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開始正式訊問,請你如實回答。”民警開始了訊問,“名字?”
“劉記鳳”
“年齡?”
“65歲”
“具體家庭住址?”
“懷橫縣城關鎮大石頭村56號。”
“職業?”
“農民”
“你是不是在醫院用刀砍人了?”
“他們把我孩子的病耽擱了”
“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民警說道,“不要說與本案無關的事,再次回答,你是不是用刀砍人了”
“是”
“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一下院長,不是故意的。”
那你把這次砍人鬧事的詳細情況說一下,不要牽涉別的事。於是劉記鳳把自己今天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一年前,我老公龐四蛋和兒子龐偉開三輪車往田裡拉糞,路過村口縣道,被一輛大型貨車撞翻,呼叫120拉到中醫院,醫生檢查後確認我老公已經死亡,兒子腰椎骨折,醫生看片後讓我兒子轉大醫院做手術,說咱們醫院小,做不了這類手術,正好這個徐厚才剛來醫院不久,他不同意我們轉院,說咱們醫院可以請省城的專家來做,於是在省醫院請了苗主任來給我兒子做手術,剛做完手術挺好的,兒子疼痛好多了,可手術後兩天兒子下肢逐漸就沒了知覺,病情一天天加重,最後下肢就徹底不會動了,我不服氣,我兒子手術前下肢只是有點麻木,這手術一做就徹底癱了,醫院說是術後血腫壓迫導致的,我認為人家專家手術沒問題,就是他們醫生和護士沒有治療過這樣的病,術後沒護理好也不會用藥,把我兒子的病給耽擱了,要是我們那時候去省醫院,我兒子的病應該沒問題,就怪這個徐厚才,為了醫院掙錢,他能多撈點草菅人命。”
“有事說事,說說你這次為什麽在醫院門口胡鬧。”
“我找了徐厚才好多次,想讓醫院給我錢,讓我到省城醫院給我兒子看病,他說這錢不應該醫院出,他們把我兒子腿治殘了,他必須給我兒子看病,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眼看已經一年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找過衛生局局長,找過縣長,找過縣高官,都沒結果,讓找徐厚才。”
“可我現在見徐厚才一次都難,一個月了,我連個面也見不到,今天我在醫院門口見他上了車,所以我就堵在車前想見他一面,我只是想嚇唬一下他,沒想到有個多管閑事的,所以就把他砍了。”
“你的刀是提前準備好的,還是現場順手拿的?”
“這個刀我都在身上放了一個月了,我就等著見徐厚才。”坐在督案室和荀所長一起聊天的郝華兵互相會意的笑了一下。
“你砍何希的時候知道能把他砍傷嗎?”
“當然知道能傷了他,我當時見徐厚才跑了,急得實在不行,要怪只能怪他不知好歹。”
“華兵,這案子做實了,等一會你回去給院長交差吧,順便回去給老爺子帶好,有空到家裡坐。”荀所長說完,和華兵一起走出了督案室。
那邊訊問室還在繼續審問,審訊完後,讓劉記鳳對所說的話簽字,按手印,那個訊問筆錄上密密麻麻的按滿了手印,這個無知的農村婦女竟然不知道下來對她意味著什麽,她還在想著只要警察介入,他就有機會要回兒子的治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