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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京華》第166章 請安
七月十一寅時末,天還未大亮,空中飄著蒙蒙細雨。
 江意惜把孟辭墨送至院門,望著高大的背影沒了蹤影,才不舍地轉身回屋。
 回到臥房,看到花花正蹲在腳踏板上,張著大嘴樂。
 江意惜把它抱起來,用帕子把它的腳擦乾淨。它高興地跳上床,喵喵叫道,“孟老大終於走了,我終於能跟主人一起睡了。不要打擾我,我要在婚床上多睡睡。”
 花花睡在床裡,江意惜倚在床頭想心事。
 孟辭墨公務繁忙,又要處理平王及私兵中的一些私事,這一旬都不會回家……想到他在雨中奔波,再想到那麽長時間見不到他,江意惜的心都在痛。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聽從孟辭墨的建議,直接去福安堂給老夫婦請安,而不去正院給付氏請安。
 她這樣做肯定會被長輩詬病,也更會招致付氏和成國公的恨。付氏和成國公的恨她無所謂,她即使去請安,付氏照樣恨她,照樣會找會機收拾她。至於長輩的不滿,她只有在別的地方掙表現了。
 想到此,她起身去了後院廚房。
 辰時初,水靈和梅香去大廚房把早飯拿回來。
 江意惜吃過早飯,坐轎去了福安堂,她是第一個到的。
 老太太見她一個人來,問道,“沒去給老大媳婦請安?”
 江意惜笑道,“孫媳煲了對喘病有緩解作用的藥膳,怕放涼,趕緊送來給祖母喝。”
 拎著食盒的水香走上前,拿出兩碗湯放在幾上。這種湯對任何人都有好處,也包括患喘病的病人。
 老太太對補湯不興趣,但聽說對喘病有緩解作用,也不排斥了,拿起杓子喝了一口。
 “嗯,味道真鮮。”
 老爺子笑道,“我早說辭墨媳婦有一手好廚藝,這回信了吧。藥膳也能煲得這樣鮮,只有她了。”
 說完,拿起杓子開始喝湯。
 老太太狐疑道,“這湯治喘病,老公爺能喝嗎?”
 老爺子說道,“聽大夫說,我已經有了喘病的先兆,多喝這種湯對身體有益。”又對江意惜說道,“以後每天早上都送這種湯過來,老太婆多喝有益。”
 之前他還怕江氏隻給他們兩老口送湯不好。現在江氏說這種湯是治喘病的藥膳,就能讓她天天送了。
 他們剛喝完湯,孟三夫人和孟霜就來了,接著是孟三夫人和孟嵐、孟月母女、孟二奶奶母子過來,付氏、孟辭羽、孟華最後到。
 付氏給老夫婦見了禮,坐下後對江意惜說道,“我以為辭墨媳婦會去我那裡,還特地等了一陣子。”
 她似笑非笑,強壓著不滿。
 江意惜起身向她屈了屈膝說道,“不好意思,讓太太久等了。我早上煲了治喘病的藥膳,怕放涼,趕緊拿來孝敬祖母。”
 付氏氣得暗哼,你可以讓下人把湯先送來福安堂呀,或者等請完安後再煲湯也不遲呀。但她不敢這麽說,隻得笑道,“哦,是這樣啊。辭墨媳婦做得對,孝敬老太太是第一位。”
 孟華覺得江意惜這樣做就是為了不去給母親請安,是沒把母親放在眼裡。但江意惜這樣說,她也不好多說。
 若是之前,老太太會說讓下人把湯送過來,江氏還是應該先去給婆婆請安,這是孝道。但自從聽了老爺子的話,又聽說馬婆子居然上了吊,對付氏有了更多的懷疑。若付氏真的這麽整繼子繼女,還要扮賢惠,辭墨夫婦憑什麽要孝敬她?
