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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歌行之重出江湖》第37章 劍塚之心
  在蕭小涵的一路帶領下狂奔到了一個山谷前,只是山谷之外是一片沼澤,沼澤之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斷劍,粗略望去,大概似乎有近千柄之多。

  雷無桀看著眼前的壯景也是一陣驚歎,眼中盡是興奮之色“我知道,我知道,這裡是……”

  “劍心塚,山谷之後就是天下鑄劍術第一世家劍心塚,這裡是入口——劍塚之門。”落明軒笑道,“但是這片沼澤布了陣法,只有劍心塚的護劍師知道進去的路,不知道路的人踏進去就會被沼澤吞了。我們現在需要等他們。”

  “不用他們。”蕭小涵扭頭看向幾人,“跟好步伐,不然就死了。”

  “咦”落明軒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這裡的陣法的?”

  “我來過”蕭小涵說道,眼中盡是懷念。隨後腳尖輕輕一點,躍到了沼澤上的一塊石頭上,隨後又一躍,十幾個縱身之後到了沼澤的對岸。雷無桀和抱著蕭瑟的司空千落隨即也躍了過去。

  而落明軒見身後何去一人連戰七人,身法快到難以捉摸,可卻立刻就被蘇昌離一把巨刃給打得連退。落明軒立刻上前一步,衣袖猛地一揮:“看我暗器!”

  卻見數十個骰子衝著蘇昌離等人飛去,他們急忙出劍格擋。何去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立刻一把抓起落明軒,縱身往後退去。暗河中身法修為最高的謝繪、謝靈踏前一步,冷笑一聲,縱身一躍竟隨著蕭小涵的步伐,進入了沼澤,一步一躍,一模一樣,只是慢了三步而已。

  蘇紅息與蘇紫衣正想榻前一步,追上去,蘇昌離卻攔住二人“不必追了。”

  “為何”蘇紅息問道。

  蘇昌離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他們二人已經死了。”

  “變陣!”何去帶著落明軒躍出了最後一步。

  蕭小涵輕輕點點頭,手伸進山石邊的一個凹頭中,輕輕一扭,只見沼澤整個的都活了過來,那些殘缺的劍身開始急速變換著位置。謝繪和謝靈大驚,最後一步邁下,竟整個人陷進了沼澤之中,幾乎都來不及呼救一聲,就已經整個的被吞沒了。

  “劍塚之門的陣法有十二種變幻,他們二人過於大意了。”慕嬰的聲音陰冷。

  蘇昌離看著進去的幾人,想了想,把劍插入土中沉聲說道:“劍心塚只有一個入口,同樣只有一個出口。”

  何去和何從兩兄弟並沒有再多話,急忙帶著雷無桀等眾人往山谷之內行去。一行人在一條漆黑狹窄的山道中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雷無桀感覺前面隱隱有一絲亮光傳來,加速幾步穿出洞口,不由地驚歎了一聲。

  一方小世界。

  一個隻屬於劍的世界。

  山谷裡林立著一個又一個的鑄劍房,裡面是一個個赤裸著上身,滿頭大汗打著刀劍的漢子,路上有人駕著馬車快速地跑過,馬車的後面,擺放著一柄又一柄的成劍,劍身光芒閃耀,一看便不是凡品。

  “這麽多劍?”雷無桀看的眼睛都冒金光了。

  何從也是羞澀的笑了笑了:“這些劍都是要銷毀的。”

  “這麽多劍,都要銷毀!”雷無桀一陣驚訝。

  “你能不能不要擺出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啊”蕭小涵看著雷無桀無奈的說道。

  “啊,哦”雷無桀也是急忙擺正自己。

  “這裡是劍心塚,隻鑄天下最好的劍,只要算不上上品的劍都會拿出去毀掉,你在劍塚之門那裡見到的劍身屍體,就是這些失敗的劍!”何去傲然道,

只是一用力說話,身上的傷口就裂開了,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何從急忙扶住他,這時蕭小涵說道:“別說別的了,帶我們去找老頭兒,還有療傷。”

  此時只見一架馬車呼嘯而來,上面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子,面色算不上多美,但是卻英氣無比,有著比男子還硬朗的眉眼,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人眉心有痣,她們見到眾人後急忙勒馬。那眉心有痣的女子望向何去何從,驚道:“不是說去谷外迎接雪月城到來的客人嗎?怎會傷成這樣?”

  那女子見到蕭小涵也是急忙抱拳拜到:“小姐。”

  “好久不見”蕭小涵笑道。

  那女子見到眾人後也是一愣:“不是說只有一個嗎?”

