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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百零一部門【五】上門治病,慘遭冷臉
“谷家啊?”聞半嶺扭過頭,眼睛瞪大了,“你們給那病秧子治病?!”

 谷家?

 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墨傾旋即將其壓下,她望向聞半嶺,問:“你知道?”

 聞半嶺說:“當然。”

 “你好像對他很有意見。”墨傾疊著腿,雙手抱臂,饒有興致道。

 “哼。”

 聞半嶺冷冷一哼。

 他不爽道:“一個靠錢在基地掛名,出任務只會拖後腿的家夥。”

 吐槽完,聞半嶺還沒有消氣,想了想,不甘心地補充一句:“你給他治個屁。”

 什麽基地?

 閔昶敏銳地察覺到,聞半嶺說的“基地”,跟墨傾有點關系。

 所以聞半嶺才說得如此肆無忌憚。

 他沒有問出來,保持沉默。

 墨傾問:“在基地掛名?”

 她是不怕閔昶知道的。

 而,聞半嶺儼然將閔昶當做“基地外編”了。

 “早些年,他爸給基地捐了一筆錢,讓他在行動二隊掛了個外編人員的稱號,跟他合作過幾次,除了一張嘴叭叭的討人嫌,沒一點用處。站著不動都覺得他礙眼。”聞半嶺嫌棄極了。

 頓了頓,聞半嶺又道:“要不是他那身子骨,一拳就能被打死,他早被自己人打得出不了院了。”

 墨傾手指輕抵著下頜。

 過了半刻,聞半嶺問:“你能把他治好嗎?”

 “不知道。”

 墨傾沒有給準確答案。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

 她才在“望”的階段,其余的一無所知。

 何況——

 真當她的“毒藥配方”是鬧著玩的?

 服毒之後,能撐十年光陰,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現在哪怕不死,也是毒入骨髓,很難輕易治好。

 “勸你別蹚這個渾水。”聞半嶺將車開得極其飄逸,“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些年,國內外能請的能人都請了,所以才續命到現在。”

 “以前為了豐厚的報酬,醫生踏破了他家門口,現在,是請人過去都沒人敢去。誰都知道,他命不久矣。”

 聞半嶺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墨傾,直說了:“這麽說吧,你去了也沒用。”

 墨傾懶懶道:“上門有錢。”

 聞半嶺:“……”當他沒說。

 *

 半個小時後,聞半嶺將車開到一獨棟別墅前。

 “就這兒了。”聞半嶺手肘搭在方向盤上,回頭看著二人,“你們去吧,我在外面等。”

 “你不去嗎?”閔昶推開車門時,隨口問了一句。

 “尊貴著呢。”聞半嶺拍了拍褲腿,拽上天了,“他們谷家,配不上。”

 閔昶:“……”當他沒問。

 墨傾就當沒聽到。

 下車之前,墨傾瞟了眼聞半嶺那頭紅毛——遲早給它剃了。

 外面豔陽高照。

 墨傾和閔昶來到門前,閔昶按響了門鈴,通過可視門鈴表明了身份。

 過了好幾分鍾,有人來開門,是柏謝。

 “是墨小姐啊。”

 柏謝依舊是笑容可掬的模樣。

 可是,正如閔昶評價過的那樣,他笑得彬彬有禮、不露破綻,實際上就一虛偽面具,眼裡見不到一絲溫度。

 柏謝往裡面一指,說:“請吧。”

 墨傾和閔昶神情皆有些冷。

 由柏謝帶路,他們不發一言地往裡走。

 進門後,是很長一段路,兩邊是偌大的草坪,立在中央的那一棟樓,堪稱壯觀,用“城堡”來形容都不為過。

 相較之下,江刻住的三層樓小別墅,簡直不值一提。

 等墨傾走得不耐煩的時候,柏謝終於將他們領進一樓的會客廳。

 柏謝吩咐用人去倒茶,扭頭請墨傾、閔昶坐下,謙和有禮地說:“我們少爺有點事要忙,還得勞煩二位等一等。”

 墨傾蹙眉,煩躁道:“讓他快點。”

 “……”

 柏謝眼神冷了一瞬,但冷意立即消失,他依舊笑得溫和。

 柏謝笑說:“二位先坐,我去找一下少爺,有什麽事可以找用人。”

 爾後,他轉過身,笑容即刻消失。

 他走出會客廳,有個青年走過來。

 青年神情有些擔憂:“柏管家,少爺一天隻願意看一個醫生,今天溫家過來了,這二位恐怕……”

 “沒事。”柏謝說,“讓他們坐著,好生招待,過兩個小時讓他們走就是。”

 “但那位墨小姐,不是您親自請過來的嗎?”青年問。

 “一個傳說中的醫聖後人罷了,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柏謝口吻裡裹著淡淡的不屑,“溫家難得派人過來一趟,怎能推辭?”

