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確實撒了謊。”
說出這句話,田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這幾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他真的感覺自己筋疲力盡了。
現在這句話說出口,田宇松了一口氣,脊背塌了下來。
聽到田宇這句話,何溱和張天明對視了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聽田宇的話。
“二十四號那天,晚上九點左右,外邊下著大雨,打著雷,我和往常一樣,叫了一幫朋友來家裡喝酒打牌,卻突然接到小艾的電話。”
“接通電話後,她在電話另一頭只是一個勁的哭,不管我怎麽詢問她怎麽了,她就是不說話。”
“我很擔心她,她一直都是樂觀的,開朗的,堅強的。她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的脆弱藏在在殼子裡,從來不會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更別說打電話給別人哭訴了。”
“那天晚上,她太反常了,所以我很擔心她。”
“我知道她家的情況,她父親結識了一個叫趙金龍的放高利貸的,趙金龍帶著吳山玩股票,結果他把錢全賠了,從那以後,他就迷戀上了賭博和酗酒,每次賭輸了,就會酗酒,喝的爛醉如泥,回家就往死了打罵小艾和她媽。”
“小艾經常鼻青臉腫的,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問她,她就低著頭,直到有一次我偷偷的去她家,在小區葡萄架底下,那群人在討論他們家,從哪以後,我才知道,她有個愛酗酒,醉後會家暴的父親。”
“我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她這麽難過是被她父親打的不行了,所以就和她說,我準備掛了電話去她家看看她,可是她拒絕了。”
“她抽抽搭搭的告訴我,她今天從家裡跑出來了,她自己一個人在李娜旅店,有點害怕,但她不想回家,她問我我能不能過去陪陪她。”
“我和她初中同學,從初中我就喜歡她,她在我心裡,是白月光,是朱砂痣。”
“我聽到她想見我,所以掛了電話,頂著大雨跑了過去。”
“我去的時候,小艾就站在旅店的門口,看見我到了,她什麽都沒說,只是用一種絕望又空洞的目光看著我。”
“然後,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進了旅店。”
“我見她進去了,站在旅店門口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她進去了。”
“我跟在她身後,進了204房間。”
“進了房間,她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看著我,她眼神空洞洞的,黑色的瞳孔,讓人一眼望去,隻覺得心驚膽戰的。”
“我被她用那種空洞而絕望的目光看的發慌,我感覺她不正常,我有點害怕。”
“小艾仿佛看出了我的恐懼,她不屑而又嘲弄的看著我,開口諷刺我。”
“呵”小艾嘲弄的撇了我一眼,“田宇,你居然怕我,你怕我,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麽還怕我?”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瘋狂,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果然,果然沒人愛我”她低聲喃呢,“就連你,也不是真的喜歡我,我活在這個世界就是個錯誤。”
她像在對我說,又像在自言自語,“我就不該活在這個令人絕望的世上,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愛我,我早該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