  “來不及解釋。”何從將何去抱上馬車“得去劍閣療傷。”

  這時司空千落抱著蕭瑟走向前說道:“我師弟也受傷了,已經昏迷很久了,能不能幫一下忙。”

  “我姐姐也受傷了,要救治”雷無桀說道。

  那女子見到司空千落那懇求的眼神,也是不猶豫,點了點頭“當然,先去劍閣,無天,你帶雪月城的各位,我們隨後就來。”

  她身邊的另一位女子點點頭,翻身下了馬車。那眉心有痣的女子立刻一揮馬鞭,馬車衝著遠處的一座高閣急速地奔去。

  “何去何從,無法無天,想必這就是劍心塚另外兩位護劍師姐妹,無法無天了。”落明軒說道。

  那女子翻身下馬說道:“正是,在下無天。”

  “在下雪月城長老尹落霞弟子,落明軒”落明軒說道。

  無天點了點頭:“你就是那信中所說之人。”又看了看雷無桀眾人。

  雷無桀急忙說道:“在下雪月城雪月劍仙李寒衣弟子,雷無桀。”

  無天也是一愣“信中沒有提到啊。”

  “好了,沒有提到,就不能來啊”蕭小涵說道。

  “小姐,說笑了,不知是去見老爺子還是去趟那裡”無天恭敬的說道。

  “先去老爺子那裡吧”蕭小涵拉著雷無桀的手往劍閣方向走去了。

  “咦,姐姐,你怎麽對這裡這麽熟悉啊”雷無桀疑惑道。

  蕭小涵笑了笑了,但是臉色卻越發蒼白。

  “小姐,華錦在這裡,讓她給治一治吧”無天說道。

  “等我見到老爺子之後再說,不急。”

  “老爺子,老爺子的,他是誰啊”雷無桀問道。

  “笨啊”落明軒不屑的說道:“當然是劍塚塚主了。”

  “哦”雷無桀回應一聲,眼中卻是若有所思。

  無天帶著落明軒和雷無桀來到了劍閣之中,正遇到了帶著何去何從以及司空千落、蕭瑟先行趕到劍閣的無法。

  “都安排好了嗎?”無天問道。

  “已經交給華錦了,正在三層治療”無法點了點頭:“老爺子正在正廳等著呢,走吧。”

  “好”無天轉身對蕭小涵三人說道:“小姐,老爺子這正在裡面等著呢。隨我進去吧。”

  “落明軒,那個女人讓你來這裡幹什麽”蕭小涵問道。

  “郡主,不能那個女人,女人的,好歹那也是你母親。”落明軒說道:“讓我來給那位……”

  “閉嘴,她也是你能上香的。”蕭小涵沉聲喝道“還有,她算個什麽東西,讓我叫母親。”

  雷無桀見狀立馬拍了拍蕭小涵的後背:“姐姐,不能動怒,息怒息怒。”

  “沒有其他的任務了?”雷無桀問道。

  落明軒搖頭“沒有了,除了讓我給那位上柱香意外,就是看那仙人六博局,悟出了幾分門道,似乎和劍有關。老女人手上就一柄霞影劍,也不肯送給我,她說自己和劍心塚老爺子是舊相識,幫我求了幾柄,讓我自己來取。”

  “我還以為落霞仙子之精通掌法,沒想到也精通劍法”雷無桀說道。

  “你,給我閉嘴”蕭小涵給了雷無桀一個暴栗。

  就這麽跟著無天一直往前走著,沒幾步就踏入了劍閣的正堂之中,只見周圍擺放著無數精致秀美、形狀各異的劍,雷無桀和落明軒頓時眼睛放光,望著正堂之內的劍,高聲讚歎著。

  落明軒與雷無桀在看劍,而蕭小涵則是左看看右看看,秀眉緊皺。

  一個須發皆白,面容和善的老人正衝著三人走來,想必這就是無法無天口中一直說的老爺子了。

  無天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老爺子。”

  “信上說要求劍的,落霞仙子的弟子是誰?”老爺子問道。

  “前輩,是我”落明軒站出來,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

  老爺子點點頭,忽然臉上露出了幾分色眯眯的笑容:“你師父近來可還好啊?”

  落明軒一陣尷尬,而蕭小涵則是滿臉黑線怒聲道:“老頭兒,我和小桀來了,你不看,你想著那個女人?”

  老爺子一愣,看了看站在一旁讓雷無桀扶著的蕭小涵,立馬一挺腰杆,清了清嗓子,恢復了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正聲道:“你的劍,老朽已經鑄好了。”

  “還請前輩賜劍”落明軒喜道。

  “嗯,這個詞不錯”老爺子點了點頭,朗聲長笑,忽然長袖一揮,空中懸掛著的一排成劍落在了落明軒的面前。

  一共七柄長短不一的劍插在地上,寒光閃爍。

  “重劍無望,輕劍別離,長劍鳳凰,雙劍句芒、劫塵,三尺劍般若、一目。一共七柄劍,拿去吧。”老爺子撫了撫胡須,笑道。

  “多謝前輩”落明軒抱住七柄劍。

  “至於你……看著很眼熟啊。”老爺子轉頭望向雷無桀。

  蕭小涵嘴角,微微抽了抽,自己外孫,自己不認得?