 “萬一溫家也治不——”青年噤聲。

 柏謝冷聲道:“溫家都無可奈何,她一個小姑娘,又如何能比得過溫家?”

 “是。”

 青年點頭。

 柏謝拂袖離開。

 青年朝會客廳看了眼,猶豫了下,便沒放心上了。

 確實。

 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又怎會有溫家的能耐?

 掛上“醫聖後人”的稱號為人所知,也就是最近這幾天的事情,還沒見過她真正的本事呢。

 也怪他們運氣不好。

 本來是約著今天的,但少爺一天隻樂意見一個病人,溫家忽然登門看病,不管成與不成,他們也難見少爺一面了。

 *

 會客廳。

 茶水倒了兩次。

 閔昶將茶一飲而盡,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扔,皺眉說:“他們在晾著我們。”

 “嗯。”

 墨傾正在看書,聽得閔昶開口,表示同意。

 她翻書的動作一頓,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讓他們等了半個小時了。

 好家夥。

 她看過無數病人,登門看病的也有,但哪一次不是別人求著來的?

 生怕得罪了她。

 這一次,她難得主動上門,卻被晾著了。

 閔昶問:“走嗎?”

 “嗯。”

 墨傾耐心已經被耗盡了。

 本想著是因她的毒藥配方遭的罪,她能幫就幫,現在被這般對待,就不要怪她沒有一點醫者仁心了。

 二人一拍即合。

 墨傾將書一合,拎在手裡,跟閔昶一起往外走。

 走出門口時,有個青年迎上來,客氣地問:“二位是要走了嗎?”

 “不走等你們管飯嗎?”閔昶出言譏諷。

 青年笑容一僵:“是這樣的,”他掏出一張支票,“這次勞煩二位白走一趟了,這一點路費,還望收下。”

 “當然。”

 墨傾兩指夾住那一張支票。

 青年心下冷笑。

 ——果然,全都是見錢眼開的。

 但是,墨傾看都沒多看一眼支票,而是慢條斯理地將其折疊起來。

 她輕捏著那張支票,將其放到青年胸前的手巾袋裡,語氣傲慢又不屑:“賞你少爺的。多備點紙錢,省得在地下過得不舒坦。”

 “你——”

 青年聞聲,臉上笑意全無,一抹怒意襲上心頭。

 他抬手就朝墨傾揮去。

 然而,不待墨傾動手,閔昶就先一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青年抬手甩開,赫然感覺到手腕處一陣劇痛,等他定睛一看,發現手腕被劃拉出兩道血口子,鮮血正從被劃開的皮肉裡湧出。

 青年震驚地抬眼。

 “抱歉。”閔昶活動著五根手指,兩抹清冷的視線打過來,眼裡裹著警告和威脅,語氣裡不見絲毫歉意,“是你先動的手。”

 青年表情微變。

 他注意到閔昶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兩枚黑色的戒指,沒有一絲花紋和點綴,平平無奇,可在戒指下方,露出了兩個彎鉤,鉤子上還沾著血。

 青年渾身汗毛倒豎。

 ——怎麽還帶搞暗器的!

 “柏管家,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前方的樓梯傳來了一道男聲,“谷少爺的病情我已經記錄下來了,我回去就跟家父和家兄討論。”

 柏謝趕緊說:“那就謝謝溫二少了。”

 他的客氣程度,跟面對墨傾、閔昶時沒什麽兩樣,但是,語氣顯然更要真誠一些。

 墨傾和閔昶皆是不爽地皺起眉,抬眼看向樓梯上走下來的兩個人。

 被稱之為“溫二少”的人,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樣,眉眼間洋溢著自信光彩。

 不過,他打扮得不像是個醫生,而是一個隨時能出入寫字樓的精英人士。

 “溫家二少,溫常春。”閔昶微微側首,靠近墨傾,第一時間透露消息,“溫迎雪家的。”

 墨傾輕輕地“嗯”了一聲。

 “把我們晾這麽久,原來是找別的人了。”閔昶慢悠悠出聲,目光在溫常春和柏謝身上掃視著,語氣奚落,“也不知道幾斤幾兩。”

