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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拉之詩》第5章 巫師2
  第二天一早,卡迪爾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巫師協會匆忙趕去,眼看著太陽已經升到很高,卡迪爾心裡十分著急,連路上跟他打招呼的商販們都沒有過多理會,只是急匆匆的說話,那些人也不見怪,只是看著卡迪爾匆忙的背影哈哈大笑,跟著旁人笑話一番卡迪爾肯定是又睡過頭了。

  “卡迪爾,這可是你這個月第三次遲到,按照規定,是要扣錢的,巫師協會的管理條例上寫的清清楚楚。”一個帶著金絲眼睛的胖婦人一臉嫌棄的看著面前這個少年人,言語的間隙,盡是匆忙的鼻息,也許是因為拖著肥胖的身軀已經足夠讓她用力,也或者是卡迪爾的行為的確不能讓她忍受而生氣憤怒。

  “巴維爾夫人,我向您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如果不讓我快點進去,被格羅巫師瞧見,肯定會暴跳如雷的,難道你想讓他把巫師協會的房子頂個窟窿麽。”卡迪爾一邊說著,一邊緩慢將身體朝著肥胖的女人側方移動,沒等巴維爾夫人緩過神來,一不留神就從她的身邊穿了過去,腳步踏在巫師協會的青石板上,一溜煙的衝著後院的圖書室跑去。

  巴維爾夫人輕輕推了一下鼻梁上微微滑落的鏡框,微微抬了一下頭,閃亮的唇膏在陽光映射下,顯得格外明豔,她聳著肩膀,自言自語道:“年輕真好。”

  正在她陶醉在自我行為感動的時候,只聽見從城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陣馬車轟鳴連帶著蒸汽噴吐的聲音,周邊的商販不斷揮舞手臂,企圖將那些帶著機油味的蒸汽揮散,巴維爾探著脖子扶了扶眼睛,不用看,定是會長的破舊馬車,只是駕車的馬卻是一塊黑的發亮的一塊塊金屬組成,馬鼻子不時的噴吐著白色的蒸汽,在整個街道都彌散開來,那些商販厭惡的大喝,不時傳來幾聲謾罵。

  輕皺了一下眉頭,巴維爾將兩條粗壯卻白嫩的手臂環繞在胸前,看著那輛發出吱呀吱呀的蒸汽馬車。而這輛蒸汽馬車搖搖晃晃,最後緩緩停在了這個婦女面前,駕車的司機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看上去高挑得體,但面容清冷,不盡人意,見到巴維爾後,輕輕點頭,左手拉著韁繩,腳下踩著蒸汽馬車的機動踏板,右手輕輕拉扯身側的金屬搖杆,只看馬車的大門伴隨著吱呀聲輕輕打開,一個豎梯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從高高的車廂上放了下來,緊接著,一個瘦弱的老人極其滑稽的順著梯子向下攀爬,可這個梯子十分短,並沒有落在地上,以至於這個瘦弱的老頭蹬在最後一節的時候,一隻腳不停的試探著觸碰大地,可能是梯子節數不夠,也可能是老人的腿太短,以至於出現面前這種滑稽的場面。

  巴維爾女士就那麽悠悠然的笑著,仰著頭顱,看笑話似的看那個滑稽猥瑣的老頭表演,那個老人有些著急,嘴裡開始憤怒的喝罵,嘟囔著馬車太高,咒罵著梯子設計的太短,總之,那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巴維爾聽了也不生氣和憤怒,只是聳著肩膀,緩步走到老人面前,輕聲笑道:“偉大的格羅大巫師,看來你的狀況不太妙,需要幫忙麽?”

  “巴維爾,別站在那說風涼話,快救救我!”

