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心蓮笑了笑了坐了下去,看著謝宣“熟人?還要這麽莊重嗎?我想不用吧,儒劍仙讀的書也太死板了吧。”
“哈哈”謝宣笑了笑了,坐在了原位上,拿起一杯酒就朝心蓮與蕭玄離敬了一下“是我的過失,長史,大將軍,我自罰一杯。”
說完就仰頭把杯中酒給喝了下去,坐在謝宣身邊的心蓮掩嘴輕笑起來。而身邊的蕭玄離說道:“謝宣,什麽過失不過失的,都是為這百花會和美人來的,都是一樣的目的。”
謝宣也是一愣,什麽時候,銳龍大軍副統領蕭玄離敢當著江陵王府長史這麽說了。
“玄離,真性情啊”一旁的司空長風誇讚道。
“咳咳”蕭玄離清咳兩聲,對司空長風敬了一杯“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呢。”
“踏踏踏踏”
聽見這麽快的腳步聲的眾人,也是知道是誰,沒有管,而是喝起了酒,在雅座中賞起了花。
“呀!”
只聽門口一聲尖叫,謝宣扭頭笑了笑了“詩雨,好久不見,想為師嗎?”
“哼”詩雨冷哼一聲,走到心蓮身邊,喝了一杯酒看著謝宣,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想。你。”
謝宣笑著搖了搖頭就扭回頭,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低頭看了看,小聲說道:“這本書是為師想贈給小詩雨的,可小詩雨不要,唉。”
詩雨聽到眨了眨眼,眼睛瞄了瞄謝宣懷裡的書,不動聲色的挪到了他的身邊,同樣小聲說道:“什麽書啊,徒弟替你看看。”
“你不是不想為師嘛”謝宣撇了一眼身邊的詩雨說道。
“我……”
詩雨還沒說完,只聽雅座外的蕭小涵的喊聲。
“大師兄。”
只見唐蓮猛退,但是那二十四橋扇的那一招“斷”,卻也是唐門中人以唐門絕頂暗器暴雨梨花針所造,凶險無比!
“我來吧”謝宣站了起來,準備出一劍救下唐蓮。卻被詩雨攔了下來。
詩雨指了指不遠處“那個好像是寒衣的月夕花晨。”
話語剛落就有一道劍光襲來。
微有寒氣,卻顯露紅光。
第一道劍氣,斬落那飛針無數。
一襲紅衣站在了庭院之中。
又出一道劍氣。
逼的那段宣易連退十余步,直至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謝宣放下手中的劍,看著那紅衣驚喜道:“還真是月夕花晨!”
只見一道劍氣之下,霧雨軒內百花會上所有的花卉,在瞬間,花瓣全部脫離花枝衝著那柄劍飛去。五顏六色,姹紫嫣紅,交疊飛舞著在那柄長劍周圍,繁花飄搖,極盡繁華。而那繁華的盡頭,站著的,正是雷無桀。
此刻終於能被稱為劍仙傳人的,雷無桀!
司空長風拍案而起:“他媽的,什麽樣的師父教出什麽樣的徒弟!一來就要把我這百花會給弄禿了!”
“寒衣的弟弟,用出了月夕花晨,要替寒衣高興啊。”心蓮看著雷無卻說道:“劍氣失控,還是不能真正的運用月夕花晨,但能用出來也是挺替小無桀高興的。”
雅座中的眾人看著雷無桀劍指段宣易,第三道劍氣延綿不絕,花香四溢,卻盡是殺機。
段宣易猛退,運起隱水決,卻瞬間被劍氣所破,真氣一瀉千裡。又試圖再度用那“二十四橋明月夜”,卻發現原本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的扇與蕭,卻對自己隱隱有抗拒之意。他想起了當年父親傳授他武藝的時候說的話,
“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正面那二十三橋極盡風雅,有君子之風。而背面的那一橋“段”則是破釜沉舟,雖然厲害,卻有違君子之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他原本不以為然,心想兵器就是兵器,哪有這麽多的考究。但今天,終於明白了父親所說的話。 因為他要死了。
“江南段家,雖不比唐門雷家堡,但也算一個大世家,一個長子死在雪月城,不好吧”謝宣說道。
“一個世家而已,好像北離缺了一個小小的段家就活不下去了”蕭玄離微咪起眼眸,看著段宣易冷冷的說道。
謝宣也是苦笑一聲,倒是把這位的名號給忘了,蕭玄離也是一個殺神啊。
司空長風卻也不急,放下了長槍:“不管是誰,都不能死在雪月城。”
唐蓮雖然剛剛脫線,但看到這幅場景,依然出言喝道:“無桀,住手!”
