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村委會小廣場右側的小路向前,秦曼緊跟在何希身後,一手拉著何希,一手提著給未來婆婆買的衣服,郝華兵則從後備箱提出一壺色拉油,一包禮品,順著小路向前,三分鍾不到,他們就到了何希家院門口,說是院門,其實就是用柴火杆子編制的柵欄。自院門外可清晰的看到院內的一切,正面三間土窯洞,陳舊的木門,麻紙糊的窗戶,二十厘米的一小塊玻璃鑲在窗戶正中,就像整個窗戶的眼睛,院子裡一小塊菜地,何母正在田地裡摘菜,何希一進院門熟悉的一聲“媽!”,何母抬起了頭。
“錘子,總算回家了,你是曼曼吧?何希老提起你,長的真好看。”何母一邊說著,一邊從菜地裡出來,又把眼光轉向郝華兵,“錘子,給媽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朋友。”
“姨,何希已經回咱縣中醫院上班了,我叫郝華兵,是何希的同事,過來看望一下你。”郝華兵興高采烈的回答道,“看您氣色挺好,真讓我們羨慕啊。”
“我們每天沒事做,生活節奏慢,不像你們每天忙工作,以後星期天閑下來就回來轉轉,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何母雖然生在農村,但在十裡八村也是有見識之人,一心想供何希姐弟倆上大學,可惜老公死得早,打碎了她的願望,還好何希今年大學畢業,也算給他老公有個交待。何父去世那年,何希姐姐何麗17歲,在縣城飯店打工兩年後隨朋友去南方電子工廠上班,這兩年何希上學,何麗就不停的周濟他,盼望這個弟弟早日成才。
何母順便接過郝華兵手裡的禮品,大聲說道:“讓你破費了,我們家錘子的朋友,以後來不玩帶東西,你們先喝水。我出去給你們摘些果子吃。”說話間已經進了屋子,把東西擱在桌子上。“錘子,給他們倒水啊,櫃子裡有紅糖和蜂蜜。”說完何母拿了個包走出了屋子。
秦曼和郝華兵認真端詳這個屋子,靠近窗台兩米多的大炕,緊緊連接著灶台,交界處十厘米的落差,把炕灶明確分開,灶台靠牆的處放置著一個小灶櫃,裡面陳列著多個瓶瓶罐罐,何希就在灶櫃裡拿出了一瓶蜂蜜,給他們每人衝了一碗蜂蜜水。屋後一排櫃子上放置著各種日用品,簡單,乾淨顯得利索。炕的對面有一個相框,裡面陳列著七八張照片,黑白和彩照交叉陳列。穆然間,秦曼笑得仰不起頭。
“有什麽搞笑的事情嗎?”郝華兵問道?
“你看照片……”說完,笑得更抬不起頭。
“哦,那張照片是我們一家唯一的合影,那時候我還穿開襠褲。”秦曼的笑聲嘎然而止。原來是何希兩歲時的一張黑白開襠照。
“吃果子,我們山裡的夏果,好吃著呢,不用洗就可以吃,你們走的時候多帶些。”何母帶了一包果子回來倒在果盤裡。
“好吃,甜中發澀發酸,和城裡果子有不同的味道。”秦曼吃了一個高興的評價。
對面何母看著未來的兒媳婦心理充滿了喜悅。對於這個兒媳婦,她覺得是上天眷顧她們娘倆,給兒子降臨的仙女。“你們坐著,也可以出去逛,我給咱做飯。”何母又急著走出了屋子,緊接著便聽到院子裡的雞叫聲。
他們三人去山間小路散步,每到一處,何希便眉飛色舞的講述著自己的童年,站在這片熱土上,何希充滿了自信,與城裡羞羞的何希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