  巴維爾臉上浮現出一抹與眾不同的笑容,兩隻手臂環在胸前,看著面前這個骨瘦如柴,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那位骨瘦如柴的老人面有慍色,輕聲喝罵了一聲,巴維爾夫人笑著撇了撇嘴,用自己兩條白皙而粗壯的手臂扶在格羅巫師的腰間,輕輕一送,便將格羅的身體從那個馬車上拽了下來,

只是動作太大,馬車發出了‘砰砰’的聲音,惹來街邊商販和行人的目光,頓時場外傳來陣陣竊笑。  “說真的,你真應該讓耶魯克斯將你的豎梯加上一節。”巴維爾笑著說道。

  格羅一臉憤怒,沒好氣地說道,“他要是能聽我的,就應該把整個馬車拿去修補,不對,應該重新換上一輛。”

  “那有什麽辦法呢?還不是你自己的選擇。”

  格羅聽到周邊人的笑聲,略有厭惡的掃了那些閑聊的人群,然後強裝鎮定的立直身體,用雙手在自己好看的禮服上拍了拍,只是因為身材短小,枯乾無力,那身體就像豆芽菜一樣矗在原地,旁人看了更是哄堂大笑,這一幕十分平常,每天早上都會發生,所以也沒人真的在意,就連格羅自己也毫不吝嗇的一幕幕演出。

  就在格羅和巴維爾夫人交談時候,從遠處傳來一陣巨響,那聲音劇烈而急促,仿佛是一噸炸藥爆裂炸開的聲音,尋聲望去,一片煙塵從遠處的山峰上彌漫而上,其中還有許多驚鳥鳴唳,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陣陣的野獸咆哮和劇烈的地表震動,連帶著豐月城的東部十分劇烈的晃動一下,格羅眉頭一皺,穩住身形,仿佛想到了什麽,忙是對巴維爾吩咐了一番,然後匆忙進入到協會之中。

  “聽巫師協會的崗哨說,昨晚地龍山脈就出現異動,今早呈報給我,您瞧,是怎麽一回事?”

  “那山裡?有能夠引發這樣劇烈魔法波動的東西麽?從沒聽說過。”格羅將報告拿到手上,掃視一眼,上面只有些許文字,他只能到處找自己的單片眼鏡。

  巴維爾點頭說道,“王國的騎士團早就進去了,不會有事吧,莫不是他們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看了半天,格羅若有所思,然後搖頭道“這也難說,新月騎士團的某位騎兵團長親自帶隊的,也不太多見,就算發現了某種礦源,也要先報告王庭,可我們卻沒得到任何消息,一丁點都沒。”

  巴維爾疑惑的問道,“要不要報告給巫塔會?”

  “當然,我們只是作為巫塔會和豐月城之間的樞紐,遲了再把火引到這來,就不好了,你也知道王庭和巫塔會的關系向來不太順滑。”

  地龍山脈外圍的阿爾法森林深處,蘭迪虛弱的趴在地上,臉上沾滿了阿爾法森林的泥土和碎葉,嘴角掛著暗紅色的粘稠血液,面容一動,牽扯著臉頰疼痛,他的一隻手緊緊握著那根烏絲木製成,頂頭鑲嵌魔法藍水晶的法杖,兩隻藍灰色的眼眸微微睜開,透過層層葉障,艱難的望著不遠處。

  在他的周圍,盡是些騎士和馬匹的屍體碎塊,空氣中仍舊彌漫著某種令人惡心的血腥氣,成群的鐵鴉在啃噬著這些屍體的殘軀,不時發出刺耳且恐怖的啼鳴,蘭迪的身體難以動彈,渾身的麻痹令他難以做出其他動作,一股極為強烈的睡意席卷了他的腦袋,他十分的疲憊,耳邊還不時傳來某個日思夜想某人的溫和聲音,那來自於自己的妻子麗娜,那一聲聲的呼喚,時而溫婉動人,令他心如刀絞,時而怨念透骨,令他倍感寒涼。

  “蘭迪,活下去,不要放棄,我們的孩子需要你。”

  “讓我和你在一起吧,放棄這些無謂的抵抗吧,你最愛我了不是麽?我好痛苦,來陪我吧。”

  “瑟提會擔憂你,別在這裡睡下,親愛的蘭迪。”

