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
“王德發”
“劉順”
“……”
門外大街上聽著兩輛馬車,其中一輛上,站著一個瘦小精悍的男子,他站在馬車的軾上,手中拿著張名單,馬車旁還有位斷臂中年男子。
“高帥”
“陳虎”
拔燕鎮共七十六戶,征兵入伍者五十四人,其中有一部分要麽是孤兒,要麽是寡婦。
常年征戰,很難相信這個人口少得可憐的小鎮能一直存在下去。
聽到名字的二人,互相攙扶的走向點名處,馬車上的精瘦男子皺了皺眉頭,一旁的斷臂男子看到後,責問道:“虎子怎麽回事,不知道就要入伍了嗎?”
“張叔,昨天不小心摔得,不礙事,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高帥陪笑的說道。
這個斷臂男子正是高帥口中的張叔,二人知道,張叔看似訓斥兩人,實際上是在關心他倆。
“嗯,注意修養。”張叔點頭道。
片刻,名單上的名字念完了,張叔就對著一群尚未而立之年的年輕人喊話道:“這位是是寧海軍馬副尉,他將帶領你們去往寧海都護府,你們要記住,離開拔燕,你們就是寧海軍的一員。”
“寧海軍不僅僅是我們的驕傲,也因你們才會驕傲。”
張叔聲音越喊越響亮,也把人群中如王德發等人說的滿臉紅,雙手捏成拳頭,恨不得此時就在寧海軍。
“……”
陳虎二人也滿懷敬畏之情,聽著張叔的長篇大論。
自穿越以來,這是陳虎第一次感受到當軍人的神聖感和榮譽感。
心中也對軍伍生活產生了一絲向往。
身材精瘦的馬副尉也不攔著張叔,任由他把寧海軍隊歷史功績一一道出,站在車軾上,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
“記住,入伍後,不要給我們拔燕丟臉,一定要活著回來。”
一番演講後,張叔也終於停了下來,抬頭看了馬副尉一眼,馬副尉心領神會的點頭。
“出發。”
沒有多說什麽,兩個字,就把寧海軍身上特有的雷厲風行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次之前,張叔暗中用三品戰者以上獨有的戰氣凝線,傳話馬副尉,為陳虎求情,坐到了馬車內。
看著隊伍漸漸走出拔燕的街巷,兩鬢微白的張叔也歎氣道:“異族何時才能滅亡,邊疆何時才能無戰事啊!”
隊伍走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開出的路上,兩輛馬車緊隨其後,大家都安安靜靜的排好行列前行。
從小到大,或多或少受到過家中長輩的耳濡目染,明白寧海軍是以軍紀嚴明著稱於整個王朝。
誰都不敢做出頭鳥,怕被除去軍籍,這恐怕是寧海地區人們最害怕的事情之一,被除去軍籍的人,會受到當地人的唾棄,白眼、如同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隊伍最後的馬車內,陳虎枕著雙臂靠在馬車內的箱子上,看著馬車頂棚,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這輛馬車是寧海軍拉糧用的,裡面的糧食全是從寧海到中土最近的城市中運輸過來。
車內,幾個黑色箱子堆積著,陳虎躺在其中,心裡卻在想著昨晚王貴說的話,思量著如何快速成為一名戰者。
只有成為強大的戰者,才能這個世界擁有話語權。
他穿越而來,不想虛妄此生,前世他為了徹底改變自己,用那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勁,對學習死磕到底,卻受到眾人的猜疑。
命運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那他就要珍惜,要在這異國他鄉揚名立萬。
路不是很好走,時不時會碰到一些小石子之類的,把陳虎的屁股墩一下,疼的陳虎齜牙咧嘴。
前面一輛馬車上,馬副尉看著前行的隊伍,心想估計今晚就能到達都護府了。
北風呼嘯,風中摻雜著黃沙,無情的拍在眾人的臉上。
站在行伍中的高帥用袖袍遮住臉龐,嘴裡罵道:“早知道如此,摔傷的人要是我就好了,虎子現在指不定在車廂內睡大覺呢。”
一旁的王德發替陳虎辯解道:“你也別抱怨人家了,他腿了受傷,也不是好受的。”
“哎,我說王德發,你怎麽轉性子了,怎麽替虎子說話了?”
