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西澤爾將龍語者集體出現在樞機卿面前的這天定為龍語者的生日,從早到晚,每一位龍語者都擁有著挑戰高位騎士的權力,全部的三百四十七人按照能力劃分等級,最強大的人擁有最高等級的代號,比如西澤爾的紅龍,還有唐璜的紫荊棘,阿方索的金色十字,還有最浪漫的昆提良將自己稱為白色守護,他說他要一直守護著艾蓮。
在那場戰鬥結束後,昆提良在醫院中停留了一個月,知道白玫瑰也完全清醒過來可以下床走動了,這個蠻牛一樣的衝鋒騎士才扭扭捏捏的走到西澤爾面前,帶著他的艾蓮。
“老板,我要帶著艾蓮回家去,想讓她見見我的父親。”昆提良抓著自己的病號服使勁揉搓。
西澤爾哭笑不得,你是來和我請假的為什麽像在見艾蓮的父親一樣緊張呢。他沒有理由阻止昆提良回家,但是他還是讓昆提良再晚一陣子,等到完全康復的白玫瑰除了斷臂以外與常人無異,甚至背部的肌膚都在密涅瓦機關照料下恢復了少女的光澤,然後西澤爾就將部隊拋給了薇若蘭,帶著四騎士乘坐火車去了一趟那個南部海島,在那裡,昆提良和艾蓮完成了婚約,來自翡冷翠的大人物們和當地的居民一起載歌載舞。
在其他人都狂歡的時候,西澤爾推著艾薇的輪椅一起在海岸邊散步,西澤爾有很多話想問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好在艾薇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緩緩的說出了屬於她和何塞·托雷斯的故事。
“托雷斯在翡冷翠是個很特殊的姓氏,歷史上所有的天賦騎士都是桀驁不馴的人物,就想西澤爾哥哥和那三位哥哥一樣,他們從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只是跟隨自己的本心,樞機會也拿他們沒辦法,於是授予了熾天使部隊主官自決權來緩解他們之間的矛盾。”艾薇吹著海風眺望遠方,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大海。
“可是後來出現了一位異類,在猩紅死神出現之前,被樞機卿稱為最聽話的騎士,就是我們的爺爺,夏亞·托雷斯。”艾薇的看著一群海鳥飛過,開心的揮動手臂,西澤爾也沒有催促他。
“夏亞不只是被稱為紅色風暴的天賦騎士,熾天騎士團長,還是那一任博爾吉亞家長的管家,在那位家長坐上家主位置之前和之後,夏亞都是他最親密的人,就像父子。後來那位家長去世了,夏亞重新穿起了自己的熾天使甲胄,那一夜,所有試圖爭奪博爾吉亞家寶座的人都被摘下了頭顱,第二天清晨,夏亞拎著用麻繩串起的人頭跪在夏宮門外,迎接新一位家長的到來。”
“赫克托爾·博爾基亞。”西澤爾接著說到。
“是的,赫克托爾家長本來對夏亞受父親的青睞而感到嫉妒,他的本意大概是父親死後想辦法驅逐我們的爺爺,但是這下,他也徹底的看到了夏亞的忠誠,從此接受了托雷斯一脈的存在。”艾薇抬頭看著西澤爾。
“所以說,何塞哥哥充當我的管家不只是因為他是個婆婆媽媽的人,而是因為赫克托爾想讓他和我繼續走他的父親和你們的爺爺的道路,一位絕對忠誠的博爾吉亞家熾天武裝和他的家長親如兄弟。”西澤爾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夏宮中的赫克托爾家長為什麽用的是空包彈,為什麽接自己去密涅瓦的是何塞而不是史賓塞廳長,為什麽錫蘭遠征軍會悍不畏死的為了自己拚殺,以至於用後背幫他抗下炮彈和鐵矛。
“家長的本意是讓哥哥去監視你吧,不過如果你不是擁有能成長為騎士王的力量,像哥哥這樣強大的騎士也不會被派往你的身邊,可是哥哥最後還是死掉了,應該是你的身上真的有什麽打動他的地方吧。”西澤爾摸了摸艾薇的頭,這個小姑娘只有十五歲,和阿黛爾一樣都是自己要用生命去守護的妹妹。
艾蓮來找他們了,婚禮已經來到了最高潮,村民們在唐璜的挑唆下高高舉起來昆提良,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常年勞作的南部農民和訓練有素的熾天騎士還是可以做到的,女人們簇擁著返回的艾蓮,激昂的音樂充滿了整個小島,所有人都載歌載舞。
婚禮結束後,他們一行人又呆了一段時間,直到昆提良知道必須要走了。昆提良的父親拒絕了西澤爾搬去翡冷翠的提議,只是排排這位兒子宣誓效忠的年輕人,這位偉大的父親看見了兒子身上蜈蚣般攀爬的傷疤,卻還是將他交給了會帶著他去死的貴族,戰爭需要窮人的兒子。
西澤爾偷偷留下了一袋金子給昆提良的父親,再加上唐璜和阿方索給的一些加隆,還有昆提良自己的薪水,足夠這位老騎士過上奢靡的生活了。一行人在船尾向昆提良的家鄉致意,老人站的筆直向他們行騎士禮,五人還禮後聽見老人從海面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昆提良,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