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它老人家承諾過我們,只要是遇到我等狼蕩寨生死危機之事,只需一百童子,便可挽救於我等!”
新任大當家意氣風發,舉著手高聲大喊。
“那當家的咱們還等什麽,快去請鼠仙他老人家幫死去的大當家和兄弟們報仇雪恨!”
“別說一百個,就是三百個我們也能給它老人家搶來!”
“那不是妖怪嗎?一個妖怪來當我們後台?”
“你管那麽多幹嘛,那是修煉成仙,叫什麽妖怪,那是咱狼蕩寨的後盾!”
眾人吵吵鬧鬧,新大當家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高聲叫喊:“此時我們要確定的是,此次究竟需不需要他老人家出手,到目前為止那少年都沒追來,剛才見他一動不動,會不會是已精疲力盡!”
有土匪想出言反駁,為什麽不直接請那鼠妖出手?萬一對方依舊能暴起殺人呢?
你這肥頭大腦的沒事吧?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真要那少年郎已精疲力盡還請那妖怪幫忙,劫掠一百個小孩可不是易事,真鬧到那種地步三方縣衙肯定和他們下狠手,此時已損失慘重,再與縣衙相殺可又得死多少兄弟?
但反正不會是我去查看。
“老三還未歸,現在已不再是三當家,升二當家了!那麽誰願意第一個去探查,只要對方是已精疲力盡的,那麽這個兄弟便是我狼蕩寨新的三當家!”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匪眾立刻熱鬧起來,紛紛大喊道:“老大威武!”
“四牛,你不是有這方面的野心嗎?快去呀!”
“對啊牛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不了不了兄弟們,我早就沒這方面的想法了,這次機會就讓給諸位兄弟了。”
“那胖子,你上!”
“不了兄弟們,我德不配位啊,還是算了吧…”
眾人紛紛推脫,雖然大家都眼熱這三當家之位,可就怕有命想沒命當啊,在剛才已經被許願殺怕了,沒人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大當家看著下面把三當家之位推來推去的匪眾,一時有些恨鐵不成鋼,大聲怒罵道:“我諾大的狼蕩寨就沒有一個真男兒嗎!皆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要是老二現在在我身邊,他二話不說立刻就去,再看看你們!”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老二,原來的三當家,已經在垂溪縣便被許願給宰了…
匪眾皆然沉默了片刻,信任大當家搖了搖頭,無奈的道:“罷了,我知大家害怕那少年還生龍活虎突而被殺,我能理解兄弟們。”
說罷,從主位上跳了下來,話音一轉大聲喊道:“那麽今日,我們狼蕩寨兄弟們就共進退,一起去看那少年的死活!”
“是!”
眾匪紛紛同意,畢竟話都說到這份上,大哥都一起走了還能怎麽樣,反正人多,真要那少年暴起殺人應該死的也不是我吧…
眾人井然有序的排成一列列,新任大當家位於中間,不是因他們團隊意識強,只因這樣更利於一會逃跑。
一聲令下,匪眾齊齊朝外走去。
剛出寨堂大門沒一會,就猛的看見前方十多丈處一襲血衣緩緩而來。
眾人一驚,紛紛躁動起來,轉身欲要逃跑。
新任大當家朝後呵斥了一聲,轉身看向許願,心裡也是有些沒底,但還是壯起膽子朝他大聲喊道:“少年郎,別裝了,我知你現在肯定已精疲力盡,只要你投降本當家今日新上任,
既往不咎,不然,我狼蕩寨可是有仙人庇護的!” 看上去好似底氣十足,欲想嚇退許願。
只見許願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心間紫氣安靜的蕩在那裡,只見紫氣內緩緩纏繞出絲絲清濁,清濁互相環繞不止,最後慢慢分開,一上一下,清濁直接好似發現了什麽變化,他們在孕育著什麽…
清濁直接緩緩浮現一點黑色,天之色應為藍,這黑點又是為何?