“我爹讓我入伍後,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陳虎。”
“哦,原來是這樣啊!”
高帥一臉我明白的表情,看著“老好人”王德發。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駕”,馬副尉立即命令停止前行,做好防備。
不遠處,一夥身穿白衣,衣袖上還繡有羊頭形狀的花紋,腰間佩刀,手中拿著馬鞭,衝上前來,圍住隊伍最後的一輛馬車。
對著馬副尉嘰裡咕嚕的一通話,馬副尉臉上平靜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而做出防備的眾人也謹慎的看著騎馬而來的這些人。
雖然他們聽不懂這些人說了什麽,但從馬副尉的臉色可以看出來者不善。
還不等馬副尉發話,這夥人中,其中一人直接舉起手中的馬鞭,擊打在拉車的馬背上。
被打的馬匹,受到了驚嚇,調轉車身,跑向遠處,而那群白衣人也在笑聲中離去。
整個過程,馬副尉臉色鐵青,卻又沒有攔住那幫人的行為。
而這時,身後傳了一聲急促的聲音:“副尉大人,那輛逃離的馬車上還有人。”
發話之人,正是高帥,雖然平時不那麽仗義,但在朋友遇到困難後,總是率先伸出援手。
“嗯,我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快去都護府,越早他生還的幾率才會更大。”
“啊,現在不去救他嗎?”
“我不是不救,但要知道,前方是否有埋伏,要是真有埋伏,我們都得留在這裡。”
經過馬副尉的解釋,高帥這才釋懷,腳底下,走路也快了幾分,快點走到都護府。
而此時,車廂內的陳虎因為馬匹受到驚嚇,被馬兒拉著到處跑,雙手牢牢抓住其中一個存糧的箱子,這才少了些顛簸。
馬車後那幾個白衣人驅趕著馬匹,朝著一個方向行去,走出戈壁灘,走進了一處樹木叢生的山嶺,山壁上洞口甚多,估計這群人就是在此生活。
車廂內的陳虎也意識到自己危機,車外傳來一陣陣講話聲,可他一句也聽不懂。
擄走馬車的這夥人,是異族中的白羊部,經常乾偷襲的勾當。
“籲。”
馬車停了,陳虎也緊張的手心發汗,在一片喧囂中,馬車門被打開。
看到裡面的陳虎,開門的那個人立即呼救,引來一幫白衣人前來,又是一陣嘰裡咕嚕的對話。
似乎發現了陳虎的腿受傷的事實,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把他拖下車以後,晾在一邊,也不怕他逃跑。
下了車後,陳虎安穩的躺在地上,趁白羊部的人還在搬箱子時,連滾帶爬的逃出眾人的目光中。
想逃哪有那麽容易,被他人發現後,他滾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山洞,這個洞口很大,他很快速的滾了進去。
等到他進去之後,白羊部諸人都停止了前進,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一個很深的洞,洞頂有水滴滴落,滴在陳虎的身上,陳虎拖住身子慢慢爬入,他似乎看到洞內深處有光芒發出。
“這什麽玩意,擋本大爺的路。”陳虎拿起一個擋他道路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個人的頭骨,嚇得感覺扔了去。
這個洞是白羊部的祭祖洞,當有快要有故去的老者時,老者們都會自行進入此洞,度過人生最後一段路,所以陳虎能摸到頭骨實屬正常。
外面的白羊部眾人也沒轍了,隻好等待著陳虎自己走出或在其中餓死他。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陳虎終於爬到光芒照射處,抬頭看到一座平台,平台上放著一本書籍。
光芒正是由這本書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