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之下,一座小城裡的一家酒樓之內。
薑黎帶著幾個手下,坐在酒樓的大堂內喝著悶酒。
“薑大哥,這麽說的話,你這媳婦兒算是泡湯了?”
幾個手下聽完剛剛薑黎的敘說後,都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可不就泡湯了唄,人家都說了寧死不屈之類的話, 咱即使願意,也不能當舔狗啊!”
薑黎喝了一口悶酒,苦笑一聲說道。
舔狗這個詞還是出現在姑爺的口中,當時從桃花島回來,薑黎總能看到蘇雲在無人的地方,對著王語嫣獻殷勤。
不過幾次之後, 自家姑爺就再也沒有跟王語嫣說過幾次話了。
薑黎當時還很納悶,王姑娘那長的簡直美若天仙, 這種美人就算是皇帝得到也得放在手心裡。
可自家姑爺獻了幾次殷勤之後,就放任不管了。
好奇之下薑黎問了幾句,姑爺說的話那簡直打開了薑黎新世界的大門。
姑爺當時說,感情這回事,不能一廂情願,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若非是雙向奔赴,即使對方是天上的仙子,那也不必對她有多少好感。
而且在感情的道路上,一定不能當舔狗。
所謂的舔狗就是在愛情裡充當一個無私奉獻的人,說得好聽叫無私奉獻,說得難聽就是用感動自己的行為取悅對方,這種方式就叫舔狗。
薑黎覺著姑爺說的跟自己現在經歷的那不就是一回事兒嗎,靈珊姑娘並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想著給華山派謀福利。
自己怎就那麽賤呢!
幸好收手的及時,不然心疼的是自己,吃虧的可是自家姑爺啊。
“薑大哥,不是小弟說你,您現在的身份多尊貴啊, 他華山派看不上你,那是他們沒福分,江湖上總是不缺美女,絕對會有喜歡大哥的!”
作為薑黎的跟班,總有幾個學到薑黎說話本事的。
若放到平時,薑黎和可能會因為這段話誇讚一下他們,但這時候總感覺心裡有些不甘心。
嶽靈珊的身影總是無意之間浮現在薑黎的腦海之中。
畢竟在過往二十多年裡,薑黎滿腦子都是兄弟情義之類的,猛然住進去一位姑娘,多少有些不適應。
“罷了,趕緊吃完好趕路,還要去武當山拜見那位老神仙,姑爺交代的事情可不敢忘記!”
薑黎無奈的搖了搖頭,拋去腦中的雜念。
正事兒可不能耽誤,自家姑爺這一次可是給了自己一顆補元丹,捎帶給武當山上的老神仙。
前些日子武當派宋遠橋為了一顆補元丹,掙得急赤白臉的,奈何宗門比不過國家, 財力終究是有限。
與此同時, 華山之上, 掌門嶽不群難得一次發了怒,將自己的女兒關了禁閉,沒有他的命令,不準走出房門一步。
而林平之則是被嶽不群逐到思過崖,面壁思過三個月。
思過崖如同名稱,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山洞之內酷寒無比,林平之坐在洞中,眼神異常陰毒。
緩緩從自己身上,褪下一件衣袍,衣袍之上全是血字!
當年自己家裡因為一本辟邪劍譜被殺了滿門,但那劍譜被寫在袈裟之上,後來被林平之自己焚毀,不過內容卻被他記載在自己的貼身衣物之上。
那時嶽不群曾經說過,一定會幫著自己報仇,可他足足等了近十年,卻等了一個寂寞。
而現在自己喜歡個女子,也要被當成籌碼嫁做人婦,他林平之怎能甘心!
衣物之上的劍譜,林平之從來沒有修煉過,一是因為環境不允許,自己住的地方畢竟人多眼雜。
第二點則是這劍譜雖然練成之後威力極大,據說與葵花寶典出自同宗。
但修煉的條件卻極為苛刻...。
林平之將衣物撕開,攤平在地上,站起身來看著劍譜的第一句話,眉頭不由得皺起。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這麽多年來,林平之每每看到這句話後,就不敢再看下去,當年年歲小,連字都不認得,只能模仿著抄寫下來,但現在看來這本功法前八個字就觸目驚心。
雖然他現在年齡小,但一些事情還是懂得的,自宮後那不就成了太監嗎?
可現在自己已經走投無路,嶽靈珊他必須得到,而且修成這門劍法後,他的實力將會在同輩之中脫穎而出。
到時候自己接手華山派,只是時間問題。
長劍出鞘,林平之額頭之上全是細汗,握著長劍的手都在打哆嗦。
但想到自己背負的家仇大恨,林平之堅定的將一塊木頭咬在自己的嘴中,長劍急速而落,噗呲一聲,一截物品落在地上,並且滾動了幾圈。
一股撕裂的疼痛感,讓林平之硬生生將嘴中木棍都咬的斷裂。
他急速在身體之上點穴止血,然後用藥物覆蓋上去,忍著疼痛盤膝坐好。
為了轉移那種鑽心的疼痛感,林平之開始默念地上衣服上的血字!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十三總勢莫輕視,氣逼身體不少凝....尾關中正須貫頂,意氣君來骨肉連,他日功成,天下無敵,若不自宮,也能練成。”
呃...
等等!
林平之一瞬間忘記了疼痛,揉了揉眼睛,低頭看著衣服上因為寫字的地方不夠,被幼年時的自己寫在角落裡的八個大字,他愣了!
片刻後,眼淚掉了下來。
思過崖內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與思過崖內的場景不同,嶽靈珊的房間內。
嶽不群,以及嶽靈珊的娘親,依次進入勸解。
全都是誇讚薑黎的話語,甚至一些師兄弟也都進入房間內,以請求的姿態,求著嶽靈珊一定要接受這門看上去不太光彩的婚事。
雖然嶽靈珊心頭有一百個不願意,但宗門的未來,父母的期望,師兄弟們的渴望,讓她的內心有了一絲絲動搖。
但也只是一絲絲動搖,她依然在賭氣,想要等到自己大師兄回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而此時山下的小酒樓內,吃喝完畢後的薑黎,剛要起身離開,就被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一襲灰色簡練長衫,兩個袖口挽起,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名的樹枝,一副醉態的看著薑黎,看的薑黎直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麽不良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