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想查詢一下我的航班在哪裡值機?我的護照號是。。。,票號。。。,謝謝!”
少年僅僅掃了一眼手機,便一字不錯的報出了飛機票號。
東航的前台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熟練地用電腦查詢了起來,劈裡啪啦一陣後,很職業化的回答道:“先生,只需要提供護照號就可以了哈。楊先生是嗎?您前往澳大路亞墨爾本的航班在K站台值機,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
少年簡單道謝之後,便急匆匆的走向K站台的自動取票機。
取票機共有五個,設立在K站台前面,與過道離得不遠。對面都是等待值機的旅客以及來機場送行的人群,低聲交談,行色匆匆,熙熙攘攘,卻並不嘲雜。少年不熟練地掏出護照,對著機器略顯生疏笨拙的一陣操弄。
好在機票還是順利的打印了出來。
“哥們,第一次出國吧?”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個低頭看手機的墨鏡小哥,小哥與少年年紀相仿,說話有些許慵懶。
“你怎麽知道?”少年疑惑的看向了墨鏡小哥。
“剛剛看你在前台問值機台報了票號,取機票也慌慌張張,但行李箱的拎手上卻掛著之前的托運牌,想必你是飛過不少國內航班,國際航班這是頭一次吧”墨鏡小哥看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道。
“是啊,我是準備去墨爾本留學..”少年有些拘謹。
“MONASH大學藥劑學對吧”墨鏡小哥打斷了他的話。
“啊?你這也知道,難道我們之前有見過?”
墨鏡男子微微一笑。
“你年紀輕輕,手上就有腐蝕的痕跡,手腕一道紅圈,想必是經常使用手套而發癢的抓痕吧,再加上剛剛無意中瞄了一眼你用手機搜索含有甲氨乙基苯甲醇鹽酸鹽的感冒藥能否過安檢的詞條,我沒猜錯的話,那是黃麻鹼,一般人可不會用拗口的化學名稱來做關鍵詞搜索,斷定你是一個有醫學知識儲備的人,墨爾本所有大學裡Monash的醫藥學世界排名第二,這不就推理出來了嘛。”
少年吃驚的望著墨鏡小哥:“牛啊,你簡直就是當代福爾摩斯!”
“哈哈哈,每一個沒有深入系統了解推理演繹法的人都會這麽說,夏洛克都好似成了這門學術的代名詞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Alvin(艾爾文),也是準備前往Monash大學留學的學生,我讀的是商科。”
“叫我Victor(維克托)就行”少年伸手示好,“那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了!”
“那是必須的!給我看看你座位在哪,離我近不近?”
“53E”
“我是56A,沒事,上去我們問問別人跟不跟我們換一下座位。”
“還可以這樣子的嗎?!”
“那當然,我之前去美國的時候就.......”
“.......”
機場上,兩個少年就這樣相遇了,此時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們將會展開一段怎樣的精彩的留學之旅。
墨爾本正值二月,與北半球季節相反,南半球先一步踏入了夏季。
雖說是夏季,但墨爾本的夏天總是不會循規蹈矩,昨天還是烈日炎炎,今日便有可能氣溫陡然降到十攝氏度,讓你措手不及。上一秒是晴空萬裡,下一刻興許就是大雨傾盆,夏天下冰雹都不是怪事。難怪有笑話說,一年四季用英語說是 to Melbourne(歡迎來到墨爾本)
今日倒是難得的好天氣,
雖已經11點多,但墨爾本氣溫才二十度左右。艾爾文與維克托剛出機場,就有暖暖的夏風吹在身上,好不舒服。艾爾文伸展著懶腰,“從冬天穿越到夏天真不錯啊!” 墨爾本的交通還算發達,市區保留著上世紀的電車線路,蜿蜒錯雜。主流的交通工具是火車。速度不比國內的城市地鐵,但可以一覽沿途的城市風光,倒也給人一種悠閑自在享受生活的機會。公交站台設立不少,但很少會準時到達。
機場建立在遠離市中心的北區,且不在火車線路上。想要去市區隻可以選擇網約車或者是一種名叫Skybus的專線公交。
兩位少年掐著點,趕上了剛要出發的專線巴士。
剛上車,維克托就扶著行李箱癱坐在椅子上。顯然十個小時的航行讓他有點力不從心。全然沒有了剛上飛機那會纏著艾爾文來推理周圍人職業的勁兒。反觀艾爾文,依舊是精神勁兒十足,從黑色大麗花討論到日本神隱事件,現在又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來了墨爾本的懸案。
“你知道嘛,維克托,墨爾本懸案是世界十大懸案之一,與開膛手傑克齊名。”
畢竟是以後幾年要生活的城市,維克托本身也很喜歡這些懸疑冒險故事,瞬間又緩過不少精神,“真的假的?”