 付氏見老太太沒有說江氏做的不對,心裡沉了沉。那件事自己的確輕敵了,也急切了,讓老兩口不喜,又讓他們更加憐惜江氏,以後要慎重更慎重……
 孟照安看了屋裡一圈,問道,“大伯娘,怎麽沒看到花花呢?”
 江意惜笑道,“花花還在睡覺呢。”
 安哥兒嘟嘴說道,“安哥兒不懶,花花懶。”
 說得眾人大樂。
 江意惜過起了平靜的小日子。每天早晨給老兩口送藥膳,老爺子幾乎每天都會來錦園侍弄花草,還會把黃馨帶來。付氏忍功了得,明面沒有再找事,對江意惜的態度非常溫和。
 唯一讓江意惜和吳嬤嬤遺憾的是,十六晚上江意惜來了月信,沒有如願懷孕。
 這幾天,花花進入了警戒狀態。一步不離浮生居,天天守著番茄,連睡覺耳朵都是立著的。
 四盆番茄,其中江意惜種的兩盆已經有五個果快完全紅了,六個紅了一半。老爺子後拿來的兩盆,有幾個已經掛紅了。聽吳有貴說,扈莊裡的八盆番茄,也有幾個開始掛紅了。
 見花花的饞樣,江意惜想給它摘一個吃。花花不願意,熟透了的番茄才好吃。
 十七這天,天還未大亮,花花突然大叫起來。
 “番茄熟了,番茄熟了……”
 浮生居的人都被它吵醒。
 江意惜穿上衣裳走出去,看到花花蹲在番茄前面,口水都流了出來。
 微弱的晨曦中,看到三個番茄通紅通紅,不帶一絲綠,另兩個番茄還帶了一點點的綠。
 江意惜伸手摘下一個,用帕子擦擦交給花花。
 花花雙爪接過來,先一口咬下,紅汁濺了半張臉,接著兩口、三口,幾口就把番茄都吃了。之後,又仰著花臉看江意惜,它還想吃。
 江意惜把另兩個完全熟透的番茄摘下來,搖頭道,“你最先吃的,還一個人吃了一個,沒有你的了。一個讓人送給李珍寶,一個拿去孝敬老公爺和老太太。”
 她怕花花偷吃,把番茄鎖在櫃子裡,又帶著吳嬤嬤去小廚房做素點煲湯。
 早飯後,她讓吳有貴把一個番茄和一盒素點給李珍寶送去。把讓人拿著藥膳和一盒素點,自己捧著番茄去了福安堂。
 她今天來得更早,老夫婦才吃完早飯。
 他們看到紅通通的果子,也是稀罕不已。每人拿在手裡看了一下,江意惜才讓人拿刀過來,她切成片,又讓人放了點蔗糖在上面。
 老爺子先嘗了一片,笑道,“好吃,雖然不算特別甜,卻另有一番滋味。”
 老太太又嘗了一片,笑道,“酸酸甜甜,好吃。”
 江意惜笑道,“聽珍寶說,用它做菜更好吃。還有三個快熟了,明後天就能吃。”
 老兩口聽說番茄隻熟了三個,一個花花吃了,一個送給李珍寶,一個拿來這裡,趕緊放下筷子,碟子裡還剩兩片。
 老太太把碟子推了推,笑道,“辭墨媳婦嘗一口,你辛苦那麽久,還沒吃呢。”
 江意惜笑道,“我下次再吃。”
 話音剛落,花花就衝到老太太的腿邊,立起身子給她作揖。
 它還想吃。
 江意惜嗔道,“你一個人吃了一個,還爭嘴。再要,明天就沒有你的了。”
 老太太笑著把花花抱進懷裡,“你吃了那麽多就不許爭了,還剩兩片,留給安哥兒和馨兒吃。”
 次日另兩個番茄熟透,晚上江意惜照李珍寶的說法做了番茄炒蛋,主子們各吃一口嘗了個鮮。秀色可餐,味道奇特,主子們都開始盼望番茄多多成熟。
 十九晚上沒等到孟辭墨回府,江意惜很是有些失望。
 二十早上,六個番茄全部熟透。
 花花滿地打滾,眼淚都出來了,江意惜隻得又單給了它一個。另給宜昌大長公主府和鄭少保府各送了一個,並承諾等成熟多了再多送。這是鄭吉讓鄭玉送來的種子,總要給他們的家人嘗嘗。一同給宜昌大長公主送去的,還有江意惜煲的補湯。
 還剩下三個番茄拿去福安堂切成片,她把籽刮出來後才讓人吃,所有來請安的主子都嘗了一片,老人孩子各多吃了一片。