“若依,小憨貨的劍氣失控了”蕭小涵說道。
“我去幫幫他”葉若依說道。
雷無桀此刻繁花繞身,劍氣如潮,乍看之下似乎帥的驚為天人了,可他心裡卻叫苦不迭,他何嘗想真的殺死段宣易。可是他剛才情急之下,出了一劍,意外地使出了貨真價實的月夕花晨,可他卻控制不住這股強大的劍氣,無法收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綠色的身影踏入了那片花海之中。她悠然而來,似乎全然不懼那噴湧的劍氣,她就這樣擋在了雷無桀的面前,輕輕握住了一朵飄在周圍的茶花。
是,葉若依!
雷無桀大驚失色,但依然控制不住手中的劍勢。葉若依忽然往前踏了一步,手輕輕一碰那柄聽雨劍。只見聽雨劍從她髯邊堪堪劃過,劃破了她的發繩,那頭暗紅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雷無桀看呆了,卻見葉若依一個轉身,忽然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你有一柄好劍。”
雷無桀不知該怎樣回答,呆呆的應道:“嗯。”
花海外的蕭小涵看到也是無語,雷無桀幹什麽都行,甚是為兄弟出生入死,這一點和當初的雷夢殺無二,只是這在感情上,怎麽和雷夢殺差了這麽遠呢。
蕭小涵搖了搖頭“當初聽娘說了,乾爹是怎麽追她的,怎麽她的兒子這麽木訥呢”
葉若依輕輕地將他的手揮起,將那片花海微微帶起,只是瞬間的功夫,那股殺意逼人的劍氣忽然變得和煦溫暖了,雖然依然劍氣如潮,卻沒有半分殺機。葉若依一個踏步,拉著雷無桀忽然退後了一步,而後放開了雷無桀的手,說道:“跟著我的動作。”
雷無桀點了點頭,葉若依的說聲音,溫柔好聽,好似有一種魔力一般。
“真是個傻小子”葉若依莞爾一笑,退了一步,衣袖一甩,長袖翻滾,竟原地起舞起來。
雷無桀幾乎沒有猶豫,提著劍便跟上了葉若依的步伐。
繁花紛飛,雷無桀紅衣翻滾,提著美劍輕舞。而身邊那個能被稱為“美人”的絕世女子長袖翻飛,步伐曼妙。
所有人的心中此刻只有四個字:風華絕代。
雅座之中的眾人也是點了點頭,謝宣讚歎道:“這才是風雅,風雅,江南段家?差遠了。”
“這是。。。。若依劍舞”司空長風沉吟片刻說道。
“正是,若依劍舞。將軍葉家在戰場上所創的舞蹈,據說二十年前,葉家軍行軍之時,便有一個白衣女子持劍狂舞,遠遠望去,恍若天人下凡。這個劍舞有上下兩譜,上譜曰雲門,若行雲流水,閑情漫步,下譜則曰殺陣,殺氣橫行,千裡可聞。這下子所舞的,這就是雲門。”心蓮說道:“這丫頭在天啟的時候,王爺就強調過,若依劍舞雖好,但殺性太重,能不舞則不舞。”
“這丫頭反正已經舞上了,已經停不下來了。”謝宣笑道:“有舞,沒樂,甚是可惜啊。”
“霧雨軒那麽多歌姬樂師,怎會無樂?”司空長風說道。
“謝宣的意思說,能配上若依劍舞的樂手,不好找”心蓮說道。
“是極,是極”謝宣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忽然聽聞一陣笛聲響起。白衣文士一愣,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衫的瘦削男子正拿著一根笛子在那裡吹著,他的面色如水,波瀾不清,可笛聲中卻蘊含著豐富的情感。並且與庭中二人的舞步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似乎這首曲子就是為這首劍舞所作。
