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安全屋周圍。
“老馬,鬼奴是什麽?”聞忠經過蠟燭的照射之後,感覺自身狀態好了不少。
“小後生,怎麽你連鬼奴都不知道嗎?”馬隋擺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聞忠聳了聳肩,無奈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
“這是每一只能使用鬼域的鬼都具備的一個能力,那就是將死去的人變成鬼奴,鬼奴沒有理智,和生前除了相貌一樣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的關系,是一種另類的鬼。”
“相貌一樣?我不覺得會有活人的臉會糊成那個樣子。”
“鬼的種類千奇百怪,鬼奴的樣子自然也會有所不同,他們最大的特征就在於身上的鬼奴印,不論怎麽變化這個類似於厲鬼招牌的印記是不會消失的。”
兩人通過鬼域傳送至安全屋的附近,由於這附近建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並且能阻隔靈異入侵,這導致兩人需要一家一家的找過去。
“小後生,你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做個記號嗎?”
“呃沒有,是我疏忽了。”聞忠搖頭道。
聞忠確實忘了做記號,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終於在敲到不知道第幾扇門的時候,屋內終於有了回應。
“是,是誰?”黃功明有些虛弱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老黃,是我。”聞忠皺了皺眉,他能聽出黃功明的狀態非常不好,像是受了重傷:“出什麽事了老黃,開門。”
沉默,還是沉默,就在聞忠心急如焚想要撞門的時候黃功明終於做出了回應。
“滾!你還想再騙我一次嗎?”
聞忠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老黃,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是圖你屁股上那顆痣還是胸口上那撮毛!”
此話一出,門啪嗒一聲打開了,剛進門他瞬間愣住,只見門內黃功明癱坐在門關前,他臉色蒼白,左手捂住腹部,右手微微顫抖握住門把,鮮血不斷從上半身冒出。
他媽的,發生了什麽。
聞忠見此,先是一驚,然後則是憤怒,在他出去的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麽。
“老聞,真的是你,我特麽以為你死了。。。。。。”黃功明虛弱的說道,眼神裡閃過一絲光彩,聞忠見到渾身一顫,他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他趕忙用霉菌替黃功明止血,但是沒用他失血太多了。
“發生了什麽,張力和柳玥呢。”聞忠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死了,他們兩個都死了。。。。。。”黃功明搖了搖頭,他眼中閃過最後一絲清明,費力的抬起了頭,湊在聞忠耳朵邊,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老聞,千萬要小心那個嘴巴。。。。。。。”
嘴巴?什麽意思?聞忠心頭一顫。
“老黃!別說話了,堅持住!”說罷聞忠回頭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馬隋,希望他可以用鬼域帶黃功明出去,但後者卻微微搖頭。
“來不及了,就算我用鬼域也來不及救他。”生離死別,馬隋已經見識了太多。
聞忠聞言咬緊牙關,費力的抱起黃功明就朝著門外走去。
忽然聞忠感覺肩膀一沉,轉頭一看是馬隋,他表情冷漠不帶一絲情感的說道:“小後生,把他放下來吧,他已經死了。”
聞忠隻感覺氣血上湧,他攥緊拳頭,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馬隋,我很感激你出手幫了我,但能不能請你不要干涉我的行動,他是我的朋友,
就算他死了我也有義務把他的屍體帶出去!” “幼稚,別說他現在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依他現在的狀態你也要給他一個痛快,你以為現在是在過家家嗎,你現在可是在處理靈異事件。”
馬隋眉頭緊鎖,接著說道:“小後生,就你現在這個狀態,還帶著個死人,你想走到哪去?”
“媽的,那是我的自由。”
“小後生,你現在可是國際刑警,你的命足夠抵得上普通人一百條!你想找死隨便你,但你別忘了只有活著你才有機會才能替你朋友報仇。”
聞忠沉默了,他想哭,可是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他想告訴馬隋,我在是國際刑警之前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他看著玄關旁的鏡子,看著裡面那張漸漸不屬於自己的臉,剩下的只有沉默。
馬隋沒有再說什麽,因為該說的全都說了,就算聞忠是被靈異電台選中的人,他自問也仁至義盡。
如果他實在一意孤行不聽勸告,也只能說明他只有這種程度罷了,別說成為靈異電台的主播,能否在靈異事件中繼續活下去都成問題。
趁著還有時間,他走到房間裡,準備查看一番有沒有其他線索,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房間裡有三個人,此刻黃功明已死,其余兩人恐怕也難逃毒手。
…………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聞忠放下了黃功明的屍體,看著這個曾經朝夕與共的朋友,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可是現實之中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在無言的訴說。
“屍體就放在這小後生,不要再為了一具屍體動用你駕馭的厲鬼,房間我已經搜查過了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這裡已經不安全了,現在我就送你離開這裡。”
“等等馬隋。”聞忠開口,嗓音無比嘶啞:“我不走了,我要親手關押這個鬼。”
聞忠聲音平淡,仿佛再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仔細觀察他的雙眼,只見內裡通紅一片,就好像一隻來自地獄的怨靈一般,猙獰異常。
馬隋皺眉,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到底是年輕人,看不清現實,容易意氣用事。
“小後生,你什麽都沒有,怎麽關押厲鬼,而且你現在這種狀態,拿什麽面對厲鬼,難道還要我分心來保護你嗎?”
聞忠面無表情的撿起黃功明口袋中的手機,晃了晃,說道:“我有觸發厲鬼殺人規律的方法,一旦能吸引來源頭鬼,利用你的鬼域我們能直接對他進行關押,至於怎麽關押,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囚室嗎。”
馬隋聞言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他能感覺到聞忠此刻相當清醒,完全不像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樣子。
實在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