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殘酷的炮火洗禮,也還是有人會活下來”,楚舜華掃視站在自己眼前的軍人們,還有三十多人,這是整個指揮部全數的幸存者。
“我們能活下來,戰士們肯定也能活下來,現在由我親自指揮,你們去告訴前線的將士們,楚舜華來了,我們必勝,夏國萬歲!”
這些高級參謀們變成了傳令兵,高喊著夏國萬歲的口號衝進火海去將楚舜華的話告訴每一位戰士,這種時候就得拚一口氣,誰堅持不住誰就死。
“我們去五區,這邊太遠了,我們收不到前線的消息。”楚舜華騎上一輛斯坦因,“行了,如果前線撐不住我們都會死,不要費勁再勸我回國了。”
張震苦笑,也騎上一輛斯坦因飛馳,心裡想著,我哪敢全您呢,至少讓我死在您之前吧。
最前方的一區受到了重炮群的重點照顧,在斯坦因騎士衝鋒前坦克也打了一輪炮彈,可是當斯坦因騎士們靠近那些倒塌的民房和燃燒的沙袋的時候,就會有某個已經燒成焦黑色的夏國軍人操起手中的武器射擊,有些火銃在高溫中炸膛殺死了自己的主人,但更多的子彈射穿了騎士們的腦袋和肩膀,連射銃從斯坦因擋板上打出一排彈孔後擊飛了騎士,越來越多的衝鋒隊員被彈雨壓製,隻好放棄繼續深入,依靠斯坦因重機和地形掩護反擊。
居然在前一百米就遭到了這樣猛烈的反擊,夏國到底還有多少人活著呢?但是這不重要了,坦克從廢墟中碾過,有夏國戰士被碾斷了雙腿,掙扎的向武器爬去,卻被身後的十字軍一槍斃命。
整個十字禁衛軍開始有條不紊的部署,斥候進入每一個有可能藏著幸存者的掩體內掃射,訓練有素的坦克手配合轟炸還在反擊的射擊口和窗台,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一名烙印騎士本想藏在角落裡偷襲,卻被遠處的來福槍手發現,一發坦克炮彈直接將他的身體炸成了兩半。
戰車整齊的停在了戰場外圍排成一條精準的線,所有的駕駛手都是嚴格訓練後的好手,他們甚至可以做到駕駛戰車飄逸。所有戰車散發出蒸汽,車門打開,一組又一組騎士從鋼架上脫離,鋼架收回,側面的裝甲展開後,騎士們取得了自己的武器,按照原定陣型向亞琛進發。
一台坦克停在了一間教堂門外,木質結構緩緩的燃燒著,熏黑了精美的花崗岩,他們還沒有收到偵察兵的反饋,不急著開火或者前進。
然而教堂中衝出了一隊夏國軍人,為首的兩位烙印騎士中一人猛揮長槍砸裂了坦克的目視鏡和通訊器,另外一名騎士靈活的將手中的東西從那個破口中扔了進來。
“炸彈!”列車長驚呼,這一切太快了,機動甲胄並不會因為坦克這種東西而過時,他們仍然是戰場之王。
坦克內硝煙彌漫,騎士身後的戰士們用手中的火銃點射坦克四周的十字軍,想要佔據位置反抗的則被烙印騎士逐一擊殺。
他們本來是一個連隊的編制,配屬著三台烙印甲胄,可惜在第一輪炮火的轟炸中隻存活下來了十二人,好在還有兩位騎士,那麽堅守這條街十幾分鍾還是可以做到的。
一道鬼影從天上劃過,一名烙印騎士本來頂著槍手的壓製衝到了一個倒塌的牆角中用長劍刺穿了那位十字軍戰士,但是突然有一個東西按著他的肩膀翻身站在了他的身後,龍牙劍從左向右下方劈下,騎士的全身爆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將烙印騎士砍成了肉泥。
熾天騎士團,
劍舞者型。 這位騎士像一個地獄中誕生的惡魔,渾身濺滿鮮血,白色的塗裝上刻著金色的浮雕,另一位烙印騎士抽出長矛飛擲,但是熾天騎士側身閃躲,他的速度比那根長矛還有快!
熾天騎士揮動著手中的龍牙劍,烙印騎士則抽出了身後的長劍,兩人繞著教堂外的噴泉轉圈,夏軍士兵也與趕來的十字軍交火,槍火橫飛。
地下的管道突然爆裂,水霧升騰,烙印騎士視線受阻,本能的舉劍抵擋,但是那柄硬合金製作的長劍被熾天騎士砍成了兩段,連帶著砍進了他的脖子, 如今的熾天六型的力量遠遠大於烙印甲胄,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勇敢和犧牲能夠彌補的。
自中午十二點總共開始,三十七分鍾,十字禁衛軍已經掃蕩了三個街區,整個亞琛南岸只有最後兩個靠近茲卓橋和北橋的街區還在夏軍的控制中,開戰前準備的預備隊在炮火中損失慘重,沒等他們前去支援友軍自己就遭到了攻擊。
但是夏軍的反擊突然變得強硬,從兩座大橋中趕來的援軍前赴後繼的撲向進攻的十字禁衛軍,手持火銃和短劍的戰士在打空火銃後將短劍扔向十字軍士兵,身穿烙印甲胄的騎士撲在坦克上引爆自己的紅水銀背包。
他們硬生生的擋住了十字軍的進攻步伐,只因為他們看見了一個手指前線的身影。
楚舜華!!!
這個男人穿著軍綠色的夏國軍服,臉上帶著火焰燒過的漆黑,站在茲卓橋的南岸,他什麽也沒說,只是用手指指著十字禁衛軍大營的方向。
整個夏軍瘋狂了,他們不再嘗試用火銃和炮彈去殺傷敵軍,騎士們抱緊熾天鐵騎呼喚同伴刺穿自己的身體,軍人們抱著炮彈和紅水銀炸彈鑽進坦克的車底,一群被戰火燒成黑色的烙印騎士用身體死死的壓住熾天鐵騎,頂著敵人的開罐刀衝鋒。
傷亡持續增加,一批又一批的軍人經過楚舜華後變成了飛灰,但是他們的悍不畏死也將十字禁衛軍打的節節敗退,為了打掉一個火力點,可能就要失去一個排的夏國軍人,但是他們不在乎,他們是來保家衛國的,他們的身後站著父母妻兒,他們死戰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