 七月底,所有的番茄都開始成熟。除了陸續給報國寺的愚和大師、宜昌大長公主府和鄭府各送了三斤,又給老國公的幾家老朋友和江家各送了兩斤。其余的江意惜隻留了一小部分給花花吃,大部分拿去福安堂的小廚房。廚娘做菜時,都要把籽刮出來交給江意惜留種。
 江意惜讓吳有貴告訴吳大伯,給李珍寶送一些去,每次三個,隔三天一次。再送五斤去五團營給孟辭墨,一道送去的是做番茄的方子。或者送給平王和曲嬪,或者送給上峰,他看著辦。
 七月二十九戌時初,孟辭墨終於回府了。
 他先去福安堂給老夫婦請了安,又跟老國公秘談了一刻鍾,才回浮生居。
 江意惜已經讓人把酒菜準備好,還專門給他做了番茄炒蛋和松鼠魚。
 孟辭墨汗流夾背,直接去淨房沐浴。江意惜找出一套中衣中褲搭在淨房靠外的衣架上,又親自去給他洗了長發。
 未成親時,孟辭墨的頭髮都是由孟連山等幾個親兵給他洗。住進浮生居後,他不喜歡丫頭洗頭,都是江意惜給他洗。
 江意惜邊洗邊按摩頭部,聽孟辭墨閉著眼睛說話。
 “我昨天去了趟皇陵見平王和姨母,今天凌晨才回營。之前去見平王,姨母都因為身體不好沒見到。這次見到了,她還請我吃了晚飯。姨母很年輕很美,都說我娘長得跟她非常像。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我娘。哦,她很喜歡你送她的鞋子,還給你帶了禮物。”
 江意惜靈光一閃,所有見過曲氏的人都說孟辭墨和孟月很像曲氏,也就是孟辭墨和孟月長得非常像曲嬪囉。若是讓皇上看到孟月,會不會想到曲嬪,再把他們母子招回宮?
 其實,皇上極是寵愛美麗的曲嬪,即使相信曲嬪勾引太子,也不忍心處死她,隻把他們母子趕去皇陵。
 她說道,“這麽說,大姐長得也非常像曲嬪了。若是想辦法讓皇上看到大姐,會不會想起遠在皇陵受苦的曲嬪?”
 孟辭墨搖搖頭說道,“之前我也這麽想過。但大姐是合離之人……”若是皇上看上她,就更麻煩了。
 這話他沒好明說。
 江意惜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麽說來,更不能讓皇上看到孟月了。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
 孟辭墨笑起來,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她,再把她的頭壓下,親吻片刻後才松手。
 笑道,“無妨。只要我們都好好地活著,從長計議。平王雖遠離權力中心,卻胸懷錦繡,想辦法培養了不少暗勢力。過些日子,曲家表哥會來見他和我。”
 洗完頭,江意惜出了淨房。孟辭墨沐浴完穿上中衣褲,出去從帶回來的包裹中拿出一個錦盒交給江意惜。
 是一對水透極好的冰種翡翠鐲子。
 江意惜笑道,“很漂亮,我很喜歡。”
 兩人坐上炕,江意惜給他斟了一杯酒,陪著他一起吃飯。
 孟辭墨也很喜歡那道松鼠魚。說道,“那幾斤番茄我送了兩斤給薑總兵,送了三斤給姨母。姨母非常喜歡吃番茄炒蛋,說好看,清爽,解膩。平王和我都不忍多吃,以後再給她送幾斤過去。”
 江意惜沒懷孕,孟辭墨也有些遺憾,夜裡又賣力耕耘了兩回。
 次日早上,孟辭墨和江意惜剛剛開始吃早飯,就有前院婆子來報,二舅爺的長隨江大在外院,說二舅爺出事了。
 江意惜驚了一跳,“洵兒出事了?快讓江大進來回話。”
 吳有貴陪著江大匆匆來了浮生居。

江大鼻青臉腫,頭上還包了紗布。跪下說道,“稟二奶奶,奴才失職,讓二舅爺受傷了。”
 江意惜急得要命,“快說,我弟弟傷得重嗎了?”