艾爾文還是一如既往的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頓了頓說“上世紀五十年代左右。有一個叫雪莉·科林斯的女生在去參加她的第一個成人晚會的路上被殺。”
“這一普通凶殺案怎麽就成懸案了呢?”維克托表示不理解。
“別急!這案子有意思的地方還沒到呢!”維克托神采奕奕的接著說“雪莉出發之前曾跟母親說自己要去西裡士滿站(West Richmond)而她屍體在裡士滿站(Richmond)被發現,這兩個地方聽起來很像,其實相差的很遠,就現在來看都不是一條火車線上。”
“除此之外,雪莉雖然身上有被虐待的痕跡,鼻子,下巴,顴骨和額頭都被打破。衣服被撕碎,碎片被扔在樹木和灌木,但沒有被強奸的跡象。”
“那是夠奇怪的,我的大偵探兄弟,你有什麽看法嗎?”維克托望向艾爾文。
“都是陳年舊案,那時候現場保護意識也不強,證據和線索都非常的少。但我感覺凶手是有預謀的犯罪,而不是澳洲警方所懷疑的連環變態殺人狂所為。”
“何出此言?”維克托困惑道
“首先事情發生的地點不對,裡士滿作為越南區,人流量可不小,凶手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在這種地方下手。然後就是案件發生前後十多年時間沒有發生類似的少女襲擊案件。我曾讀過華人神探李昌鈺博士關於連續殺人犯心裡活動的文章,連續殺人凶手會自行心裡暗示,無意中選出具有相同特征的人選行凶,有時候根據性別,年齡,從事的工作,甚至是發色,瞳孔色,開膛手傑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維克托大開眼界驚呼道:“推理演繹學說裡面有這麽多學問的嗎?”
艾爾文搖了搖手繼續說到:“一般的連環殺人凶手會留下受害者的物件,一是為了記錄區分受害者,二是一種收藏怪癖。然而雪莉卻沒有丟失任何隨身物品。相反的是,凶手還將雪莉的鞋子掛到了樹上, 生怕別人不能發現附近的屍體。”
“那這案子還有機會破解嗎?”維克托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沒營養的廢話,聲音越來越小。
“破案是需要機緣的。”艾爾文沒有放在心上,笑了笑繼續說“誰知道呢,說不定哪天就水落石出了,美國那個黃道十二宮連環殺人案不就最近被破解了嗎。”
一路暢聊,大巴不經意間就已經來到了市中心的南十字星站。
南十字星車站是墨爾本最大的車站之一。這裡除了市區火車之外,還會停留著通往維多利亞洲其他的城市的長途火車。可以說是墨爾本的交通樞紐。
車站上空盤旋著一群鴿子,路上行人匆匆,廣播裡時不時傳來英文播報的聲音。兩位少年拖曳著巨大的行李箱下了專線巴士。
“沒記錯的話,你說你住的是學校提供的單人公寓。學生公寓都在克萊頓校區,這裡有火車直達克萊頓火車站。到了火車站之後,換乘公交車應該很快就到了。”艾爾文查了一下谷歌地圖對victor說道。
“謝謝啦,欸?你不住學校提供的公寓嗎?”
“我爸在墨爾本投資了幾套別墅,我借住了一套,在南亞拉(South Yara)站。”艾爾文繼續擺弄著谷歌地圖,頭也不抬的說道。
“真是土豪啊!”維克托滿是羨慕。
“那倒沒有!對了,離開學還有一周,我這兩天帶你逛一逛墨爾本怎麽樣?”
“那太好了,就這麽定了!到時候你微信我就行。”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