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師弟,還有什麽要問嗎?”
顛非悟見采斐再次沉默不語,忍不住道:“如無問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下!”
“你說!”
“就是,你兩天前昏倒在懸崖邊,是怎麽回事?”
采斐努力回想了下,當即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顛非悟小心問道,“當時你雖在懸崖上,但渾身濕透,一看就是落水過的樣子,周圍並無水源,懸崖又高,你總不會是落海後,爬上來的吧?”
聽這一說,采斐也感到一絲奇怪。
他看向下方處的懸崖,心中突然一動,聯想到原世界的落海情景,不禁又搖了搖頭。
不論原世界發生什麽,都已過去,既然他又重新做人,還是先了卻心願再說。
采斐將視線拉回到漆黑洞口,不等對方追問,道:“現在,我們是否可以進去了?”
“哦!好!”顛非悟似乎並未因話題的突止而不快,他露出一絲憨笑,道,“小師弟,對於進去,你是不是有點害怕?”
害怕?
想他作為殺手,經歷過的生死邊緣,遇到的奇恐之事,不要太多。
毫不客氣的說,“害怕”這個詞,早已跟他絕緣。
“小師弟,你怎麽走了?等下我啊!”
在顛非悟的叫聲中,心中發出一聲冷笑的采斐,二話不說,直接快步進入洞內。
只見,裡面漆黑一片,一股陰森潮濕外加不知名的刺鼻味,充斥整個洞穴,令人不寒而栗。
追上采斐的顛非悟,急叫道:“小師弟!你怎麽回事?為何不聽我說下,就這麽進來了?”
“一個洞穴罷了,有何好說的?”
采斐剛說到這,腳步突停。
“小師弟,你怎麽了?”
“奇怪!為何會有殺氣?”采斐查看四周,眉頭一皺,低聲道,“咦?現又沒了?莫非是我錯覺?”
其身後的顛非悟,道:“小師弟!黑暗中不好走,還是我來領路吧!”
“不用!”
采斐話落,繼續向前走去。
要知道,他作為殺手,原本就經常與黑暗為伍。
黑暗,可說是他生活的第二世界。
在黑暗中,他的五感會變得異常敏銳,哪怕是來到這個異世界,此感覺也未曾消失,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顛非悟跟在他身後,道:“小師弟!你聽我說,這裡面有很多蟲,你要是胡亂走,很可能會引發不可挽回之事……你,你等我下啊!你怎麽越走越快?聽到我的話沒?小師弟?”
“噓~~輕點!既然有蟲子在,你這麽大喊大叫,不怕吵醒它們?”
能依稀感應到前方道路的采斐,越往裡走,越發現,四周稀稀落落的摩擦聲,逐漸密集起來。
也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感覺連腳下都布滿某些蠕動爬行的東西時,前方,終於有了點點光芒。
隨著腳下出現踩水感,心中不解的采斐正要停下腳步,卻不想,其後背被人一推。
“撲通!”一聲,他的身子當即沒入水中。
就在他準備掙扎起身之時,卻發現,有很多圓形物體沉於底部,正散發出淡淡綠光。
這些好像是球?湖面上的光點,是它們發出的?
采斐剛想到這,其雙肩就被人猛然向上一拉,浮出水面。
“你為何推我?”感應到水隻到大腿根的采斐,轉身看著依稀可見的顛非悟輪廓,問道。
“小師弟,此乃本門必經之禮,每人剛來時,都要體驗過落水才行,所以,望你別生氣!”
“哦!”稍作釋懷的采斐,打量四周,“接下來呢?這裡是到底了吧?”
“是的!此地,就是修煉顛步之處!”
“這麽烏漆麻黑的,怎麽修煉?”
“小師弟,別急!你先跟我來!”
見顛非悟帶頭向水中走去,采斐邊跟上,邊環顧四周:“不是說狂蟲之道嗎?不知狂在哪?”
“小師弟,等下你就明白!我們到了!”
