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兩年前我認識了一個姑娘,從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那姑娘,可前幾日我在江口城辦差,卻發現姑娘她一家人都被收關進了牢房。”
“只要我能救他們一家人出來,那李員外就答應把他女兒嫁給我。”
“所以我想懇求大人看看有沒有辦法救她出來。”
劉長安從王承顏慌亂的神情就看得出,他口中的那位姑娘定當十分重要,問道:“他們一家人犯了什麽罪?”
提到此事,王承顏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是這樣的,他們一家人打算搬遷去齊國,可是在越過邊境的時候被通關衛扣下了。”
“扣下了?”劉長安不解,轉身坐到木椅上,翹起了二郎腿,他可記得自家家主每次就是這麽翹的,必須右腿在上,腳尖還得時不時打個轉。“搬遷也算是正常的事,這裡邊有什麽講究,還是他們沒有遷越文書?”
王承顏繼續道:“上個月以來,我國頒布了一項法令,除持有通關文牒的商人,戰亂期間任何人不得攜帶超過百兩財物越居他國,否則視為叛逃,而他家攜帶大量財物,就被抓了。”
“那如此一來,按律?”劉長安問。
“當斬!”王承顏得知此事,特地去問了當地的府衙,又疏通過幾個關系,可家當花沒了,事卻辦不動。
劉長安皺起了眉頭,他沒處理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辦成,畢竟是涉及到大秦律法的問題,甚至他這個將軍能不能說上話心裡都是個未知數。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準備準備,明日隨我去趟江口城。”
不管能辦還是不能辦,劉長安必須要去辦,就看在那昔日不深不淺的情義上,他是一個把情義看的很重的人。
得到劉長安話,王承顏心裡有了譜,再次抱拳謝道:“大人的恩情,小的沒齒難忘!”
看著王承顏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劉長安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子落寞,低聲呢喃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我知道你王承顏不是這樣的人。”
王承顏也不想如此客氣,可在他看來,兩人身份有別,再加上楊百昊的威脅,使他不得不如此謹慎。
臨行前,劉長安思來想去,還是拜訪了一趟秦儀。
翌日清晨。
早早的有下人備好馬車嗎,停在鶴仙樓等候。
如今的劉長安,身份可不比從前,住要有套房侍女,行要有馬車下人。
“承顏。”
劉長安跨出正門,一眼便瞧見候在一旁的王承顏。
王承顏像是一夜未睡,憂心忡忡,見了劉長安木訥的喊了聲劉將軍,掀開布簾侍奉上車。
江口城距離此地頗近,路上詢問了一些有關城主的事情。
江口城的城主名叫朱高歷,今年三十又三,官從五品,而劉長安的將職乃正三品。
馬車很快。
衙門前,劉長安直接走到石獅前,好奇打量起來:“靈石?”
他看著左側獅口中的石丸,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他用右手掰住獅子的長牙,稍一用力,扯下了半張的獅子臉。
這一波操作直接給兩個看守整無語了。
“大膽!”
“小子,你攤上事了。”
兩位看守擼起袖子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還想拔出刀來恐嚇劉長安。
不等二人近身,王承顏一步跨出攔在身前,“好大的膽子!”
“你們可知道眼前是誰?還不叫你們城主出來迎接!”
兩個看守當即拔刀,
“我管你是誰,敢在衙門前撒野,哥送你們進大牢。” 王承顏不再廢話,兩招卸掉了二人的武器,大聲呵斥:
“這是遠征軍劉將軍,官從三品,去稟報你家城主,讓他出來迎接。”
劉長安雖說是有事相求,但他知道這朱高歷是個吃軟怕硬之輩,故而一硬到底。
“劉將軍?哪個劉將軍啊。”些許功夫,衙內傳出陰柔的質問聲。
劉長安看著面前這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還是客氣的抱拳:“遠征軍劉長安。”
朱高歷雖有不滿,卻礙於官面,回禮道:“劉將軍什麽事?”
他印象中好似聽過有個叫劉長安的,三刀三將的傳說可是鬧得人盡皆知,故而沒去懷疑劉長安的身份,況且誰敢冒充?
劉長安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去說話吧,朱大人。”
滿滿當當的古玩瓷器,密密麻麻的牆掛書畫,還有屋內淡淡的紫檀清香。
“朱大人的書房果然是風雅十足。”
“哪裡,哪裡,劉將軍請坐。師爺,上一壺好茶。”
二人落座,朱高歷試探問道:“不知劉將軍來朱某這裡有什麽指教,朱某當盡力而為。”
劉長安不懂官官場場這一套,也不想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前幾天是不是在秦齊邊境抓了一家子人,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朱高歷早就猜到是這件事,他看見王承顏的第一眼就猜到了,王承顏找過他,他不僅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還讓人把他轟了出去。
“這件事很難辦,他們犯了殺頭的罪。 ”
看著朱高歷滿臉犯難的神情,王承顏終是忍不住;“朱大人,求求你了。”
說著就要下跪。
“站起來。”
劉長安一把抓住身旁的王承顏。
又轉頭看向朱高歷,“難辦就是能辦,什麽條件說吧。”
“哼。”
朱高歷冷哼一聲,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萬兩?”
劉長安開口。
“十萬!”
朱高歷慢慢吐出兩個字,他今天倒要看看劉長安救還是不救。
劉長安臉色瞬間難看,這十萬銀兩別說是他沒有,就算是有也絕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給他的。
“朱高歷,你是在訛詐本將軍。”
一字一頓道。
朱高歷反而有些不以為意,心中甚至是竊喜,他一個耍大刀的還想從自己手裡要人?想得美。
“呵呵,劉大人啊,這你就錯怪我了,他們犯的可是殺頭的罪,我朱高歷向來是個有原則的朝廷命官,若不是看在你我關系上,又怎麽肯冒險做這種事?況且這個錢我也是拿來做打點用的。”
“沒得商量了?”劉長安道。
“沒得。”
劉長安眉頭舒展,笑而不語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物件,輕輕擺在了桌上。
將軍又怎麽樣,正三品又怎麽樣?到了我這還不是得乖乖的掏銀子。
得意洋洋朱高歷以為劉長安是要掏銀子,瞥了一眼桌上的物件,精彩的表情瞬間凝固,不敢置信的拿起來細細觀摩:
“這是殿下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