 江大說道,“昨天晚上,二爺跟同窗在食上喝完酒回家,在路上遇到一群人在打架……”
 打架的兩夥人,十幾人是外地人,另三人是京城人。
 江洵帶著江大和旺福去拉架,誰知外地人蠻橫不講理,連著江洵幾人一起打。江洵和江大武功厲害,另三人也不弱,以少勝多,把那十幾人打得夠嗆,雙方都有受傷。
 等到衙役到來,才知道那夥外地人是宜山大長公主的孫子袁憲及護衛,而另一夥人是宜昌大長公主府的孫子鄭璟及小廝,第三夥人是武襄伯府的江洵及奴才。
 忽略第三夥人,其他兩夥人衙役都惹不起,又見他們傷勢嚴重,年紀尚小,隻得帶回京兆府包扎,再稟報京兆府尹……
 宜山大長公主死得早,袁憲五起就一直跟著在江南為官的父親住在杭城。這次回京參加太后娘娘的六十五歲華誕,喝多了酒跟鄭璟幾人打起來。
 到了京兆府,鄭璟和袁憲才知道兩人是親戚。但兩人都傷得不傷,誰也不服誰。
 等到鄭玉來接鄭璟,袁憲的二叔來接袁憲,雙方私下合解。
 袁憲挨江洵的打最多,右胳膊被打折了,兩個護他的下人被打得內傷。見江洵只不過是武襄伯的侄子,氣不過想讓京兆府尹馬大人處罰江洵。
 鄭璟和鄭玉都不同意,鄭璟是感激江洵,鄭玉還因為孟辭墨和江意惜。
 馬大人因為那把大火認識江洵,對江洵的印象非常好。而且江洵明明是拉架的,怎麽可能處置他。
 說道,“打架的都合解了,以什麽名義處置拉架的?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
 三夥人各回各家。
 因為江洵找準目標暴打袁憲,幾個最厲害的下人主要按著他打。即使有江大護著也被打得厲害,多處掛彩,左腳被石頭砸傷,大夫說要歇息半個月。
 鄭璟知道,若江洵不來幫忙,自己比袁憲挨的還要狠。對他說道,“謝謝你,你的情我記著。”
 江大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主子,今天一大早來向江意惜稟報。
 拉架的比打架的還挨得厲害,江意惜氣得肝痛。又問道,“洵兒的腳會不會瘸?”