冷玄暖黃。
那一黑點緩緩擴散成一股氣息,隻得其意而不得其真形,可天地奇物必也有自己獨特的載物,相比也只有真正的玄黃氣才俱全,缺一不可。
深藍近於黑謂之玄。
許願突然停了下來,眾匪一喜,以為是嚇到了他,卻見許願手執三尺鐵劍,高舉指天。
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猛然從身體躥出,只見一股深藍近黑的東西緩緩在劍身附近流竄,最後緩緩纏繞上去。
許願所在之地猛地塌陷了一點,一股厚重感從許願頭上傳來,勢若萬鈞,似天塌了下來,並且這感覺愈來愈清晰。
三尺鐵劍被黑色氣息纏繞著,劍身顯得神乎其神,一股無形的波動圍著劍身旋轉,天地靈氣都仿佛不自主的想要靠近,卻又無一敢上前。
眾土匪見眼前這一幕,心中浮現一股熟悉的感覺!
不太妙…
許願手臂肌肉振動,似有些承受不住了,他怒吼一聲,手若附千鼎,高舉的劍猛地朝土匪的方向砍下。
一股厚重無比的氣息衝天而起,一陣陣波動從許願的身子裡傳出,掀得房屋陣陣抖動,黑玄之色直擊,劍勢如風,攜萬鈞之力,氣勢渾厚,自天上垂落!
一股縱橫而去的劍光耀目,劍光寒峭,眉痕英絕。
閃冽不盡,直射匪群落!
“唰!”
匪眾身後的寨堂自一為二,緩緩傾落,霧塵紛飛,大地出現一道七寸寬近三十丈長的裂縫!
劍光落下的地方盡是四分五裂的殘骸,鮮血滿地。
不被劍光斬中的眾匪紛紛怔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牙齒打顫,雙腿發抖,仿佛是見到什麽不敢置信的事情。
許願也不好受,一劍斬下,隻覺自己的精氣神都被抽光了,全身酸痛,雙臂無力的舉著,手中劍哪還有什麽劍身,隻余一把劍柄握在手中,劍身早已跟著劍揮出的那一刻破碎消散。
但表面還是裝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他注視著隻余一百人不到的匪眾,冷聲道:“蹲下,雙手抱頭,否則…”
“死!”
匪眾一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但為了小命著想,趕緊就地蹲下,雙手抱著頭,頭低在地上,有些瑟瑟發抖,乍一看好似熟練至極。
許願見他們迅速完成抱頭蹲下的動作,心中升起些痛快,接著繼續開口道:“剛才那個什麽新大當家在哪?”
眾匪低著頭悄悄看向中間劍光斬過的位置,剛才大當家就是斬那的吧?
會不會是在那些殘肢斷臂中…
果然當家必死麽…
他們不知道的是,加上原來入垂溪的那個三當家,狼蕩山的當家可謂是都讓許願給宰了。
匪眾一時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這時,角落一個灰頭土面的大便肚肚漢子小心翼翼的舉起手,聲若細蚊道:“上仙,我在這呢…”
眾土匪一懵,你丫的剛才不氣勢洶洶的站最中間嗎?
什麽時候跑那去的?
那新大當家心有余悸,差點嚇得尿褲兜裡。
還好老子剛才機智,看那少年郎高舉劍就先躲一邊,不然我這下肯定就見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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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被一分為二的寨堂地底的一處洞窟。
一攤鮮血澆灌而成的血池令人窒息作嘔,猩紅無比的血液上漂浮著一節節森森白骨,遊蕩的頭髮絲顯得詭異無比,令人一陣膽寒發豎。
一個賊眉鼠眼,氣質猥瑣的精瘦男子坐於一池邊,愣愣的看向洞窟頂邊,喃喃道:“上面是什麽動靜,好似有一股可怕的氣息波動一閃而過…”
“超越心府的力量…難不成有強大的修行者知鼠爺我在此?”
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