
要不是白靈這些天用在異界吸收的靈魂來補養劉長安的靈魂,怕是真的可能要長眠於此了。
劉長安試著動了動手指,隨後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山洞裡,滴答滴答的水聲頗有韻律。
他看了眼手中的儲物袋,又看了眼自己的身體:“竟然.......痊愈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和我那場夢有關?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場夢!
他嘗試著再次進入那個神秘的空間,卻是根本做不到,只能暫時放棄嘗試,打算從長計議。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劉長安自我安慰道。
話說那白靈是怎麽回事,我把它送走後,並沒有呼喚過,怎麽就自己跑出來了,這不科學。
難道是為了救我?我這該死的人格魅力。
“白靈,白靈?”
劉長安嘗試呼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見了鬼了,明明感覺和它的溝通強烈了許多,為什麽沒有反應呢?”
劉長安一步步走出山洞。
剛對著外面貪婪的吸了口氣,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
“啊!流氓!”
一村裡的寡婦捂著腮幫子轉身小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呼臭流氓。
這時劉長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慢慢低頭看去:“啊!”
竟也一聲尖叫。
連忙招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衣服,準備換上。
調動靈氣的他突然呆住:“練氣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