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去了。趙寶清去做晚飯,素潔櫻子去喂豬,喂雞鴨。
晚飯後,二人坐在客廳喝甘草茶。
素潔櫻子坐近些。
寶清!你還是講一講你的那些事,我願意傾聽!
唉!有很多事兒,我想起來都比較愧疚,就還講一件小事,算作其三吧!
嗯!
那也是呢在上個世紀,那是九十年代,我有個表弟呢他有個班主任是個女教師。表弟畢業了,那個女教師也退休了。女教師退休以後承包了她所在學校的食堂,因為表弟的關系,我認識了這個女教師,到她食堂去打工!
嗯!打工怎麽了呢?
有一天下午呢,其它的師傅都走了,包括女教師本人也走了,就只剩我一個人在打掃衛生!
嗯!打掃衛生怎麽了呢?
當我用抹布擦拭台面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分錢!
一分錢?
對!一分錢,僅僅只有一分錢,恰恰就是一分錢,中國的一個硬幣一分錢!
一分錢怎麽了呢?
我一看見那一分錢呢馬上就明白了這是那個女教師故意放在台面上用來試探我的!
嗯!那你怎麽樣了呢?
當時我心裡很有點兒惱火,就用抹布把那一分錢當作雜物,碎屑,掉落在台面上的飯菜,一起收拾到垃圾桶倒到外面垃圾坑去了!
嘖嘖嘖!寶清!你那樣做,有些衝動,不夠冷靜!
是的!不夠冷靜,不夠理智!
那麽第二天,那個女教師問了那一分錢嗎?
沒有!
哦呀!
後來不久我就沒有在那兒幹了,再不久那個女教師也去世了!
天啦!
這一晃就是新世紀二零二幾年了,離那一件事有二十幾年了!
嗯!
現在想一想,我那樣做是大錯特錯!
錯在哪裡?
首先,那一分錢雖然少,但它是人民幣,我把人民幣當作垃圾收拾出去,那是對人民幣的不尊重!
嗯!說的是!
其次,那一分錢是那個女教師的財產。雖然只有一分錢,但也是她的合法財產。她的合法財產放在她所承包食堂的任何地方,都是合法的。我沒有任何權利把她那一分錢當垃圾收拾出去!
嗯!寶清!說的好!
素潔櫻子禁不住鼓掌。
其三,這也是我近些年才意識到的!
嗯!意識到什麽呢?
那就是,她認為那一分錢到哪兒去了呢?
是呀!她認為那一分錢到哪兒去了呢?
她很大的可能性是認為那一分錢是被我私吞了!
嗯!這是人之常情!
她怎麽知道那一分錢是被我當垃圾收拾出去了呢?
嗯!
她也沒問我,我也沒主動給她說!
唉!那個老師呀!
恐怕她至死都認為那一分錢被我私吞了嗎?
寶清!你們中國有一句話,叫作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說的對!那麽我要問!那個女教師用一分錢來試探我,那也是不是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唉!這些問題都模糊難有定論呀!
唉!也許那個女教師她就認為那一分錢是被我私吞了,並且為此深感沮喪,直接導致不是太健康的她不久就去世了!
唉!寶清!不要臆想了!
嗯!
客廳內一陣沉默。
趙寶清突然說話。
你說那個女教師是不是格局太小啊?她用一分錢來試探我,她把我這個同胞,把我這個中國人當成什麽了啊?
寶清!不要激動!
嗯!不要激動!
客廳內又一陣沉默。
趙寶清突然又說話。
我倒要問問!***炸碉堡價值幾何?用一分錢能試探得出來嗎?
寶清!要克制冷靜!
叫我怎麽冷靜呀?***堵槍眼,用一分錢能試探得出來嗎?
素潔櫻子一把把趙寶清抱住,讓他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