  老爺子一笑,手猛地一揮,雷無桀與蕭小涵所配的聽雨劍與落涵立刻脫鞘而出,雷無桀伸手欲抓,卻已來不及了,一把被老爺子握在了手中,老爺子臉上露出一副得見故人般的表情:“聽雨,落涵許久不見了啊。”

  落明軒一愣,看著老爺子“前輩,認得這兩柄劍?”

  老爺子笑道:“聽雨觀雪,望花聞風。風雅四劍本就是我年輕時所鑄的,我自然認得。而這把落涵則是我唯一所鑄的一把軟劍,名字則是取自你師父名字中的落,還有你身後女子的涵字。”說完後,老爺子隨手一揮,聽雨劍忽然往邊上飛去,穩穩地落入了一枚劍鞘之中,周圍還放著三柄有幾分相像的長劍。

  “等什麽呢,小弟,去見過外公!”蕭小涵低聲道。

  “外公?”

  “風雅四劍,你是李素王!”落明軒驚訝道。

  老爺子面露微笑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落明軒疑惑的問道。

  老爺子氣結道:“我只是如江陵王一樣,不入江湖而已,你記得江陵王,怎麽老爺子你不知道?”

  “嘿嘿”落明軒尷尬的笑了笑了:“前輩,您是知道我師父是什麽身份,當然要記得江陵王了。”

  “唉”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外公!”一個聲音傳來,老爺子和落明軒扭頭望去,只見那一襲紅衣跪倒在地,雷無桀雙眶中有淚水湧出,“孫兒雷無桀不孝,見過外公。”

  李素王面帶淺笑,微微一伸,一股內勁將雷無桀抬了起來:“劍術有成,便不算不孝。既然有了聽雨劍,說明你見過你姐姐了?”

  雷無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

  李素王輕撫胡須:“好。你姐姐才是真的不孝,明知道我一個老頭子在這劍心塚裡孤苦伶仃也不來陪我,你說我又沒非逼著她來當這塚主,她這麽怕我幹嘛?這柄聽雨劍,就當是懲罰,我沒收了!”

  “外公,這……”雷無桀遲疑道。

  “外公送你個更好的”李素王神秘莫測地一笑,右手一伸,一個長長的劍匣從暗處飛來,落在了他的手中,“小桀,你自小練劍,自然知道我劍心塚所列的劍譜。”

  “自然知道。”

  蕭小涵看著那長長的劍匣,心中頓時波濤洶湧,眼眶瞬間濕潤。

  只見李素王手輕輕一甩,劍匣打開,藏在其中的那柄劍終於展露出了真貌。劍身修長細薄,幾近透明。

  “天下名劍,有的名字是四個字,有的是三個,有的兩個,但它不同,它知有一個名字,那就是”

  “單字一個'心'”蕭小涵說道。

  “對,小涵說的不錯,單字一字,'心'劍心塚的'心'”李素王把劍匣和合上,推至雷無桀面前。

  雷無桀抱著劍匣,手微微有些顫抖:“天下十大名劍位列第四的……心劍?”

  李素王微微一笑, 點頭:“是。”

  這時蕭小涵走向前,哽咽道:“小弟,讓姐姐,看看,看看心劍,我很想她。”

  雷無桀望向蕭小涵,心中不免擔憂到,她此時的狀況很不好,隨即立馬把劍匣放下,緩緩打開它。匣中長劍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動作,忽然震鳴起來。

  “我終於看到了,李心月,我終於可以在見到你了”蕭小涵眼中的淚水在也控制不住了,從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李素王見狀也是搖了搖頭,小涵隨不是李心月親生,但勝似親生,想起明德十六年的那晚,蕭小涵抱著李心月的遺體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如果不是江陵王,那小涵都要把眼前哭瞎了。

  蕭小涵從劍匣中把心劍拔了出來,心劍在那一瞬間,也不再顫抖震鳴。

  “外公,這是……”雷無桀望向李素王疑惑的問道。

  “你姐姐蕭小涵是你母親養大,心劍認得你姐姐的氣息,這把劍遇見舊主了,高興啊高興啊。”李素王朗聲說道,眼角竟有一絲淚水滴落。

  這時蕭小涵緩緩從劍鞘中拔出心劍,瞬間劍氣潮湧,不是凌厲,而是溫和。

  蕭小涵緩緩閉上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回憶裡,再次看到了那個白衣如雪溫柔賢惠的女人。

  “涵兒,好久不見了”那女人輕聲說道。

  “娘,涵兒,想你了,想你了,真的很想你了”

  陷入回憶的蕭小涵已經淚流滿面,想要撲到那白衣女人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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