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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卡牌強化師大有問題》第30章 徐奇。
  破舊的居民樓裡,徐奇坐在逼仄的單間裡,深淺了積著深深一層汙漬的桌上擺著三個嶄新的大玻璃罐。

  第一個玻璃罐,淺黃色的液體裡浸泡著一顆紫紅色的心臟,血管深黑,隨著這心臟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動,玻璃罐裡液面上有節律地冒著泡。

  第二個玻璃罐裡,數不清的白色蠕蟲正在相互吞噬,同時又不斷繁殖,饒是罐子裡的戰況再凶險,蟲群的數目,還是不見減少。

  第三個玻璃罐裡,一節手掌燒成了灰,而指節還保持著完整的手,怨毒地指向徐奇,隨著徐奇的搖擺,手指也跟著左右晃動。

  “汙染之心,無窮之巢,未亡者之手。”

  徐奇的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這三樣東西,他足足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得到手。

  為了得到汙染之心,他到療養院做了兩年的義工,精心地為老人們準備量身打造的食物。

  在老人們中剩下最後一個勝者後,又用戰鬥的副產品,培育了一年,終於趕上月蝕,在日月無光之際,取下了這顆心,之後日夜泡在,勝者化成的膿水裡。

  也正是這顆不斷跳動的奇異心臟,讓他堅信自己只要堅持不動搖,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之後的兩年時間,他又炮製了無窮之巢和未亡者之手。

  而今天就是他逆天改命的時候。

  他遇到那個可怕的男人是在一個雨天,大雨滂沱,他身無長物,狼狽地躲在橋洞裡和野狗爭搶避雨的地盤。

  他記不清那男人的長相,只是覺他男人對他格外不耐煩,不斷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

  他還記得那男人說的話,“真可憐啊,”男人走到橋洞下,收了傘,水珠順著傘面滴落,“連野狗都敢和你爭搶的生活,很不好受吧。”

  徐奇記不清自己當時是什麽反應,心灰意冷?

  他只是習慣了,習慣了被冷嘲熱諷,習慣了墮落。

  “你想改變你的生活嗎?”男人的鞋尖即便從雨中走來,還是明亮乾淨,“過上自在的生活。”

  徐奇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只是之後,他就被安排進了療養院,做了護工。

  男人自稱來自於一個叫做“自在”的組織,聲稱只要根據他們的提示做,他就可以逆天改命,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

  他當然知道這個組織不對勁,只是他沒得選擇,他直覺自己要是拒絕,那個男人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

  在見識到這個組織越來越多的實力後,他開始相信,只要自己跟著這個組織的步伐,哪怕只是做個不稱手的工具,他也能成為人上人,把之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

  上個月,他收到了屬於他的獎勵,只要選定一個人,在這個月的無月之日,使用他手上的這張無名卡牌,他就可以搶奪這個人的身體,徹底成為他。

  原先他選定的人是張寒時,碧珠小區獨居,父母離異,母親常年出差,本人也沒有什麽朋友,屬於很好替代身份的人。

  兩天前,他改變了主意。

  他發現逢鯉這個人更加符合他的需求,無父無母,甚至連朋友也沒有一個。

  除此之外,可能還有那麽一點嫉恨,為什麽都是從福利院出來的人,你逢鯉就能搬進碧竹小區,我徐奇就隻配和蛇鼠為伍!

  無名卡牌被激活,徐奇隻覺得渾身劇痛,這種痛,是每一絲肌肉筋膜都被剝離了骨骼和肌膚,擰轉,擠壓,從眼耳口鼻往外流竄。

  沒過多久,

徐奇的皮膚軟軟地攤在床上,流出的血肉組織裹挾汙染之心,無窮之巢和未亡者之手,四者融為一體。  一隻袒露著胸口紫黑心臟,渾身暗紅色肌肉紋理中,奔騰著未知蠕蟲,雙手像是枯骨的怪物,打破了單間裡唯一的窗戶,融入夜色,在津海市的陰影裡,向逢鯉所在的公寓疾馳。

  逢鯉衝了個澡,吹幹了頭髮,坐在陽台吹風。

  他強化完所有卡牌已經是深夜,雖然魂力能夠強化體質,但也絕達不到讓一個青銅等階的卡師不用睡覺的程度。

  可能是有些熬過勁,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到陽台透會兒氣,等睡意上來了,再回房間睡覺。

  即使是再熱鬧的城市也會有冷清的時候,夜半三更,碧竹小區的住戶們幾乎都熄了燈,逢鯉住在三樓,依稀能聽到風吹過綠化帶,搖動樹葉的細碎聲響。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小區裡跑步?”逢鯉看到一個黑影在小區裡跑得飛快,“不對!這人他是在跑酷啊!”

  徐奇直衝向逢鯉這棟樓,手腳並用就往上爬。

  逢鯉見事古怪,把蒔蘿和舞鶯扣在掌心,放緩呼吸,手機已經已經撥出了津海市警衛司的電話。

  “您好,我這裡是潮生區碧竹小區, ……”

  話沒說完,徐奇爬上三樓,單手攀著欄杆,未亡者之手抓向逢鯉。

  雖然只是普通的擒拿,逢鯉卻覺得靈魂一陣刺痛。

  一瓶暗黃色藥劑砸到怪物身上,剛一碰撞就爆破開來,響聲震天,小區裡的警報聲連綿響個不停,住戶家裡的燈接連亮起,很快就人探出頭,查看情況。

  怪物被爆破藥劑從三樓炸飛,逢鯉被反作用力砸進了客廳。

  他爬起身,激活【彼岸花魁】,鶯歌一雙玉足扭轉,衣袖翻飛,銳利的指骨微微透出指尖,棲身之骨和血腥之舞,接連發動,鶯歌像是一縷紅煙,隨著風纏上還在空中沒有著力點的怪物,雙手翻飛,在怪物身上劃出十數道刻骨的傷口。

  血紅彼岸花凌空生長,血液還未滴落,就被彼岸花貪婪地吞噬。

  蒔蘿又從包裡掏出了一根冰霜藥劑,冰藍色的藥劑朝著怪物傾倒而下,冰藍液滴劃過空氣,結起一道冰霜軌跡,在怪物皮膚上結起冰霜。

  “這什麽運氣?半夜吹個風也能被襲擊?”逢鯉站在被爆炸摧殘得滿地石屑的陽台上,望向砸落到地面的怪物,眉頭緊皺。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系統提示。

  【您的【彼岸花魁】和【詭計貓娘】可激活【亡骨之體】羈絆,舞鶯飲用蒔蘿的藥劑時,不會受到副作用影響。】

  不遠處,小區保衛處已經組成了五人小隊,圍向地面上的怪物。

  舞鶯見好就收,雪白玉足輕點半空中開遍的彼岸花,恍若一曲驚鴻舞,施施然登上303的陽台,站到逢鯉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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