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顛末語氣一頓,道,“你都已失憶,不論以前如何,一切都已忘記,這樣不是很好?何必自尋煩惱?”
“你說的對!不過……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停下笑聲,采斐道:“我笑那些來你這找顛覆之術的人,為何都這麽傻?”
“哦?傻在哪裡?”
“如真有顛覆天下之術,你應也不會窩在這鬼地方,為何會有這麽多人,想不明這其中道理?”
壬厚聽著采斐的話,頓時神情一變。
“呵哈哈哈哈!!!!不錯!你小子自從失憶後,真像是換了一個人!要不是我知你沒轉魂,否則還真要懷疑你一下!”
“多余話就不用說了!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為何一定要殺死我們?我們可發誓效忠你,絕不背叛,怎麽說,大家都曾師徒一場,可否放條生路?”
話落,蚌外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就在采斐又開始等得不耐煩時,顛末惆悵聲響起。
“千年來,我不是沒有給過他人機會,但最終,都落了個背叛下場!我能相信的,只有我那四個弟弟以及死人!”
“四個弟弟?”
“好了!問得差不多了!既然撲針現世,我也得出去一下,等我回來時,想必你們早已變成珠子!”
沒有理會采斐的話,顛末繼續道:“最後,再告之你們一個本門之秘!本門雖無顛覆天下之術,但確有改變天下之術,壬厚,可惜你沒機會看到了!”
“你……你別走!別走!!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壬厚,你,復國無望!而非采你,不對,你的原名應是……算了,反正說不說都已無所謂!你現最大心願,是結婚生子?看來也無法實現了!兩位,告辭!”
“你個老不死的,給我回來!回來!回來啊!!!”
聽著顛末趟著水聲遠去,采斐看著壬厚從歇斯底裡的喊叫,到垂頭喪氣地擊打著蚌殼。
雖然,采斐經歷過太多,早已看淡生死,沒有像壬厚這麽反應激烈。
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想活下去。
畢竟,結婚生子,心願未了,他就絕不允許自己去死。
周圍的水流已快上升到脖子處,踮起腳尖,並仰起頭的采斐心知,留給他們的時間,已不多。
按照生物學角度分析,這團黃肉,應是這蚌的大腦,一旦大腦受損,這蚌身大概率就會不攻自破。
可問題是,此肉無法觸碰,一碰,就會被吸魂。
他的轉魂雖失敗,但也隻限失敗,並非代表無法吸收,所以……
對了,就沒有什麽工具,可以破壞這團黃肉?
采斐想到這,突然看到壬厚脖子上的紅色尖牙在水中飄蕩,雙眼不禁一亮。
“壬……壬厚,快用你脖子上的尖牙,破壞那團黃肉!”
“哎呀!我怎麽把這給忘了?”壬厚聞話一愣,重重用手拍了下腦袋後,邊摘下紅牙,邊道:“此牙乃炎狼之牙,但這蚌卻是千年獸……不過,也只能試試了!”
壬厚當即手握尖牙,正準備朝黃肉上刺去。
突然,周圍旋轉水一散的同時,蚌身抖動一停。
緊接著,蚌嘴居然緩緩打開。
面對如此出乎意料的情景,采斐和壬厚一下都呆滯在了那。
好半晌後,兩人互看一眼。
采斐看向壬厚的尖牙,
道:“這是怎麽回事?它不會是怕這牙吧?” “誰知道?既然開了,就趕緊出去吧!”
采斐跟在壬厚身後,突然心中一動,道:“是不是你,推我下的懸崖?”
已經一腳踏出蚌嘴的壬厚,當即身子一頓。
他背對采斐,回道:“你……的記憶恢復了?”
“沒有!”
“那為何這麽問?”
“既然推我下懸崖的不是顛末,就隻可能是你們三人之一!”
采斐盯著一動不動的壬厚背影,緩緩道:“記得一開始進狂蟲之道,我曾感到稍瞬即逝的殺氣,原以為是顛末,但現可排除!當然,也不可能是蟲子發出!當時在場的,也就我們兩人,因此……”
“就憑這嗎?”
“再加上,當時你說要帶我出去,卻中途脫手,原以為是我沒抓住,現想來,應是你故意為之,好殺我滅口!”
壬厚兩腳跨出蚌外,轉身看著采斐,憨笑道:“小師弟,就因如此理由懷疑我,是不是太沒道理了?”
采斐看著他,淡淡道:“確實沒道理!所以,剛我只是試你一下!沒想到,真的是你!”
隨著壬厚臉上的憨厚笑容,漸漸消失,就在他臉色一沉之時,卻見蚌嘴“啪!”一聲,突然關上。
“怎麽回事?為何又關上了?難道一次,只能出一人?”
沒想到有此變數的采斐,當即衝到蚌嘴邊,想要使勁掰開縫隙,卻發現紋絲不動。
“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什麽天意?”采斐朝蚌外的壬厚,叫道,“你趕緊拿顆珠子,幫我開下吧!”
“你是要我救你嗎?”
聽著蚌外傳來壬厚冰冷之聲,采斐突然有種不詳預感。
“你剛這話的感覺,怎麽有股危險的味道?”
“危險?”壬厚的聲音,透出一股殺氣,“小師弟,既然當時是我推你下的懸崖,你覺得,我現還會救你嗎?”
“有道理!能殺我一次,自然也能殺我第二次!”
“不錯!你明白就好,那我就先不奉陪了!你,自求多福吧!”
奶奶的!這個門派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共也就5人,居然個個都暗懷鬼胎,一個比一個惡劣。
除了被轉魂的大師兄,目前不知底細外,二師兄選擇了背叛師門,三師兄則是兩殺他這師弟。
至於師傅,就更離譜了,為了轉魂,殺了無數徒弟。
原以為,他作為殺手,應是所有人裡最壞的那個,現一看,他簡直就是個冰清玉潔般的存在。
越想越哭笑不得的采斐,道:“三師兄,我跟你應該沒仇吧?你為何就一定要殺我?”
“不是我要殺你,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什麽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點?讓我死得明白?”
“天狗食日那天,因你偶然發現我的秘密,威脅我,所以,我才會被逼無奈之下,失手將你推下懸崖!”
聽著壬厚重新走回蚌旁,心知暫時穩住對方的采斐,繼續問道:“什麽秘密?”
“你果然是失憶了!既然你要死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吧!這個秘密就是,我能自由來去顛猴之道!”
采斐一呆,道:“你不是才來一個月不到嗎?大師兄都出不去,為何你能出去?”
“因為……不告訴你!”
奶奶的!這小子,莫非是個武學奇才?還是說,他有什麽其他方法?或者,顛猴之道,其實還有密道不成?
采斐剛想到這,就發現水位已上升到他胸口處,不由站直身子,急叫道。
“三師兄,現本派支離破碎,你這秘密已無關緊要,為何還要置我於死地?”
沉寂了一會兒,壬厚道:“我希望,我活著的事,能瞞過那個老不死!畢竟,我還要在這找顛覆之術,因此,變成珠子的數量不能太少,否則,很可能會被識破!”
“等下!你為何還找顛覆之術?我剛不是說了,如果真有,他不可能還會待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