眼見水將漫過胸口,前方顛非悟一下跳出水面。
這湖中,居然還有塊島?
采斐正準備跟著爬上,只聽顛非悟道:“小師弟,麻煩你先從水下,拿顆夜光珠上來!”
原來這些球是夜光珠,難怪會發光!
采斐當即憋氣,從水底拿出顆散發著柔和綠光的珠子。
“小師弟,你跟我來!”
爬上島的采斐跟在顛非悟身後,在走了大概10多步後,停了下來。
他正心感不解,卻聽顛非悟道。
“小師弟,你看,這是什麽?”
拿著珠子,采斐蹲下身子一看。
只見,地上躺著塊一人高的石碑。
在珠光映照下,碑上的文字顯現出來。
采斐輕聲讀了下,發現這上面的文字,除了結尾處,多個“顛末”兩字外,跟懸崖那塊碑上所寫的,並無二致。
“顛末是誰?”
“聽師傅說,乃本派之開山先祖,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顛非悟話鋒一轉,道,“小師弟,你有沒有發現,這塊碑上有個洞?”
聞話,采斐拿著珠子再次查看,發現在碑的頂部位置處,確實有個洞。
“現把你手上的珠子放入!記住,別松手!”
跟隨顛非悟的指示,采斐將珠子往洞裡一放。
瞬間,石碑上的文字發出淡淡綠光。
緊接著,以石碑為中心,無數條綠線散發出來,就像是張大型蜘蛛網,一直從島面延伸到湖水中。
隨著湖底無數珠子綠光大盛,將整個湖面染成綠色一片,一個大概上百平的圓形島嶼,外加接近籃球場大小的湖面,映入采斐眼簾,令他不由心生驚歎。
這世界應屬古代吧?
怎會有如此神奇的“亮燈”儀式?
“小師弟,你趕緊看下四周洞壁!”
正呆看湖面的采斐,在顛非悟的提醒下,連忙打量四周。
卻見,不知何時,洞頂處,赫然出現四個豎排綠光大字——“顛撲之術”。
而在其左右,“顛步”和“撲穴”兩詞,攜帶著密密麻麻的綠光文字和圖案,分列兩側。
采斐先看向左邊的顛步,大意是通過鍛煉足尖的靈活度和力度,模仿閃猴的運動方式,從而達到快速移動的目的。
通過一幅幅輪廓猴圖,分解出來的閃猴動作,包括各種前衝,後退,橫移等等,也算是令采斐理解無礙。
接著,他看向右邊的“撲穴”。
發現上面無具體文字解釋,隻畫了張人體圖。
幾十個凸起的紅色石塊,標注在人體圖的各個部位上,在綠光的映照下,很是醒目。
“小師弟,你可以松手了!”見采斐一直在查看那張圖,顛非悟道:“所謂撲穴,簡單說就是能令人摔倒的穴道!對了,你昨天,還有剛會摔倒,正是因,二師兄點到你撲穴的原因!”
采斐查看圖的腹部處,確實有一紅塊,道:“這些紅塊,是代表撲穴位置?”
“不錯!”顛非悟突然想到什麽,“小師弟,你還是先盡快記下顛步,不然等下怕來不及了!”
“來不及?為何?”
采斐剛問出口,湖對岸,大量蠕動爬行的物體,飛快聚集過來。
還未等他細看,這群帶著毛骨悚然摩擦聲的黑色一片,開始朝牆壁蔓延上去。
在綠光映照下,蜈蚣、蜘蛛、甲蟲等等,各種昆蟲身影一一顯現,令人看得躍躍欲吐。
“小師弟,你現明白,何為狂蟲之道了吧?”
在顛非悟的話聲,以及采斐的驚詫莫名中,這群蟲漸漸將所有牆上文字圖案覆蓋,令周圍環境再次回到一片漆黑之中。
也就在這時,湖面重歸暗淡無光,原本石碑上的文字綠光,以及地面上的網狀綠線,也都消失不見。
剛進來時因看不到,所以沒感覺……
現這一看,這些蟲子果然瘋狂,光聽摩擦聲,就感到了攻擊性……
這……要如何才能出去?
