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五見過少把頭。”
陳玉樓面帶笑容,顯得極為親近。
“五爺客氣,昨夜沒了個人,還要麻煩您把他找出來。”
陳老狗‘嘿嘿’一笑。
“少把頭相求,自沒有不盡力的道理。”
拍了拍狗腦袋。
“來福,去聞聞。”
汪!
低沉洪亮的狗叫中透出一股攝人的氣息。
“放心,這事結束,就帶你去春紅樓快活。”
言語淫~靡,聽在紅姑娘耳中,俏臉上露出厭惡。
陳老狗是卸嶺四堂之中龍堂中人。
龍堂人不多,不算兼任堂主的總把頭陳雲天,只有九人,但每個人都有一手絕活。
比如陳師傅,有鍛骨圓滿的梅山武功。
陳老狗依仗的則是他的訓狗之術,被他用秘術訓練出來的狗,高大強壯,能搏殺虎豹,同時也極善追蹤。
群狗配合,比狼群還厲害。
但這陳老狗還有一個令人厭惡的怪癖,他喜歡跟自己的狗一起睡女人。
多年來被他折磨死的女人超過了兩掌之數。若非有卸嶺庇佑,早就那些女鬼給宰了。
紅狗叫了一聲後,跑到謝長峰的房間中轉了一圈,很快便出來朝茅房跑去。
遠遠看著,徐瑞的心漸漸提了起來。
早就料到可能會瞞不過去,沒想到這麽快就要暴露了。
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胸口,那裡有他所畫的傀儡符,事不可為,便趁亂逃出去。
紅狗很快便找到了徐瑞殺謝長峰的地方。
“你們說的人,死在了這裡。雖然凶手用屎尿掩藏了遺留的血跡,但卻瞞不過我的來福。”
伸手一指,牆壁上碗口大小,呈噴射狀的黑色汙跡,映入眾人眼中。
因為粘著屎尿,沒人想去查驗,那條叫來福的紅狗也露出了嫌惡的眼神。
“奇怪!”
陳老狗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沒有屍體?”
“會不會被埋在了其它地方?”陳玉樓道。
“不可能。即便隔著上百裡,即便過去幾個月,即便只剩下一點血跡,來福都能準確的找到屍體。但這次所有的味道都在這裡終結了。”
“會不會謝長峰沒死?而是被什麽人抓走了?”陳師傅疑惑道。
“不可能,如果沒有死,這裡不可能有死氣。”
陳老狗肯定道。
陳玉樓眉頭緊皺,這件事透著蹊蹺。
需知這座練武場周圍,都有持槍的卸嶺弟子守衛,在外面更是卸嶺山莊的銅牆鐵壁,不說密不透風,但若想悄無聲息的闖進來殺人,也不是普通人能辦到。
“少把頭不若去找老四問問,以他拘魂役鬼的神通,想來能幫上忙。”
陳師傅道。
“您提醒的是,龍堂中‘鬼老’最擅長招魂役鬼之術,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頓了一下。
“時間不早,您回去帶著他們繼續練武。紅姑,你和昆侖留下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是。”
兩人同聲應道。
“五爺,我們走吧。”
“少把頭,我跟那老鬼頭不對付,就不跟你去了。”
“也好。今日勞煩五爺跑一趟。”
“呵呵,少把頭客氣。我也是卸嶺中人,日後還要仰仗少把頭吃飯。”
陳老狗面帶微笑,目光狡狹。
他是聰明人,很清楚自己惡事做了那麽多,
到現在還能活得這麽滋潤,一大半要靠卸嶺庇護。 而陳玉樓是卸嶺下一代總把頭,人雖然傲氣了些,處事也有些毛躁,但本事和手腕還在他爹‘半截天陳九爺’之上。
為了自己以後的飯碗,當然要早些投靠過去。
陳玉樓一笑,心道:“這條老狗到是聰明。”
“既如此,我就不勉強五爺了。”
二人出了練武場便分道揚鑣。
陳師傅回到練武場,招呼眾人開始站樁。
紅姑娘和昆侖在周圍巡視。
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但因為謝長峰的失蹤,整個練武場中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早上在飯堂吃飯,也沒有了往日的插科打諢和吵鬧。
眾人小聲的議論著,時不時看向徐瑞。
“難道不是他?”白江眉頭微皺。
他承認徐瑞實力不凡,但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殺掉謝長峰,甚至還能躲過整個卸嶺中數位奇人異士的搜查,這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沒有人再找上門。
這多少有些出乎徐瑞的預料。
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多半是金手指的功勞。不僅吞掉了謝長峰的屍身,連帶著還有他的魂魄。
所以不管是尋蹤,還是招魂,都不會有什麽結果。
“這麽說, 唯一對我有威脅的就是算命了。”
但推算這東西,艱深晦澀,真正準確無誤的又有幾個?
考慮到自己無法干涉,索性也不想了。
與其自尋煩惱,還不如安心練武。
只要他的價值足夠高,就算殺謝長峰的事情暴露,陳玉樓也不會殺他。
“不過,至少短時間內不用跑路了。”雙目一寒,“還有白江。”
看李林和王方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他跟謝長峰之間早就認識。
兩個人一明一暗,雖然不知道具體目的,但無外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
宰了一個謝長峰,雙方之間已然無法調和。
想要徹底解決,唯有斬草除根。
目光閃爍,沉吟片刻。
“算了,動靜鬧得這麽大,暫時不適合出手,且等以後再說吧。”
眾目睽睽之下再殺人,等於打陳玉樓的臉,只會造成更大的轟動和搜查。這跟他安穩發育的初衷不複。
三日後,陳玉樓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調查謝長峰失蹤的事情,而今終於有了眉目。”
話聲一頓,凌厲的目光從徐瑞、白江、李林、王方等人臉上掃過。
但並沒有看出什麽異樣。
“他沒死。只是被陳師傅責備一番後,氣憤不過,借著夜色掩護,偷偷逃出了練武場,而今已被拿下,按照卸嶺門規處置。”
“可惜的是三刀六洞的刑罰,他沒挺過去。”
低沉的聲音中,威脅和警告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