 江大說道,“大夫說只是外傷,不會瘸。”
 江意惜還是不放心。想著,不好拿光珠直接給江洵照射腿,就必須拿點眼淚水給他做吃食。今天孟辭墨在,明天再做。
 孟辭墨讓人去福安堂給老公爺和老太太說明情況,他們二人急急去了江府。
 巳時初便到了。門房說,宜昌大長公主府也來人了,是鄭夫人和鄭璟。
 鄭夫人性子冷清,唯一的希望和安慰就是兒子。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十分感激江洵,帶著厚禮同兒子一道來江府感謝。
 孟辭墨和江意惜直接去了江洵的院子。
 江洵躺在床上,一隻腳被布包著。床邊坐著江晉、江文、江斐及一個少年,少年正是鄭璟。鄭璟臉上脖子上有多處淤青,一隻手被布包著。
 江洵一隻眼睛腫成一條縫,鼻子腫大。他笑道,“姐夫,姐姐。”
 江晉起身給孟辭墨抱拳,江文和江斐作揖。
 “妹夫,二妹。”
 “姐夫,二姐。”
 鄭璟也起身躬了躬身,喊道,“孟大哥,孟大嫂。”
 江意惜來到床邊,拉著江洵的手心疼地說道,“讓我看看。”
 江洵紅了臉,“姐,我沒事。”
 江意惜埋怨道,“被打得這樣厲害,還說沒事。”
 鄭璟忙承認錯誤,“江兄弟因我受傷,是我的不是。”嘴裡有傷,說話有些含混不清。
 剛才兩人報了歲數,他們同歲,都是十四,鄭璟比江洵大了兩個月,所以叫江洵“江兄弟”。
 孟辭墨對外傷多有經驗。他檢查了一遍江洵的傷勢,也說道,“無甚大事,都是皮外傷。”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江意惜正準備去如意堂看望鄭夫人,鄭夫人的一個丫頭過來叫鄭璟。
 “夫人有些胸悶,請大少爺回去。”
 鄭璟起身告辭。
 江家兄弟及孟辭墨、江意惜把鄭璟送至外院。鄭夫人已經等在馬車旁了,孟三夫人和孟大奶奶也把鄭夫人送至這裡。
 鄭夫人臉色蒼白,一看就氣色不好。
 鄭璟急步走上前問道,“娘,你怎麽了?”
 鄭夫人道,“也沒什麽,就是覺得胸口有些悶。”
 她的目光在江意惜的臉上滑過一圈,轉身被丫頭扶上馬車。
 鄭璟衝江家人抱了抱拳,也上了車。
 鄭璟見母親閉著眼睛,似極是難受的樣子,急道,“讓人直接去太醫院把禦醫請去府裡,娘一回府就能看病。”
 鄭夫人搖搖頭,輕聲說道,“無需,娘歇一歇就好。”
 她剛剛才知道,江意惜和江洵的生母居然是扈明雅。那個女人她雖然沒見過,還早就死了,卻是她一生的惡夢。
 之前她聽娘家人說,扈明雅嫁給一個姓江的低級軍官,三年後就死了。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跟那個女人有交集,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的一雙兒女跟自己有了如此多的牽絆。她可以阻止自己兒子不跟她兒子交往,卻不敢不讓大長公主喜歡和欣賞她的女兒……
 她剛才專門問了江意惜的生辰,再想到丈夫離京的日期,才放下心來。再如何,江家也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更不會忍受兒子戴綠帽子,混淆血脈。那一點點相似之處,是自己多心了。
 她睜開眼睛,抓緊鄭璟的手說道,“我剛才跟江家女眷敘了一陣話,江老太太粗鄙又目光短淺,後人也不會好到哪裡。以後你少跟江家人來往,莫學壞了去。”