采斐聽著蟲群聲,問道:“現在怎麽辦?衝出去?”
“小師弟,不知你剛記住顛步多少?”
“基本都記著!”
作為殺手,記憶力自然也訓練過,剛雖時間短暫,但對采斐來說,已然足夠。
“那你先在此練習下,等你稍微熟練了,我們再一起走!”
“好!”
應聲後的采斐,邊回憶牆上的猴圖,邊按順序擺出姿勢,在顛非悟的指點下,漸漸熟悉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采斐保持著腳趾點地,背部微微拱起的姿勢,想要再次嘗試移動身子,卻又一次,跌坐在地。
這是他,第31次嘗試。
“不行!這些姿勢雖練熟了,但維持不住!”
顛非悟似乎聽出采斐語氣中的沮喪,安慰道:“小師弟,應是你太過虛弱,力量不足的原因!”
采斐當然深知是因自身體質的緣故,於是他站起身:“那現怎麽辦?我要如何出去?”
“我剛在想,是否可帶你出去?”
“帶我?”
“就是,你不是缺少力量嗎?我在前面引路,你後面抓著我手,我會用我的力量,帶著你移動!”
“好!就這麽辦!”
采斐拿出那顆嵌入的夜光珠,跟著顛非悟入水渡湖。
當走到即將離水時,顛非悟回頭拉上采斐的手,道:“小師弟,你先把珠子放回水中!準備!走!”
話音剛落,剛把珠子一扔的采斐,就感身子一輕,騰空而起。
緊接著,原本抓著顛非霧的手,突然一松,他的身子當即向下墜落。
不好!
意識到脫手的采斐,連忙在落地的同時,擺出顛步姿勢,想要繼續移動。
卻不想,無數蟲子瞬間包裹上他的足尖,並向其上半身飛速蔓延上去。
“小師弟!你在哪?”
“我在……”
聽到顛非悟呼喊,采斐剛要回話,卻發現,已有蟲子爬到嘴邊。
他慌忙閉嘴屏息,雖不斷奮力拍打驅趕,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就在蟲群將其整個頭部即將包裹之時,突然,一個破風聲從采斐身後響起。
緊接著,手被人用力一拉之下,其整個身子直接從蟲群中瞬間脫出。
還沒等他反應,來人一下就抱起他,二話不說開始跳轉騰挪,向前衝去。
也就十幾下的功夫,采斐赫然發現,自身已來到洞口的一抹陽光處。
離開對方站到地上,采斐邊將遺留在身上的蟲打掉,邊回頭一看。
只見,來人黑發散亂披肩,臉型圓潤可愛,除了同樣穿著套綠色服飾外,身高年紀都要比他小很多。
這是……小孩?
就在采斐打量時,洞外一聲叫喊傳來。
“師傅!您來了!”
師傅?這小朋友,居然是他們師傅?
采斐正瞪目結舌,就見顛非悟衝進洞口,跪倒在地。
那個被稱為師傅的小孩,看著顛非悟,稚聲道:“非悟,你起來吧!”
“是!師傅!”
小孩看向一臉呆滯的采斐,露出天真笑容:“非采!你為何一直看著為師?”
不等采斐回答,顛非悟道:“那個……師傅,小師弟前兩天發生了意外,現失憶了……”
“失憶?”小孩略一思索,道,“非采,你真不認識為師了嗎?”
采斐呆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樣啊……”小孩語氣一頓,看向顛非悟,“非平和非冷,他們人呢?”
“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去血蛇之道了,應等下就會出來!”
小孩點了點頭,道:“非悟,準備晚飯吧!”
“是!師傅!”
在顛非悟離開時,小孩朝采斐道:“非采,你先跟為師來!”
采斐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先跟著他,朝下方立著石碑的懸崖處走去。
不知何時,外面已是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非采!你還記得自己本名嗎?”
