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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山居》1輪丙寅章 0歲之悔
  又是新的一天。

  素潔櫻子和趙寶清先後起床。

  上午早餐後,趙寶清采蘑菇,打柴,做竹簍。素潔櫻子洗衣服,做家務,挖地種莊稼。

  午餐後午休。

  午休後,二人沐浴,進入臥室。

  黃昏時,二人醒來起床看夕陽。

  晚上,二人飲湯。

  寶清!你思不思念你的家鄉?

  櫻子!我告訴你!我思念家鄉的山和水,但不思念家鄉的人!

  你思不思念你的父母?

  但願他們平安吧!

  寶清!長夜漫漫,你想做點兒什麽?

  櫻子!有你陪伴就好!就這樣說說話就很好了!

  我們可以娛樂,遊戲,學習!

  櫻子!你想怎麽樣娛樂?

  唉!就這樣陪伴你說說話就很好了!

  我們可以下棋!

  我不喜歡下棋!

  我們可以唱歌!

  嗯!

  我們可以跳舞!

  嗯!

  我們可以講故事!

  嗯!

  我們可以演戲!

  嗯!

  我還可以教你編蹴鞠球!

  嗯!這個太難了,我一時半會兒學不會!

  你想不想學會?

  先放一放吧!

  櫻子!我構思了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寶清!好得!快講給我聽。

  趙寶清開言講故事。

  有一個人叫琴可親。

  琴可親提著蓮花竹簍在山中行走,走到一個山坳裡看見一戶人家。

  琴可親走近人家,看見門開著,沒見人影。

  哎!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

  琴可親大聲叫喊。

  嗨!有沒有人呀?

  誰呀?

  琴可親聽見屋裡傳來一個老奶奶的聲音。

  路過的,口渴了,找您弄點兒水喝!

  喝水呀!我屋裡有水!

  琴可親站在門前看見一個老奶奶從裡屋裡慢慢走出來。那個老奶奶看起來非常老,但是精神還好。

  小夥子!進來坐!

  老奶奶!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進來坐!我燒茶你喝!

  琴可親提著蓮花竹簍進屋裡坐下,老奶奶去燒茶。

  琴可親坐在客廳裡聽見老奶奶在火籠屋裡燒茶,又聽見老奶奶洗茶杯,過了一會兒又聽見老奶奶衝泡茶。

  琴可親趕快進裡屋從老奶奶手中接過茶。

  琴可親端著茶和老奶奶慢慢走到客廳裡坐下。

  琴可親慢慢喝茶,老奶奶慢慢說話。

  小夥子!

  老奶奶!我今年已經四十九歲了,不是小夥子了!

  你是小夥子!我今年一百歲了,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小夥子!

  琴可親臉紅了。

  小夥子!看你的模樣還沒成家吧?

  嗯!是的!我還沒成家!

  象你這麽年輕漂亮美麗的小夥子怎麽還沒成家呢?

  我漂亮美麗嗎?

  是呀!小夥子!在我看來!你很漂亮你很美麗!

  琴可親羞紅著臉顯得很驚訝。

  小夥子!你看你的臉,圓圓的紅紅的,不正是象天上的紅太陽一樣美麗嗎?

  琴可親羞紅著臉驚喜著。

  小夥子!你看起來很真誠很純樸,心底無私,不正是象清清的泉水一樣純潔漂亮麽?

  琴可親羞紅著臉驚喜著興奮著。

  小夥子!這個蓮花竹簍是你編的麽?

  嗯!是我編的!

  哇!小夥子!你不光年輕漂亮且美麗,

而且還富有才情!  琴可親比較感動。

  老奶奶突然站了起來一下跪在琴可親面前,琴可親驚訝得說不出話。

  小夥子!你好年輕!你好漂亮!我好愛慕你!我向你求愛!我要嫁給你!小夥子!求你娶了我吧!

  琴可親滿臉通紅,尷尬非常。

  老奶奶!快起來說話!