 鄭璟說道,“我之前聽婷婷和玉大哥講過江家的事,說江老太太和大房不太好,沒少欺負二房的孤兒孤女……”
 
鄭夫人道,“能在外面如此說長輩的不好,可看二房那兩人更不好。”
 鄭璟辯解道,“不是他們說的……”
 見母親臉色不好地瞪著他,鄭璟隻得住了嘴。他心裡很為難,江洵一看就豪爽仗義,祖母和堂伯娘、玉大哥、婷婷都說江意惜很好,他們姐弟肯定不是粗鄙和目光短淺之人。本來說好下個沐休日再來看望江洵,等江洵腳好了邀請他一起去郊外騎馬……
 他不能明著忤逆母親,但祖母對江意惜的印象很好,以後請祖母跟母親多說說江家姐弟的好。等母親對江洵的印象轉變了,自己再跟他多多走動。
 秦嬤嬤的臉色非常不好,江意惜以為她是擔心江洵,寬解了她兩句。
 江意惜囑咐了江洵一些注意事項,同孟辭墨一起去如意堂看望老太太。
 除了受傷的江洵和禁足的江意言,所有江家人都在這裡。剛才鄭夫人在的時候,江伯爺和三老爺不好過來。鄭夫人一走,他們都來打探消息。
 老太太笑眯了眼,一點沒有為孫子受傷而擔心的樣子。
 江意惜暗哼,老太太一定是因為收了重禮,又跟大長公主府關系更近一步高興吧。
 老太太剛剛看了禮單,的確因為這兩件事高興。
 題外話
 謝謝團團的小靴靴的打賞,謝謝親們的月票。
 老太太把江意惜招呼到旁邊坐著,拉著她的手誇了江洵,說他小小年紀武功得得,一出手就救了個貴人。又囑咐江意惜在婆家要孝敬好長輩,服侍好夫君……
 江意惜耐著性子同江家人敘了幾句話,在這裡吃了晌飯,陪了一陣江洵,同江意柔說了幾句悄悄話,才和孟辭墨告辭回孟府。
 江意惜一走,秦嬤嬤就囑咐彩兒要好好照顧二爺,她有急事要去扈莊一趟,明天趕回來。
 上午,鄭夫人母子來看望江洵,鄭夫人直接去了如意堂感謝長輩。老太太讓人把秦嬤嬤叫去如意堂,回答江洵現在的情況。
 鄭夫人很關心江洵,問了他的病情,下人又奉上禮單。
 老太太見鄭夫人對江洵姐弟的印象都非常好,很是開心。又說了自己兒子如何英勇救下孟世子,兒媳扈氏如何貌美賢惠,只可惜早早死了。
 扈姓很少,鄭夫人聽說後笑道,“我年少時認識一位扈姓姐姐,不知江二夫人閨名叫什麽。”
 老太太笑道,“二兒媳婦閨名扈明雅。哎喲,那是個好孩子,樣貌好,又賢惠知禮,幾個兒媳婦裡我最疼她。惜丫頭長得跟她娘一樣一樣的,樣子也像……”
 只有站在人後注意看鄭夫人的秦嬤嬤發現她的臉色一僵,瞬息即逝。
 鄭夫人遺憾道,“哦,不是我認識的那位扈姓姐姐。”
 又問了江意惜和江洵的生辰。
 老太太還以為鄭夫人要給二孫子說親事,又笑著說了他們姐弟生於哪年哪月。
 鄭夫人似是松了一口氣,笑道,“江二公子比我家璟兒小了兩個月。”
 又說笑幾句後,鄭夫人以身體不適為由,起身告辭。
 秦嬤嬤心底發涼,覺得鄭夫人肯定猜到江二夫人就是鄭吉傾慕的扈明雅了。雖然江意惜的長相跟鄭吉有些許相似,但她的生辰又擺脫了她是鄭吉骨血的嫌疑。只不過,能讓鄭夫人完全放下懷疑嗎?
 秦嬤嬤忐忑不安,隻得去扈莊討吳大伯的主意。
 晚上,江意惜趁孟辭墨在淨房沐浴的時候,躲進臥房拿出一個小銅筒。用牙簽在眼淚水裡蘸一下,再把牙簽在一杯清水裡攪了攪,如此反覆三次。
 把小銅筒鎖好後,又把裝清水的茶碗蓋上蓋子,藏在床下抽屜裡。
 次日寅時初,孟辭墨還在睡覺,她就輕輕起床,拿著茶碗去小廚房。
 孟辭墨被驚醒,“這麽早,你做什麽?”