正看著顛非悟在一座木屋前,劈柴燒水的采斐,聞話看向站在懸崖邊,一手摸著石碑並背對他的小孩。
“那個……不記得了!”
“你的父母呢?”
“也不記得了!”
“這樣啊……”
在夕陽映襯下,肌肉線條分明的小孩轉身看著采斐,道:“你……真的是失憶?”
采斐眉頭微皺,不明對方此問,究竟何意?
“你……是不是掉落過懸崖?”
在對方目光如炬地注視中,采斐正要發話,另一邊的顛非悟高聲叫道:“師傅,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回來了!”
只見,兩個人影從山上幾個起落後,落到地面。
接著,他們快步跑到小孩前,齊聲跪拜道:“師傅!”
“你們起來!先去幫非悟做飯吧!”
“是!師傅!”顛非平站起身,看了采斐一眼,道,“師傅,小師弟他……”
“為師知道!你們先去吧!”
目送兩人遠去,采斐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是我師傅?”
小孩笑道:“怎麽?為師看起來比你還小,所以不像?”
采斐輕輕搖頭,沒有接話。
小孩盯著采斐好一會兒,問道:“你是三日前,天狗食日時,失憶的吧?”
采斐苦笑道:“不清楚!”
“這樣也好,忘了就不會痛苦!”小孩語含惆悵,望著夕陽,話鋒一轉,“好了!你先回去和師兄們做飯吧!”
“是!那個……師傅!”
看著采斐背影,小孩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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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余暉,天色漸暗。
采斐跟隨三個師兄,將兩木碗飯端到石碑前,席地而坐,狂吃起來。
剛將兩菜放下的顛非平見狀,關切道:“小師弟,你慢點吃,小心噎到!”
另一邊放下菜的顛非冷,吃驚道:“他看來是真失憶了!不但心願變了,居然還吃飯了!”
顛非悟拿起碗,憨笑道:“太好了!小師弟終於吃飯了!我還擔心,這樣下去怎麽辦!”
小孩問道:“怎麽?非采的心願變了?”
顛非冷道:“師傅!小師弟說不報仇了,隻想結婚生子!您說,他是不是瘋了?”
“這樣啊……”
對於周圍對話,采斐絲毫未理會,只是低頭繼續風卷殘雲。
他深知,如不將自身虛弱體質改善,他就永遠無法出去。
而吃飯,就是改善體質的第一步。
小孩看著采斐,剛要發話,突然,其臉色一變。
“你們快起來!”
話音剛落,一個龐大黑影帶著兩個稍小黑影,從懸崖下一飛衝天。
緊接著,被上升氣流帶得東倒西歪的采斐等人,還未等反應過來,三個黑影在空中一轉之下,“嘭!嘭!嘭!”三聲,落在木屋與石碑之間的草地上。
並未第一時間起來的采斐,在又飛快拔了幾口後,才起來轉身一看。
只見,來者是三隻高大雄壯,眼神犀利的黑色大雕。
其中一隻體型特大的雕上,坐著一人,站著兩人。
中間坐著的年輕人,黃發披肩,身材偏瘦,雖面色蒼白,眼皮虛腫,但卻身著精致紅色長袍,上繡金色日月圖案,盡顯雍容華貴之態。
在其左邊站立之人,頭戴面紗,身材高挑,穿綠水狀半透華服,體態婀娜,搖曳生姿,一看便是女子無疑。
而在其右側所站之人,紅發披肩,體型修長,身著黑色服飾,頭戴半黑半白面具,詭異中透著一絲神秘。
至於,另兩隻小雕上。
左邊,坐著的是一個雙眼微眯,留著山羊胡,背部拱起的白發老者。
右邊,則是一個身背巨劍,粗眉鷹目,露出深色上半身的高大壯漢。
看此5人陣仗,不用問,大概率是來砸場子的。
不過,這對采斐來說,無關緊要。
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明顯幫不上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於是,他又重新面對著雕,坐了下來。
卻說,在三雕落地後,顛非平當即向前一步,高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本王乃明國二皇子——月王是也,奴等眾人,還不快快跪拜?”