  琴可親扶著老奶奶讓她站起來,琴可親松開手,老奶奶坐下。

  小夥子!

  老奶奶說著話瞬間淌下眼淚來了。

  老奶奶!您別慌!有話慢慢說!

  小夥子!老奶奶我今年一百歲了,可是我還是個老處女呀!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呀!

  這是怎麽回事兒?老奶奶!您別慌!慢慢說!

  小夥子!老奶奶我後悔呀!

  後悔什麽呀?

  想當年!老奶奶我可是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大美女,追我的人呀排成對,可是我呀總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那樣的原因把他們瞧不上!我後悔呀!我最終成了孤單處女老太婆!

  這是怎麽回事呢?

  唉!最開始一個小夥子向我求愛,他就象你一樣,只是比你年輕!他什麽都好,就是貧窮,我拒絕了他!唉!我現在後悔呀!他哪裡貧窮呢?他那麽富有青春年華!我如果當時答應他,我的人生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後來一個富有的小夥子向我求愛,但是他有不良愛好,抽煙喝酒,打牌賭博,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我又拒絕了他。我現在後悔呀!他雖然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可是現在想一想他仍然是那麽富有青春年華,如果我當時不嫌棄他,答應他,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後來又有一個小夥子向我求愛,他人品好,很富有,但就是醜,我又拒絕了他。現在想想後悔呀,他哪裡醜呢!我現在想起他,他簡直就是美男子。我後悔呀!如果我當初答應他,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後來又有一個人向我求愛,他人品好,也很富有,長得也美,但就是比我大了十來歲,我又拒絕了他。現在想想,他哪裡大呢,他分明就是漂亮的小夥子嘛!唉!我後悔呀!當初我如果不嫌他歲數大,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後來又有許多的人向我求愛,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我後悔呀!當初我如果隨隨便便答應一個人,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我還記得,當初有一天一個肮髒的乞丐從我門前經過,他被我的美貌震驚了,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把他趕走了!唉!我後悔呀!當初我如果嫁給一個肮髒的乞丐,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老奶奶說著說著終於大哭起來了。

  琴可親也流下了眼淚。

  老奶奶哭了一會兒停了下來。

  我還記得當初有一個跛子向我求愛,唉!我如果當初嫁給一個跛子,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老奶奶說著說著又大哭起來了。

  琴可親坐在一邊流著眼淚默默聽著老奶奶哭泣。

  老奶奶哭了一會兒又停下來。

  當初有好多有缺陷的人向我求愛,可是我一個也沒答應!當初我如果但凡答應任意一個有缺陷的人地求愛,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唉!二十多歲的時候,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求愛!我現在後悔呀!如果二十多歲的時候,我任意答應一個人,哪怕他是瞎子,跛子,呆子,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琴可親靜靜地聽著老奶奶說話。

  唉!三十多歲的時候,我還是拒絕了所有人的追求!我現在後悔呀!如果三十多歲的時候,我任意答應一個人,哪怕他是流氓,土匪,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老奶說著說著又大哭起來了。

  琴可親又流下了眼淚。

  唉!四十多歲的時候,我還是拒絕了所有人的追求!我現在後悔呀!如果四十多歲的時候,我任意答應一個人,哪怕他是烏龜王八蛋,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老奶奶說著說著又放聲大哭起來了。

  琴可親也流著眼淚。

  唉!等到五十多歲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人老珠黃了,我不再是年輕漂亮的大姑娘了,追我的人沒有了。我漸漸成了孤單處女老太婆!

  老奶奶說到這兒又放聲大哭起來。

  琴可親在一邊默默流著眼淚。

  我現在後悔呀!當初我如果隨便嫁一個人,哪怕他是聾子,禿子,王八羔子,糟老頭子,我的人生也不至於如此呀!

