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就是咱們七巷有名的廢人,你掏心掏肺地跟對他們有什麽用,他們聽得進去才怪。”
“馮秀才的爹好歹也跟咱們有著幾分交情,你就這麽對待他的孩子呢。”
“他都死了多少年還提這些做什麽,而且是馮秀才自己不爭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憑什麽還想別人愛惜他。”
夫妻倆還在這裡絮絮叨叨說著,夫妻倆已經漸行漸遠消失在巷口。
從這漫長的巷子走出去就是平直的大馬路,此時外頭仍舊官兵巡邏隊掛滿了街道,他們凡是看到可疑的人就會攔截下來。
夫妻倆從這巷子出來特地留意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們住的地方叫下左坊,對面則是下右坊。
白君君猛然想起梅花說的今天約她去右下坊,敢情就是去對面啊,不過去對面做什麽呢?
相較於下左坊,對面的建築更破敗落魄,戍守的官兵也更多一些。
看到這兒,兩人也不好再東張西望,自然地外頭走,然而他們已經做得足夠自然,但還是引起了官兵的注意。
看著這兩個藏頭露尾的家夥,士兵立刻呵止了二人。
“站住。”
兩人配合地停下步子。
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踢踏聲。
他們默默地回頭,便看到其中一個小首領帶著七八個人衝了過來。
“面巾摘了,還有戶籍文書拿出來!”
“……”兩人配合地把頭上圍巾摘了,登時露出一臉的鼻青臉腫。
那守衛看到不由得挑眉,身後的人也跟著警惕。
李文狸有些尷尬地笑著把懷裡戶籍文書拿出來,那小領導差點瞪大了眼睛。
“馮展?”
這馮展他認識啊,下左坊七巷有名的混不吝嘛,早年間家裡還算殷實也住在左四坊,在父親的督促下還考了個秀才,後來老父親不在了,他開始放飛自我,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最後把家業都敗光了,只能搬入平民區的下左坊。
前段時間九皇子下令把碧落所有的花樓全部取締,娼妓贖回從良,他就學人家買了個窯姐回來。
不過,這夫妻倆三天兩頭就打架,一開始這夫妻倆的打架還會有人來勸,到現在幾乎是全城守衛都放棄了他們。
侍衛小首領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人身上轉,言下之意,這倆昨晚又鬧騰了,怎麽就不能省省心呢。
李文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讓您見笑了,實在是太丟人,我剛才都不好意思跟您打招呼。”
“你們倆這真是……”小首領搖頭:“都成這樣了你們還出來做什麽,不知道最近城裡風聲緊嗎?若是被當成嫌犯抓起來,那不是白白遭罪是什麽。”
李文狸連連點頭:“您說的是,主要是家裡沒有米糧了,這不是得出去買一些嘛。”
“出去買還用得著你們兩夫妻一塊啊?”後頭的小侍衛忍不住嘀咕。
李文狸繼續尬笑:“嗐一塊兒有個伴嘛,不打擾諸位官爺辦差了,我們抓緊時間早去早回。”
首領揮揮手,示意他們走。