聽到笛聲的謝宣驚訝的站了起來,看著那青衫男子,雙眼放光“是‘韶’,是已經失傳了的舞曲‘韶’!司空長風,這人是誰,你雪月城怎會有這樣的弟子。”
“他是我的弟子,蕭瑟”司空長風的意的說道。
“好好,這趟雪月城我沒白來”謝宣激動的說道。
身邊的詩雨也是扯了扯嘴角,心想:“師父,這是來了興致啊,又要……”
只見那儒劍仙謝宣四顧環繞了一番後,一躍踏出了雅閣,落在了庭院之中。身邊的樂師看著面前忽然發生的這一切已經有些愣神了,又見一個人忽然落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是呆掉了。
謝宣朝他揮了揮手“借琴一用。”
樂師點點頭,慌亂地站了起來。卻見白衣文士手輕輕一揮,那柄古琴就落在了他的手中。文士也不坐下,右手舉著古琴,左手猛地一掃琴弦。
如千萬萬馬,踏破荒原!
“有舞,有笛,有琴。”蕭玄離朝司空長風說道:“雪月城這屆的百花會是最成功的一屆了。”
“是啊”司空長風點了點頭。
在一旁的蕭小涵也是一躍而起,跳上跳上了一座屋頂上,看著劍舞,聽著笛聲,琴聲。
腦中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畫面。
明德十年,江陵王府。
“涵兒,今天是你的生日,告訴娘你要什麽禮物啊”李心月坐在涼亭中懷裡抱著年幼的蕭小涵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溫柔與寵溺。
“嗯,讓涵兒想一想”年幼的蕭小涵說道。
半響,李心月低頭看著懷裡的蕭小涵說道:“想好了嗎?”
“沒有誒,涵兒還在想,娘親不要打擾啦”蕭小涵嘟起小嘴,神情嚴肅的說道。
“呵呵”李心月看著蕭小涵嘟嘴的樣子,也是低頭輕輕親了一下她“要快想哦,再過一刻鍾,禮物就不能給涵兒了,要給你姐姐了。”
一聽到要給李寒衣,這時的蕭小涵也不再想了,而是說道:“要,要,要。”
“要什麽?”李心月問道。
“有了。”蕭小涵指了指放在旁邊的心劍,聲音變的奶聲奶氣的說道:“娘親,我要看你舞,舞心劍。”
“要看娘舞劍?”李心月疑惑的問道。
年幼的蕭小涵點了點頭,抬頭雙眼水汪汪的看著李心月。
“好,娘給涵兒舞劍。”李心月把懷裡的蕭小涵放在地上,拿氣旁邊的心劍,走出了涼亭“涵兒,僅此一次,下次娘再給涵兒過生日,就不能讓娘舞劍了。”
“嗯嗯”蕭小涵點了點頭,拍著小手“娘,快點啊,要看的。”
李心月看著蕭小涵那急迫的樣子,也是一笑,這一笑讓院中的百花瞬間變了顏色,簡直就是傾國傾城,風姿綽約。比之天上的仙女還要美上幾分。
“好。”
一字脫口而出,就見李心月手的的心劍隨著手臂而舞動起來了。
到今為止,當年的那次舞劍,蕭小涵沒有忘記,甚至變得更加記憶深刻了,她記得自己娘親舞的劍。每一劍都記得,是那麽——。
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