  老奶奶說著說著又大哭起來。

  琴可親默默流著眼淚。

  老奶奶停止了哭泣,站起來,又一下跪在趙寶清面前。

  小夥子!我好不容易來人世一趟,誰知竟是孤單處女老太婆的結局,我不心甘呀!你娶了我吧!

  琴可親看著老奶奶不知說什麽好。

  老奶奶!快起來說話!

  琴可親扶著老奶奶站起來,各自坐下。

  小夥子!我知道我這個年紀若是和你有肌膚之親,那是玷汙了你!我和你成親,只是名義上的,不會有任何肌膚之親!你看行嗎?

  琴可親很為難。

  老奶奶又一下站起來跪在琴可親面前。

  小夥子!我恐怕活不長久了,就這樣孤單地離去我不心甘呀!我求求你!和我成親,讓我在精神上好好地滿足一下!行不行呀?小夥子!我求求你了!

  老奶奶!你起來吧!我答應你!

  老奶奶一下開心至極,站了起來。

  謝謝你!小夥子!你滿足了我的心願!

  好!櫻子!故事到這裡告一段落了!

  後來怎麽樣了?老奶奶和小夥子成親了嗎?

  明天再講吧!

  好!

  二人攜手去睡眠。

  山中很寧靜,二人一時睡不著,聽著蟲鳴。還有獸類不時在山野中發出一聲叫喚。

  素潔櫻子輕輕說話了。

  寶清!你先前講的那個故事,那個老奶奶和那個小夥子到底成親沒有啊?

  說好了明天再講嘛!

  這會兒睡不著就這會兒講吧!

  好!那讓我想一會兒!

  臥室中很寧靜。

  過了一會兒。

  寶清!想好沒有啊?

  想好了!

  那個老奶奶和那個小夥子成親沒有啊?

  成親了!

  哎呦!他們怎麽成親的?

  當然是先拜天地後入洞房呀!

  咯咯咯……!

  咯咯咯……!

  入了洞房以後,他們做了什麽?

  不要把別人想的那麽肮髒!老奶奶早就說過,她知道她那年紀若是那小夥子有肌膚之親那是玷汙了他,他們成親只是名義上的,只是讓老奶奶在精神上滿足一下!

  那他們具體是怎麽入的洞房?講的詳細一點嘛!

  那個小夥子抱著那個老奶奶,就像孝順的兒子抱著年邁衰老的母親,進入臥房,把她放到床上,再給她脫去鞋子,寬去外衣,再給她蓋上被子!

  然後呢?

  然後那個小夥子也脫去鞋子, 寬去外衣,挨著那個老奶奶睡下,蓋上被子!

  蓋的是什麽被子?

  蓋的就是我們這樣的被子呀!

  我是說他們蓋的是不是同一個被子?

  哎呀!這個我不知道呀!

  這是你編的故事,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哎呀!這個,如果說他們睡在同一個被窩兒裡,是不是不成體統呀?

  哎呀!他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嘛?而且都已經睡到一個床上了,為什麽就不能睡在同一個被窩兒裡呢?他們不是已經拜了天地成了親嘛?

  哎呀!是呀!他們應該睡在同一個被窩兒裡!

  嗯!你接著講!

  那個小夥子接開被子挨著老奶奶睡下,再把被子蓋上。二人睡在同一個被窩兒裡!

  素潔櫻子靜靜地聽著。

  老奶奶的眼睛閃著亮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月亮升了起來。

  老奶奶輕輕地問小夥子!小夥子!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請賜教!

  素潔櫻子聚精會神地聽著。

  嗯!這樣講太麻煩了,簡單點兒講好不好?

  好吧!

  後來那個小夥子陪著那個老奶奶過著幸福的日子!

  咯咯咯……!

  咯咯咯……!

  再後來呢?

  再後來,那個老奶奶安詳地離開了那個世界!

  嗯!

  小夥子把老奶奶安葬在她的房子旁邊,遵照老奶奶的遺願,在墳墓前豎立一個小石碑,碑上刻著琴可親之妻之墓!

  哦!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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