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的老百姓個個都是人精,那一雙雙眼睛就跟貴族識別機似的,能從人的衣著、氣質、舉手投足猜出對方的身份。
白君君和李文狸明顯不是普通人,再看苗苗掌櫃的表情,只怕他們之前還有宿怨。
於是眾人自覺地後退幾步,給這邊的戰場騰挪出位置。
至於剛才討論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國家大事”,早被大夥兒拋諸腦後無人在意。
“滾出我的店。”趙小苗也沒讓眾人失望,開口直接下逐客令。
白君君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如果趙小苗好好說話,看見他們會讓她想起以前的不愉快請他們離開雲雲,白君君不會說什麽。
然而趙小苗卻趕阿貓阿狗似的,直接叫他們滾。
白君君便不太想配合了。
“酒肆目的就是歡迎八方來客,你憑什麽趕我出去?”
“就憑我是這裡的掌櫃,這裡的一切我說了算。”趙小苗仍舊冷冰冰的回答。
雖然趙小苗接納了現在的自己,可不代表著她要接納以前的人。
白君君和李文狸是救了她,但他們也把她丟下,讓她跌落另一個深淵,是她自己爬出來的,與他們無關。
如今這兩人卻想以恩人的姿態出現,讓她感恩戴德,甚至以貴賓禮節相待?
做夢。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聽說東升酒肆有一個飛花令,凡是拿著這牌子不論哪一家東升酒肆都得好好招待……”
白君君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精巧的令牌。
看到這令牌,眾人嘩然。
“哇,這就是東升酒肆的飛花令?據說整片大陸不超三張,沒想到今天有幸見到。”
路人們全都興致昂揚地吃瓜。
“!”趙小苗拳頭攥緊,臉也由紅轉白,看模樣氣得不輕。
正在這時候,樓上再次傳來一個沉厚的聲音:“在鬧什麽?”
白君君抬眸,便看到一個老頭走了下來。
老頭約莫五六十的年紀,他魁梧雄壯,頭髮花白,一臉的嚴肅。
眾人看到他霎時低語:“好久沒見到喬掌櫃,還以為他已經調走了呢。”
“說來這喬掌櫃還是十年如一日的不苟言笑, 以前不覺得,如今有了苗苗掌櫃,一對比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啊。”
“聽說他準備告老還鄉了,如今就在跟苗苗掌櫃交接任務呢。”
白君君和李文狸一邊聽眾人嘀咕,一邊打量面前的人。
趙小苗對他們倆雖然不客氣,但對這喬掌櫃倒是畢恭畢敬。
看喬掌櫃下來,她立刻化身小懂事去扶那蒼老的老頭下樓,一邊走一邊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喬掌櫃明鑒,這兩人之前與我有些齟齬,我才想把他們請出去的……”
趙小苗自以為小聲,又怎料到白君君是個耳朵尖的。
那老頭聞言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白君君手上的飛花令,沒在搭理趙小苗,而是直接來到二人的面前:“既然是東升酒肆的貴客,二位請上雅座。”
老土雖然不愛與眾人嘮嗑,但是對待客人還是很客氣的,尤其尊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