 江意惜輕聲笑道,“我去給洵兒煲個有益外傷的藥膳,你也喝一些。還早,你再歇歇。”
 夜色正濃,漫天繁星烘托著半輪明月。夏末的晨風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吹在人身上十分愜意。
 江意惜和吳嬤嬤一起來到後院小廚房,粗使婆子莫嬤嬤已經把灶子燒上。她們煲了湯,又蒸了一鍋山藥糕。
 做好後,江意惜舀了兩碗湯,拿了六塊山藥糕去了上房。
 丫頭已經去大廚房把早飯拎回來,盤盤碗碗擺了半張炕幾。
 江意惜和孟辭墨坐去幾前吃早飯。江意惜喝了一小碗湯,吃了一塊山藥糕一個雞蛋。孟辭墨喝完一大碗湯,又把五塊山藥糕都吃完了。
 他笑道,“惜惜手巧,湯和點心比廚娘做的好吃多了。”
 送走孟辭墨,江意惜又上床歇息到辰時初,讓水靈把湯和點心送去二門交給吳有貴,吳有貴送去江府給江洵。
 還留了兩碗湯和五塊點心,給花花吃了一塊,江意惜就帶著拎了食盒的丫頭去了福安堂。
 老夫婦剛開始吃早飯。他們喝了湯,又一人吃了一塊山藥糕,留了兩塊給安哥兒和黃馨。
 老太太笑道,“辭墨媳婦手巧,湯和點心比廚娘做還好吃多。”
 老爺子得意道,“之前我說你不信,現在信了吧?”
 老太太點點頭,瞥了江意惜肚子一眼。
 現在她特別疼惜大孫子,都二十二歲了,還沒當爹,著急。
 請完安,江意惜回到浮生居不久,老爺子領著黃馨來了。安哥兒一直站在他家院門前看,見太祖父和小表姐去了浮生居,他也跑了來。
 老爺子在錦園侍弄花草,江意惜帶著兩個孩子在廊下同花花和啾啾玩鬧著。
 老爺子與孟辭墨和江意惜走得如此近,讓孟府的某些人很是吃味。不多時,孟華、孟嵐、孟霜也來了。
 三位姑娘陪老爺子侍弄了小半刻鍾花草,就被火紅的太陽曬得跑來廊下玩。
 午時初剛把那幾人送走,外院門子來報,扈莊的吳大伯送番茄來了。
 江意惜笑道,“讓他進來。”
 又讓人拿錢去大廚房,讓她們另炒幾個下酒菜,讓吳大伯和吳有貴在外院客房喝酒,下晌回後街他們自己的家。
 成國公府後街有許多小院,是公府下人住的地方。公府也有不少有錢的下人,他們不會住在那裡,而是自己在另處置產。
 江意惜在後街
給他們要了一個小院,平時吳有貴住,吳嬤嬤偶爾回去住,吳大伯回京也會在那裡住一晚。
 孟辭墨的幾個親兵因為跟著主子去打過仗,有賞賜也有斬獲,有不少錢財傍身,都在別處買了宅子。孟連山買的小院已經收拾好,隨時準備迎娶水香進門。
 水香非常得用,年紀又不算很大,照江意惜的本意想多留兩年。但孟連山不小了,已經二十一歲。江意惜不好再耽誤他們,定於明年九月成親。
 臨香十七歲,也由孟辭墨作主,給她和孟青山定了親,定於後年八月成親。
 吳大伯挑著兩個大筐進來,一個筐裝了大半筐番茄,一個筐裝滿了嫩玉米。
 江意惜笑道,“吳伯辛苦了。”
 請他坐下,又讓丫頭倒涼茶。
 吳大伯坐在錦凳上,一口氣喝完一盅茶,說了幾句莊子裡的事後,就四下望望,欲言又止。
 水香和水靈都自覺地退了下去,只有吳嬤嬤沒有退下。
 吳大伯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個老娘們,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我要跟姑奶奶稟報要事,你戳在這裡作甚?”
 吳嬤嬤氣紅了臉。她覺得自己跟姑奶奶的關系比男人跟姑娘的關系近多了,他還要背著自己。氣是氣,還是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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