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真在一群將軍的簇擁下在偌大的軍營裡巡視著,偌大的軍營裡三百余萬將士只有個十裡范圍的練兵場。
練兵場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隊人在操練著,與練兵場不同廣袤的農田中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明明在海邊這地沒有鹽鹼不說反而肥沃到不可思議,甚至比江南道的大部分農田產量要更高些。
農田之後便是大片的兵工坊,不停有馬車進出,拉進礦石,拉出兵器。再往後靠近海邊是將士居住的營房。
慶真巡視著說道:“諸位將軍本座聽聞昨夜營裡死了些人,如今找到凶手了嗎?”
一個年老的身著將軍府的老人低下頭說道:“軍主屬下無能,未能查出凶手。”
其余將軍也都低下頭,看著地面不敢抬頭。
慶真掃了一眼四周的將軍說道:“無事,大河王世子大河君帶著人近日來鎮海城追隨本座,正好想不出給他個什麽差事,本座便派他來軍營成立稽查隊徹查此案,以便早日查清真相,將軍們以為如何。”
此時四周沒有人回話,將軍們心知肚明,大河君幾日前便來了,去了趟軍主府便在城內買了處別院。
在場眾人就有不少前去拜見的,別院內卻不見一人,兩百余人憑空消失了,而如今鎮海軍內死了五百余人,有新送來的小兵也有將軍不少都是前軍主提拔的。
如此悄無聲息,定是修行者所為,每個人心中都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太子派遣的大河君殺的這群人給自己清除障礙,也給自己這群人立威。
這些事眾人心中明白,卻不可付諸於口。若是任由稽查隊成立,眾人都會受到掣肘,平日裡油水可都沒少撈,背地裡都不乾淨,可經不住查。
鎮海軍將領除了各軍犯了錯,又不致死能力平平的,就全都是些養老的了。
撈不著軍功,鎮海軍又實在是個肥差,除了糧食,兵器,每日入東海岸尋求機緣者眾多,進入憑證,東海岸具體手冊,甚至入海岸口還由軍營控制著一條商業大道鎮海大道,各種買賣一應俱全。
這些不僅養活了數量龐大到天下之最的鎮海軍,將領們也借著手中權力瘋狂斂財,歷任軍主拿最豐厚的那份,也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此刻卻有一名年輕將軍嘴角微微揚起抬起了頭說道:“軍主,屬下定全力配合世子。”
眾將軍臉色都有些難看,不知該如何做。畢竟這位和之前歷任軍主可不一樣,這是當朝太子。
這名將軍名叫慶言,一個冷門宗室,也算太子的遠房表哥。
這種冷門到不行的宗室不說太子身份天差地別,便是個普通士族也沒人當回事,無人想過慶言可能與太子認識。
眾人心頭巨震,慶言身上也並不乾淨,此刻卻這般冒頭,慶言必然是太子的人了。
慶真也不顧眾人的反應說道:“往前的事本座不會去翻,往後的鎮海軍會完全改變,你們會有足夠的好處,遠遠超出你們預期的好處。”
已經說道此處,眾人再也沒有反對的借口了,眾人立刻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屬下謹遵軍主法旨。”
慶真說道:“你們退下吧,本座要與慶言將軍去鎮海大道逛逛。”
眾人躬身行禮說道:“屬下告退。”眾人紛紛退走。
兩人走在去往鎮海大道的路上,慶言站在慶真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
慶真轉過頭看著慶真說道;“表兄,你想要什麽。”
慶言立刻跪倒在地趴在地上說道:“殿下何等身份,
如何等稱臣為表兄,臣實在受不起。” 慶真說道:“起來,你是將軍在軍營陛下都可不跪。”
慶言立即起身,低著頭不說話。
慶真說道:“本宮派你來,你做的不錯,辛苦你了。待我歸京,我會幫你運作送你個世襲罔替的二字王爵之位,加一個兵部尚書的位置。”
慶言立即躬身行禮說道:“臣必傾力幫助殿下。”
慶真擺了擺手,又繼續向前走,慶言眼神有些興奮緊緊跟在慶真身後。
鎮海大道,店鋪眾多。青樓妓館,酒樓飯莊,兵器,布行甚至是胭脂水粉,蔬菜瓜果,點心糕點,古董玉器全都應有盡有。
慶真就帶著慶言逛了一路,買了好些東西由慶言拎著,一路上有認識慶言的士卒要幫忙,全都被拒絕,給太子拎東西怕是耀京一群最金貴的公子哥看著了都要上趕著幫忙。
最終由慶言拎著送到了軍主府外,慶真便讓慶言先回去準備與大河君交接的相關事宜,由守門的士卒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送進了軍主府。
慶真進了書房暗室,褚龍象還在全神貫注做實驗,並未發現慶真的到來,將一枚橢圓形的上面銘刻符文的黑球拔出頂上的一根針,而後扔進了一個四方的青銅盒子隨後蓋上蓋子。
“砰”的一聲巨響,青銅盒上傳出陣陣煙霧,待過了半晌,煙霧緩緩散掉。
青銅盒上出現幾個微小的豁口,煙霧也是從豁口出傳出來。
褚龍象高聲喊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往後一跳,看到慶真,立刻上前抱緊慶真。
慶真任由褚龍象抱著,說道:“恭喜你,完成了。”
這個青銅盒足夠抵擋明上境的宗師全力一擊,如今被這炸藥一炸卻破了幾個豁口,可見威力。
褚龍象說道:“真真這玩意叫手榴彈,比原來那炸藥方便多了。”
慶真點了點頭,拿起一顆手榴彈在手中,觀察著符文,半晌之後說道:“其實可以再加上巽山符,加在玉明符和連山符之間,你研製的合金可以放進手榴彈內部,爆炸的威力必然會再強一些。”
褚龍象閉眼在模擬,慶真在一旁也沒打擾,安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炷香時間褚龍象睜開了眼睛,一臉驚喜的說道:“對對對,是可行的,威力會再強一倍的,我們弄幾百萬個來絕對能把明昭給炸死。”
慶真說道:“可能是能把明昭炸死,但這樣殺死明昭凌耀至少會死一半人的。”
褚龍象又沮喪了起來說道:“對啊,這該死的狗屁皇朝氣運。”
慶真拍了拍褚龍象的肩膀說道:“你別再著急了,你還不了解我,我可曾讓你失望過。”
褚龍象點了點頭,強撐著恢復了笑臉,就是笑的有些勉強。
慶真拉了拉褚龍象的衣服說道:“走吧,我買了很多好吃好玩的給你,放在你房間裡了,你去看看吧。”
褚龍象此時笑容也真誠了起來,拉著慶真奔向書房外,奔向自己的房間,慶真也無奈的跟著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