聽著年輕人的話,一臉震驚的顛非平回頭與小孩互看一眼,正要發話,卻在轉頭的一瞬間,呆滯在了那。
只因,采斐在重新坐下後,居然旁若無人,狼吞虎咽地繼續吃了起來。
不光是顛非平,周圍眾人見此情景,也都看向采斐。
現場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頓時被衝淡不少。
“小子,你是否不想活了?本王乃明國二皇子——月王是也,你居然還敢坐在那吃飯?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頭?”
眼見年輕人有點氣急敗壞,小孩深深地看了一眼,依舊照吃不誤,毫不理會的采斐,微微一笑之下,朝月王道。
“月王,此地乃日輪山脈,不屬任何國家,我們不跪拜,應也無不可吧?”
“你……”
月王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派一個小孩來反駁,就在他一下說不出話來時,其旁戴黑白面具的男子,開口道。
“日輪山脈,自古一派!”
小孩盯著面具男,天真一笑:“不錯!你了解就好!”
不等面具男發話,一旁顛非冷忍不住叫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為何闖入我派?”
先是對氣鼓鼓的月王安慰了一番後,面具男道:“傳聞,貴派藏有改變天下的顛覆之術,因此,特來求見!”
顛覆之術?不是顛撲之術嗎?
不光是一直低頭吃飯的采斐心裡奇怪,就連他那三個師兄,也同時看向他們師傅。
小孩眉頭一皺:“不知,月王是聽誰所說?”
月王不耐煩道:“聽誰說有何重要?你就說,到底你們這,有沒有藏著顛覆之術就行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小孩略一思量,乾脆道:“沒有!”
“沒有?”月王一呆,叫道,“你個小孩說個屁的沒有?趕緊叫你們掌門出來,讓我問下他!小屁孩一個,瞎接什麽話?”
“那個……”顛非平先是朝小孩施了一禮,然後朝月王道,“這位,正是本派掌門!”
“什麽?這小屁孩就是你們掌門?”
一臉吃驚的月王看著小孩半晌,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們這門派,還真有點意思!居然讓小孩當掌門,怪不得會躲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等對方笑聲漸熄,小孩淡淡道:“現是否可告之,是誰說, 本派有顛覆之術?”
月王眼珠一轉,狡笑道:“你覺得,誰會告訴本王呢?”
“月王既不想回答,就算了!”小孩打量三雕,道:“不過,我還有個疑惑,你們是如何找到此地的?”
“聽說過奴禽派嗎?這位就是奴禽派掌門——禽不飛!”月王用手指了一下左邊的老頭,道,“雖有禽掌門相助,但日輪山脈實在太過龐大,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真的是有夠辛苦!”
小孩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老頭,道:“月王,既已告知,情報為虛,是否可帶人離開?”
“情報為虛?”月王眯眼道,“怎麽本王卻覺得,你這掌門為虛呢?”
“月王,我真是本派掌門,如你不信,我……”
“大膽狂徒!本王當然不信!”月王直接打斷後,厲聲道,“你真以為本王是三歲孩童,任你們隨意欺騙?”
“我是真的……”
“給本王閉嘴!”再次打斷小孩的話,月王朝右邊點了下頭,冷笑道,“哼哼!!既然你們掌門不肯現身,就別怪本王對你們不客氣!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躲到何時?”
話音剛落,就見右邊雕上所坐之人,離雕而起,重重落到草地之上。
“吾乃血劍派掌門——血衝,吾再給爾等一次機會,爾等掌門究竟在哪?”
小孩看著裸露的上半身,苦笑道:“我都說了,我就是掌門,為何你們不信?”
“很好!既如此,爾等受死吧!”
話音剛落,血衝背著巨劍,猶如蠻牛一般朝小孩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