  “你不是最愛我了麽?為什麽不選擇和我一起,為什麽留我在這片痛苦深淵倍受煎熬,你是一個懦夫!永遠的懦夫,只會躲避的家夥。”

  蘭迪尋聲睜開眼睛,卻無法讓雙目看清,眼前盡是一片混沌的霧氣與來自遠處的某種幻影,那些動作十分快速的幻影來自於霧氣之內,充斥在腦海中的,是無盡的心理攻殺和來自饑餓帶來的貪念。

  隨著淡薄意識的回歸,蘭迪的腦海變得鎮定,從劇烈的雜亂念頭中清醒,望著滿目的霧氣,感受著體表纏繞的冷冽,思緒萬千,他早已經變得十分落魄,一個面容枯槁,身形無力的,佝僂身體的殘敗中年男人形象,艱難的伸出手掌,望著灰色的肢體,自己竟活的像一片秋天的枯葉般沒有生氣,那股遊走在手掌之中傳來的灼燒感將蘭迪的複雜思緒拉扯回來,他感受到那股灼燒感順著他的四肢纏繞,不斷的讓他渾身的細胞和血液沸騰,一直蔓延到他的身體中的每處關節和五髒六腑,那不是一種十分滾燙的熱,那種灼燒感還伴隨著一種十分陰寒的氣息,漫無目的的遊走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吞噬著他體內的每一分元素之力,吸收著他血液裡不多的能量,他顫抖著四肢,躺在地上縮成一團,在極度的折磨下,蘭迪陷入昏迷。

  等他再次清醒,滿目之內,盡是層層的暗夜之牆,空氣裡,有股臭味,身邊的鐵鴉圍著自己,站在身側,似乎把他當成明日的餐食。

  他用盡力氣,爬起身來,周邊的鐵鴉忙是撲騰撲騰的飛離,刹那間,一陣刺耳的夜鳴響起,來自於鐵鴉群與空氣的魔法震顫,蘭迪用法杖撐著身軀,朝著屍群的反方向挪步蹣跚。

  那種令人煩躁的力量仍舊頑固而調皮在他身體之中遊走,體內的元素力量稍微恢復,嘴裡默念著巫師咒術,釋放一道名為清晰術的魔法,可惜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清除那種早已經腐化骨骼的詭異能量,蘭迪十分疲倦且饑餓,用刀子在一頭死去的紅腹山鼠身上取了一塊肉,他沒有火石,只能用小刀割細,忍著腐敗的腥臭味咽下肚子,用法袍擦了擦嘴角的血,他苦笑一聲,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像野人一樣茹毛飲血,活的像一頭畜牲。

  他不再糾結於此,蘭迪明白,他們如今所遭遇的東西,是前所未有的災難,他應該立即匯報給協會,讓王國能夠及時防范,如果讓那灰霧彌漫開來,一定會產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災禍。

  那位名為羅特斯的騎兵團長,擁有著超人般的意志和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即使他從小見慣了勇武的騎兵,卻仍被羅特斯所驚詫,他們在這次任務中產生了深厚的友誼。

  那一聲巨大的爆鳴響起後,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到昏迷之中,包括那隻狂暴的銀背石巨熊,自己醒來後,羅特斯便消失了蹤影,連帶著那一頭高大如小山的魔獸,他失去意識之前,只看到羅特斯痛苦的大叫,頭頂那道聖光產生巨大的魔法爆炸,那樣強烈的元素爆炸蘭迪很久沒有見過。

  在那之前,羅特斯爆發出非人般的力量,將所有圍攻的魔獸一一打倒斬殺,可仍舊無濟於事,這絕對不是人類所能獨面的災難,這件事本身已經遠遠超出了豐月城的掌控范圍,如今的他,要將原原本本的事情匯報給王國,要警惕那種來自深淵的汙穢,讓尋常百姓免收傷害,他拖著疲憊不堪且殘破疼痛的身軀在霧氣之中緩慢的移動,幸運的是,一路上以來,多數殘存的瘋魔野獸對他敬而遠之,對他並未產生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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