 雖然隔了一定距離,但他很明顯是衝著溫常春和柏謝去的。

 溫常春和柏謝都察覺到了。

 溫常春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當即冷下臉,目光冷厲地朝這邊掃射過來。

 “柏管家,他們是什麽人?”溫常春冷聲問。

 “哦。”柏謝連忙道,眸裡暗藏鋒芒,“那位是墨傾、墨小姐。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醫聖傳人,她就是那位。”

 “嘁。”溫常春極其輕蔑地笑了一聲,“柏管家,哪怕你們再著急令少爺的病情,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吧?她能當假千金,偽造一個假傳人的身份,又有何難?”

 柏謝素來八面玲瓏,但這一刻,卻沒有四兩撥千斤,而是讚同道:“溫二少說得極是。”

 “竹舍村,終歸是一群搞種植的,懂藥材,卻不通醫術。”溫常春得意起來,繼續說,“吹自己是神醫村,不就是營銷造勢嗎?”

 柏謝笑了笑,沒有反駁。

 溫家和竹舍村似乎有些恩怨,各自佔領中醫界的半壁江山,多少有點“正鋒相對”的意思在。

 十年前,少爺中毒後,谷爸第一時間去找竹舍村求助,得到村長幫忙,保了少爺一命。

 等少爺身體的毒素穩定後,他們再去找溫家求助,沒想到,溫家家主委婉回絕了,說無能為力,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這十年,他們隔三差五就去找溫家。

 但溫家都沒出手。

 直到這兩日,溫家忽然點頭了,派了個二少爺過來,給他們少爺看病。

 既然竹舍村那邊毫無辦法了,倒不妨求助一下溫家。

 墨傾這邊,得罪了也沒關系。

 一是他不信墨傾在竹舍村有什麽威信,二是他不信墨傾真能救治他們少爺。

 這時候,偏幫一下溫常春,更能博得溫家好感。

 墨傾沒有受氣,冷冷剜了眼溫常春:“我當是哪家養的東西在叫呢,原來是溫家養的小畜生。”

 “你!”

 溫常春被當場一罵,頓時怒從心起。

 他當即朝墨傾大步走了過去。

 “溫二少。”柏謝連忙拉住了溫常春。

 溫常春怒道:“柏管家,這種人,你們也請上門,也不怕髒了家門!”

 “溫二少說的是。”柏謝說,“溫二少消消氣,何必跟他們計較。”

 說著,柏謝看了眼墨傾、閔昶,說:“請他們上門,確實是我們病急亂投醫,我保證這種事今後不會再發生。”

 得到柏謝的保證,溫常春吸了口氣,將怒意壓了下去。

 他瞪了眼墨傾,忍住了。

 ——跟這樣的人置氣,掉身價。

 於是,溫常春想了想後,跟柏謝說:“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勞煩溫二少了。”柏謝順勢給溫常春塞了一張支票。

 溫常春收了支票,心情大悅,眉眼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爽快地說:“你先忙,不用送。”

 “溫二少慢走。”柏謝給青年使了個眼色,讓青年送溫常春。

 青年低頭看了眼手腕。

 傷口不深,血已經止住了。

 他將衣袖往下拉了拉,擋住了手腕的血痕,然後大步走向溫常春,露出溫和禮貌的笑容:“溫二少,我送您。”

 他帶著溫常春出了門。

 待人一走,柏謝立即變了臉。

 也不裝了,柏謝冷著臉,走向墨傾和閔昶。

 “二位請吧,我就不送了。”柏謝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墨傾無所謂地問:“來都來了,你確定?”

 柏謝壓著眉眼的不屑,問:“墨小姐既然去過竹舍村,敢問一句,你可有墨村長的醫術?”

 墨傾眯了下眼。

 沒等到墨傾回答,柏謝便冷笑一聲,想招用人過來把二人送走。

 然而——

 閔昶忽的抬了下手, 一條鏈子從他手裡飛出,纏住了柏謝的手腕。

 柏謝一驚。

 下一刻,閔昶拽著鏈子往前一拉,待到柏謝欲要發狠扯回去時,他手裡捏住了一枚刀片,抵住了柏謝手臂皮膚。

 “有沒有那醫術,不好說。”閔昶抬了抬眼,透出幾分傲氣和狠意,“我這刀片裡藏了毒,神醫祖傳的,你要試試嗎?”

 “……”

 柏謝臉色驟然一變,眼裡閃過一抹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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